第一百二十章:宸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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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走神的花辞,突然间高羡侧身看向门口方向,说道:
“瑾少主来了。”
“你去打发他离开。”
花辞情绪不佳,也没有什么耐心应付别人,至于叫高羡来,也是她装装样子,让大家知道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心,也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南舒瑾与高羡的争吵声。
“我就进去找花辞说两句话就走。”
“主子正在休息不方便,瑾少主先回去吧!”
“高羡,怎么说你原来也跟在本少主身边多年,看下你我旧识的份上,就通融一下不行么!”
“瑾少主,属下真的没有骗你。”
长公主知道花辞有事要忙,遂带着穆家兄弟先离开了,临走前小离还说着明日他还会再来,花辞也应声同意。
“让他进来。”
高羡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路,背对着南舒瑾吐了一口气。毕竟南舒瑾是他曾经的主子,他不敢用强。
不过他也清楚花辞的脾气,恐怕让南舒瑾闯进去,他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是,瑾少主请进。”
南舒瑾一进屋就面含纠结的看着花辞,那副想说又不知说什么的尴尬样,让花辞忍不住开口。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你上一次救了玉玲珑,这一次算我还你,要谢就谢尘叔,也可以算上孟老。”
在离开她离开之前,逸尘先生曾找过她,希望她在去天择岛的时候,能够顺便帮忙寻找南舒瑾一直缺少的一味药材——甲子。
也不知是该说南舒瑾命好,还是花辞命好,竟然真的让她碰见了,物竞天择,天择岛上所有能存活下来的草,几乎都是有毒的,有常见的也有像腐骨、甲子这样世间难寻之物。
“小辞儿,多谢了。”
南舒瑾沉默良久,只怔怔的看着花辞,而终抿了下唇,又换做亦真亦假的模样,半开玩笑的说出他的真心话。随后扭着身子走了出去。
虽然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可她仍旧没有挽留。静心的去往玉玲珑的房间准备晚上入宫之事。
然而当夜直至夜色初上也没有等到夏曦宸派来的人,花辞知道定是出了什么突发的变故,但夙如歌亦或是夏曦宸绝对不是那种会食言的人,遂也让大家暂且休息,等待夙如歌的消息。
春雨淅沥的第二日清晨,她也迎来了不想见却又不得不见的人——夏曦宸。
若不是夙如歌的引领,她当真怀疑自己认错了。
夏曦宸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容,抚了抚身上的被雨淋湿的袖子,看着花辞一身男子的打扮,夏曦宸不禁笑逐颜开。
花辞见到他一身农夫的打扮也是眉开眼笑,想不到他倒是一眼就将自己识出。
这三个多月的奔波,花辞虽然黑了许多,但也许是逸尘先生配的药的作用,她竟然长高了足有两寸,之前她自己也忍不住连连称奇,恐怕再有半年她也会像同龄人一般。
“现在该如何称呼你?”

“花辞,不知您老如何称呼。”
“宸伯。”
“小生见过宸伯。”
不怪花辞嘲笑他,若只是一身农夫的打扮也就罢了,嘴巴上和下巴还贴了一圈胡子,脸上也涂得黝黑,哪里有半点太子的英气。
“见一个已逝的人终归要有所舍弃。”
花辞为夏曦宸与夙如歌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水,三人围着桌子对坐,花辞感叹道:
“不愧是太子,我的底细这么快就摸清了。”
夙如歌听着他们之间话里有话,看看夏曦宸又看看花辞,似乎两人都不愿意为他解答,他仔细回想着这城中有谁家女子去世了,不禁皱起眉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
“你竟然是她。”
花辞抿了一口茶杯,反问他。
“怎么,不像?”
夙如歌点点头,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戴着半壁面具的女子,是曾经那个叱诧风云的第一青楼掌柜。
夙如歌直言道:
“毕竟传闻莞姮楼掌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花辞听着夙如歌的玩笑,也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昨日回来之时肚子饿了,正巧采了些百里果,知晓夙公子爱吃,待会儿子离开之时,小生让人给你拿上一些。”
夙如歌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轻咳了两声拿起杯子轻抿,故作没有听见。
“闲话不多说了,眼见着要到了上朝时间,如今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我时间也不多了,昨夜我等并非食言,今日我亲自前来就是为了让姑娘安心。”
夏曦宸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知道夙如歌一定是被花辞抓住了把柄吃了亏,但时间紧张,他也无法在此与他们说笑。
“矢石虽不是圣物,但也是皇室御用,从宫里带出来不可能,唯有你将药材带入皇宫,我今夜寻得机会带你去太医院。”
“可以,有什么条件。”
“无需,权当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夏曦宸一面说着一面拿起斗笠戴在头上,与夙如歌匆匆而来忙忙而去。
这样一扰,花辞也无心再睡,坐在桌前沉思良久,便起身去往逸尘先生的方间。
先听逸尘先生说了一遍最近玉玲珑的情况,正讨论着晚上进宫的事,便听见外面南舒瑾和高羡又吵了起来。
“又怎么了?”
花辞对外面喊道,高羡立刻来报,说是南舒瑾要搬到她隔壁。
“让他滚。”
“小辞儿你要是不让我住下,我就不走了。”
花辞也没有理会他的叫嚷,让高羡不用客气。高羡得令也顾不得旧情,当即将其“扔”出了宅子。
不过花辞却低估了南舒瑾耍无赖的本事。从他被扔出去的那一刻,就赖在大门口不走,一遍一遍的喊着“小辞儿”,悠扬婉转却又楚楚可怜。
命高羡点了他的哑穴,他就不停的敲门。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扔回了楚屹晗的院子,他醒过来又继续来喊。
“行了行了让他进来。”
花辞原就心乱如麻,被南舒瑾一闹更是犯了头痛之疾,恹恹的坐在窗前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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