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这么点钱就想收买秦知府?(八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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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您怎么来了?”
见到苏牧,王壮神色瞬间一变。
迟疑片刻后,眉宇间满是谄媚和讨好地凑上前。
苏牧似乎才注意到他,移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
“呦,这不是壮儿吗。”
“是我是我。”
王壮卑微地站在一旁。
“坐坐坐,你们都一起坐下。”
苏牧颇为大度的指着身前的几个座位。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壮这才带着铁塔铜塔以及那个小孩坐下。
苏牧看向王壮:“你怎么到宝河城了?”
王壮一笑,显得十分自信:“嘿嘿,河神大人这么问,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苏牧:“那就别说了。”
“噗。”
王壮被卡得差点吐出一口血。
“别,河神大人,我还是说吧。”
苏牧:“你不是说不好意思说吗,我这么善良,怎么好意思为难你。”
“求求你了河神,就让我说吧。”
身高体壮,一身健壮如小山般身体的王壮差点哭出来。
“行吧,那你就说吧。”
苏牧总算是大发慈悲,烦躁地摆了摆手。
王壮一时语塞,卡了好一阵,才重新酝酿好情绪:
“河神大人,其实我这一路过来,将无数个村庄都传播到了河神神教。
虽然仅仅只过去了半个月,但仅是利用这半个月,我走遍了十几个村庄。
如今,其他的我不敢保证,河神神教新添加的成员恐怕至少能有两千个人。
而且,几乎绝大多数村庄都为您立起了雕像整日祭拜。
只要再拿下这个宝河城,滨海以南几乎三分之一的地方就全都是河神您的信徒了。”
苏牧:“这么厉害?”
“没错,虽然这一路不容易,但我总算是成功报答了河神一部分的恩情。
虽然过了宝河城,还要通过一处险要的山门关才能到达更远处。
但只要稳定了这些地方,我愿意拼尽全力在通往山门关之外,将河神神教进一步远扬!”
王壮目光望向远方,身上的肌肉如铁石般隆起。
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凌然的豪气。
苏牧:“牛批牛批!”
王壮:“应该的,为了河神,我愿付出自己的一切!”
“好,我河神神教需要的就是有你这种精神的人。
既然你这么努力,那就现在赶紧去把神教的理念传遍宝河城吧。”
“啊?”
王壮当即一愣,肚子里传来咕咕不断的叫声。
走在路上吃光了存粮,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
本想着能先来吃顿饭,顺便装个*。
结果真没想到,装到一半就被打断,如今连饭都要吃不成了。
“咕噜噜噜。”
一阵剧烈的鸣响声传来,王壮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河神大人,宝河城有足足几万人的人口,没办法快速便将河神教传遍。
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所以,我还是先吃顿饭吧。”
“吃什么饭,正因为足足几万人这么大的工作量,你才应该赶紧去传教,哪里有时间在这吃饭?”
谁知,苏牧却厉色道。
王壮愣了一下。
别说,听起来好像的确有点道理啊。
“不对,那自己也不能不吃饭啊!”
王壮饿着肚子刚想反驳,苏牧却在这时忽然高声道:
“小二,上菜了,还有把这几位客人给我送下楼。”
“诶,来了。”
小二应了一声。
随即便端着一盘盘珍馐佳肴。
王壮望去,只见有:蒸羊羔儿、蒸熊掌、烧花鸭、烧子鹅、炉猪酱鸡、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兔脯、银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炒银丝儿、烩蟹肉、清拌蟹肉、四喜丸子、鲜虾丸子、坛子肉、红焖肉……
山珍海味俱全,端在桌上,顿时,阵阵沁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一盘盘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食直看得王壮肚子轰隆隆叫个不停,嘴角的口水更是差点流下来。
“走吧。”
然而,小二已经开始把他往外拽。
“我也想吃一口,我……”
王壮亲眼见苏牧拿起筷子,插入那软嫩的清蒸八宝猪中,只感觉味蕾大动,哈喇子都从嘴角淌下来。
可他被小二架起,一步步退向楼下,王壮撑大了手,仿佛是想要抓住桌子上的美食。
但无论如何,却只能见美食离他越来越远。
“不要啊!”
在绝望的目光之中,终于,王壮被架到了一楼,再也无法看见那一大桌的美食。
“你没事吧。”
铁塔和铜塔关切地凑上前。
即便是走过了那么多村子,为了宣传河神神教吃尽了无数苦头,她们也没见王壮露出过如此的神情。
“没事,走吧。”
王壮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咬着牙,终于还是沉默地走向远方。
空着肚子,他的目标已经清晰。
只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宝河城,自己就可以来吃饭了!
相比于前几个村落,宝河城虽然人口众多,有足足几万居民。
但却也有个莫大的优势。
那便是管理宝河城的知府。
之前他之所以会卖力在村民面前表演,是因为仅是一个村长不可能完全赢得村民们信任。
没有绝对性的信任,自己只能一个个将村民完全说服。
但对于宝河城的秦知府,城中的居民百姓们不管信任与否都要听从他的话。
只要买通秦知府,利益相通,便可通过秦知府轻松控制整个宝河城。
想到这,王壮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带着铁塔铜塔直奔远处秦知府所住的宅子而去。
只是他并不知道,此刻,透过窗户纸,苏牧在蜀香阁内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不得不承认,王壮的确是个人才。
一路尾随而来,几乎绝大多数村落都被王壮完全说服。
也正是因为王壮的惊艳表演,使得苏牧营造的反转更加强烈。
所以一路之上,王壮在十几个村子散布了河神神教。
苏牧也紧接着让这些村民迅速成立了反河神教。
而如今,加入反河神教的十几个村子中,几乎已经全部供奉起了苏牧的木雕,换着花样焚香侮辱谩骂雕像。
半个月的时间,反河神教的教徒已经扩张至了近两千六百多人。
在这庞大的群体之下,苏牧能清晰地感知,每逢这些教徒开始焚香谩骂之时,便会有:
【受到香火祭祀性侮辱诋毁,体力+136,聚气+136】
【受到香火祭祀性侮辱诋毁,体力+136,聚气+136】
这个速度,已经堪比赤炎塔下层的水准。
而距离拿下真正的大头宝河城也已经不远了。
因为早在王壮到达宝河城之前,苏牧便已经跟秦知府交流完毕。
剩下的,只等东风吹过,便可一举实行。
窗外,王壮让铁塔铜塔以及大山村中带来的那个小孩等在外面,只身前往了秦知府的府邸。
不愧是一城之主所住的地方,恢弘的府邸光是守门的门卫就有六七人。
不过,这些门卫似乎意外地通达人情,甚至没等王壮开始拿钱贿赂,便将他前来拜见秦知府的消息传了进去。
“秦知府召你在大厅见。”
不多时,一个小厮从府邸中出来,将王壮领入其中。
跟着小厮来到大厅之前,王壮远远恭敬的一拱手:“草民王壮请求与秦知府见一面。”
“进来吧。”
秦知府颇具威严的声音传来,令王壮都有些难以相信。
毕竟知府的地位高高在上,他本以为想要接近,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却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真是天助我也!”
王壮心中叫好,暗道果然在河神的带领之下,苍天都庇佑河神神教发扬光大。
只要能和秦知府见面,想要拿下宝河城简直不要太简单!
走入会客大厅之中,坐于虎皮大椅之上的,是个约有五十多岁,却星目剑眉,威仪孔时的老者。
即便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秦知府须发却皆是黑色,那方正的面孔透露着几分不怒自威。
虽坐在原地,却仿佛时刻能拔剑冲杀于千万大军之中的凌然威严。
不愧是镇守在宝河城这种贫瘠之地的官员。
文能坐于高堂为知府,武能持枪跨马征战沙场。
这样的角色的确让人心生敬畏与佩服。
不过,王壮却感觉到一丝不妙。
比起这样的清官,他宁愿面对的是个大腹便便,满脑子都是财色的贪官。
如今,想要以贿赂的手段交涉,难度似乎就上升了不少。
“你找本官有什么事吗?”
秦知府放下手中的笔墨,望向王壮。
那漆黑如墨的眼眸如一柄利剑,正义凌然,让人心生畏惧。
王壮没想到知府居然是这样的角色,完全不敢如之前所想的开口便谈贿赂。
只得一阵沉默:“草民找到知府是想向您汇报一件重要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
秦知府目光如箭,仿佛能够直刺人心。
“爹爹。”
就在这时,娇柔可爱的声音从厅堂外响起。
一个扎着马尾,娟秀伶俐的小女孩奔跑而来。
身上挂着的银饰随着跑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那如羊脂般白皙柔嫩的脸庞一下子便埋入秦知府的身上。
她便是秦知府的三女儿,秦滢滢。
这一刻,秦知府冰冷肃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如冰雪消融,此时,他仿佛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一城重官,而是只愿醉心于家人的慈祥老者。
不过,这一幕却令人更加钦佩敬畏。
上能为朝廷一丝不苟思社稷,下能居家和睦为慈父。
这样的人,才正是百姓口中的严明清官。
一时间,王壮心中的压力更大了,竭尽全力在心中想着应对之法。
“爹是在处理事情吗?”
秦滢滢目光如星空般闪烁,明亮好奇地看着王壮和秦知府。
“嗯,爹在听这位百姓有什么话想要说。”
秦知府回答得十分温柔,丝毫没有刚才的威严神态。
“太好了,我最愿意看爹爹为官的样子了!”
秦滢滢格外开心,兴奋地跳起脚。
很多人跟她说过,她的爹爹秦知府是个一身正气的清官。
而对于这一点,秦滢滢也颇为自豪。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看过不少书,知道这天下存在着许多贪官污吏。
鱼肉百姓,官官相护,做着令人作呕的勾当。
而令她自豪的是,自己的父亲截然不同。
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虽然身处在这贫瘠之地,却是出淤泥而不染,为人正直不阿,从未收受过任何贿赂。
这样的父亲,又怎么不让她感觉到光荣?
“先上旁边去吧,我还要和这位叔叔有事相谈。”
秦知府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好的爹爹!”
秦滢滢极为懂事地点了两下小脑袋,随后,很快便跑到了一旁。
“说吧,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便可。
本官为官向来清廉,无论是什么事情。
只要你如实说出,本官定当公平之法。”
安顿好女儿,秦知府这才将锐利的目光投向王壮,一身浩然的正气令人心生敬畏。
王壮暗中捏了一把汗,知道这的确不是好对付的主。
但没办法,已经到了这一刻,他没有回头路了。
在外面闯荡了足足几年,王壮的阅历远非常人所比。
很快便平静下内心,大脑迅速运转,并想到了最好的说辞。
“草民名叫王壮,这次来找秦知府,其实是想告知秦知府一个能够使得宝河城变得荣华富贵的方法。”
“哦?说说看吧。”
秦知府目光稍有变化,神色之中却无法看出什么态度。
王壮只得继续道:“前几日,草民恰巧听说了一个河神神教的教派。
当时,草民本以为这教派也不过和寻常的那些一样,没什么特点。
但直到亲身接触之后,才知晓了河神神教的真相。
那个教派并不是虚假,如今已经发展了接近两三千信徒。
并且,河神也真的存在。
凡是信奉河神的信徒,都将会被降下神迹。
身体变得强健,受到天地气运的眷顾。
半个月来,光是草民亲眼所见,便有不知多少村子因为信奉了河神神教而焕然一新。
不但村民的体魄比从前强壮数倍,生活更是富裕了不知多少。
所以,草民就斗胆来见秦知府。
想着如果这种神奇的教派也能在宝河城内传播,定然能给宝河城带来全新的变化。

届时,秦知府也一定会受到莫大的好处。”
“你说的是真的?”
可忽然间,秦知府的声音冰寒无比。
王壮意识到一丝不对劲,赶忙正色道:“没错,草民刚才所言皆是实话,没有半句虚假。
那河神的神迹的确令人难以相信,草民也是偶然发现,才想将这件事情传播出去。”
“放屁!”
突然,秦知府却怒喝一声。
那刚正的眉宇之中满是凌然的正气,他手指着王壮,气得似乎有些颤抖:
“你以为本知府不知道?
早在你进入宝河城之前,本知府便已知道你行走各个村落,传播那个名为‘河神神教’的魔教。
欺骗百姓,搜刮钱财,更是与那个奸邪的河神透支百姓的生命,吸取他们的寿元和灵魂。
不仅是如此,你还想要用从那些百姓手中搜刮来的财物贿赂本官,以利用本官控制宝河城。
大山村王壮,你还不知罪?”
威严的声音传来,王壮瞳孔猛地收缩。
他没有想到秦知府不仅是清廉不浊的清官,更是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但也不对啊!
自己的确从村中收了银两打算贿赂,但绝对没和什么河神吸收村民的寿元灵魂啊!
王壮当即仓皇解释:“秦知府明鉴,我绝对没有干这种事情啊!”
“你想狡辩!”
秦知府却是剑眉一挑,厉声呵斥,雄浑醇厚的声音传出厅堂:
“来人啊,把这胆大包天的贼人给我绑起来。”
声音刚落,似乎早已等待在外面,数名身着官服的官吏忽然闯入厅堂之内,试图联手制服王壮。
王壮想要反抗,一肘便击飞一人,但这些官吏显然不是常人。
身手矫健,体魄超人,竟是几个来回后便将曾得体修之法强健身体的王壮按住,硬生生绑了起来。
“怎么可能!”
王壮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普通人制服,当即心中大骇,难以想象这几个普通的官吏竟然会有这等实力。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绳索如钢筋般捆住身体,几名官吏铁钳般的手掌紧紧按住他。
王壮发觉,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根本挣脱不了。
这一次,王壮真的慌了,当即提高嗓音:
“秦知府,冤枉啊,我绝对没干您说的那些事情啊!
还请秦知府明察,千万不要被小人所欺骗。”
“哼?没做?”
秦知府却冷哼一声,命令几个官吏:
“给我打开他带来的麻袋。”
“是!”
几名官吏扑上前,一把夺过王壮带在身上的麻袋。
打开紧束的袋口,顿时,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从袋中流出。
这一袋银子,至少也有上百两。
“拿着这么多赃款想要贿赂本官,你还说你是愿望?”
秦知府似乎彻底怒了:
“本官最痛恨的便是搜刮百姓,欺辱贫民的奸恶之徒。
而你,不但以肮脏的手段从贫苦百姓手里敛财,还想要用这些钱财贿赂我。
你以为本官是那种贪恋钱财的庸官?你以为本官会收下这些银两?”
秦知府显得痛心疾首,眉头都紧蹙在一起,面色苍白悲怆,身躯气得微微颤抖。
手指着地上的银两,指尖颤抖:
“这些钱,可都是百姓辛辛苦苦,冒着严寒酷暑的辛劳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你怎么忍心骗下来,怎么忍心啊!”
秦知府扶住胸口,仿佛差点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
强撑住身体,他走上前,怒不可遏地一脚踢飞了地上的银两:
“身为朝廷的官员,上思国君,下思百姓,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才是我应做的事情。
若是收受贿赂,鱼肉百姓,我这官,当得又有什么意义?”
一瞬间,秦知府正义凌然,浑身上下仿佛都充满着浩然正气。
仰望天空,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悲怆,却又带着那绝不容侵犯的刚正不阿。
秦知府断喝一声:“来人啊,将这些肮脏的银两收起,把这个压榨百姓的恶徒给我压下去!”
“是!”
秦知府身上的正气亦是感染到了几位官吏。
能有如此正直的上司,他们心中也深受鼓舞和感染,当即便冲上前,压着王壮向厅堂外而去。
“冤枉啊秦知府,我真的冤枉啊!”
反抗不能,王壮彻底慌了,竭尽全力的大喊着。
“所有事情都已查清,你还有何冤枉,等着为你的罪行伏法吧。
你的罪孽,哪怕用你的命来偿还都远远不够。”
秦知府冷哼一声,全然没有听入耳中。
即便王壮拼尽全力呐喊解释,却早已没了任何效果。
在官吏的拖拽下,王壮终于被拉走,关入了地牢之内。
“爹爹。”
秦滢滢很快便跑了出来,见秦知府似乎还在生气,当即便轻轻摇了摇秦知府的手臂:
“爹爹不要生气了,反正这样的坏人马上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嗯,爹爹明白。”
如同冰消雪融,秦知府正义凌然的怒气缓缓消散,温柔地笑看着女儿。
“我最喜欢爹爹了!”
秦滢滢甜甜笑了起来,心中如太阳般温暖。
自己的父亲虽然身处在宝河城这样贫瘠的地方,却是出淤泥而不染,一身正气。
这样的父亲,又怎能不让她感到自豪?
一直以来,秦滢滢都以父亲为榜样,因父亲的正直而感到无比自豪。
而今天的一幕,则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自己的爹爹清廉不浊,令人敬佩。
身为爹爹的女儿,她也感到无比光荣。
“爹爹,去吃饭吧。”
秦滢滢漂亮的眼睛中都仿佛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牵起了秦知府的手。
“你先去吃吧,我还要等个朋友。”
“还要等朋友?那我也在这里等着爹爹一起吃吧。”
秦滢滢天真地走到一旁。
“算了,我还和那位朋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不适合小孩子听,你就先去吃饭吧,”
秦知府却慈祥地拒绝。
小家伙犹豫了片刻,很快便信任地点了点头:“那爹爹动作快一些,要不然饭菜就凉了。”
“嗯。”
见秦知府点头,秦滢滢这才放心地蹦蹦跳跳远去。
光是看背影,就尤为开心兴奋。
秦滢滢蹦蹦跳跳,极为欢乐的身影很快便被路过的两个丫鬟看到。
虽然贵为小姐,秦滢滢平日里却没有什么架子,即便是和下人之间也关系极好。
用她的话来说,父亲为官清廉不拘小节。
那自己也应该跟父亲一样,无论身处何位,也要能够替底层人民着想。
整个府邸上下谁都知道三小姐备受秦知府的影响,大家都更是尤为喜欢三小姐。
“三小姐怎么这么开心呀?”
两个丫鬟笑着凑合了,从篮子里拿出块糖。
“谢谢萍儿,我刚才刚好见到父亲处理事情,将一个四处造谣鱼肉百姓的大坏蛋抓起来。”
秦滢滢笑盈盈地回道。
两个丫鬟当即掩嘴一笑,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句:“不愧是小姐。”
秦知府的清廉高洁,出淤泥而不染的名声早就远扬在整个宝河城之中。
无论是城中百姓,还是府邸上下,都对秦知府敬佩无比。
不过像三小姐这样对自己父亲敬佩到如此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哎,小姐您脖子上的银饰……”
这时侍女萍儿忽然注意到秦滢滢脖子上的银坠少了一个扣环的小人。
“呀。”
秦滢滢低头一看,这才注意。
“刚才光顾着看别的去了,我可能不小心把它掉了,没关系,它应该就落在父亲的厅堂之中,我现在就回去找。”
侍女萍儿道:“小姐先去吃饭吧,我替你去找。”
秦滢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听到这话,俩丫鬟瞬间便露出了一丝笑容:“小姐哪是想自己回去找啊,分明是想多和秦知府待一会儿。”
“我才没有呢!”
秦滢滢当即嘟起嘴反驳。
不过小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淡红。
“嘿嘿。”
在两个丫鬟的笑声当中,秦滢滢悄声返回。
她最喜欢看的就是爹爹秉公执法,以及和别人之间说话正义凛然的样子。
这样的场面,秦滢滢已经看过太多次,但却怎么看也看不厌。
“爹爹的那个朋友来了吗?”
轻声接近厅堂,秦滢滢听到里面传来对话之声。
于是便放慢脚步,缓缓接近。
正巧在一处角落,她能看清厅堂内的情况。
“哈哈哈,来哥俩好啊,咱们碰一个。”
苏牧高举起酒杯。
“来。”
秦知府顶着满脸酒红,一碰杯子便将整杯酒全部干净。
“嘶溜,苏兄这酒实在是太好了。
入口润滑,那股醇香之味是我这辈子都没喝过的。
并且喝完了,我这身体都感觉轻盈盈的,好像年轻了好几岁一样。”
“那是自然,这可是少说也能卖得上十几颗灵石的仙酒。
增强体魄,延年益寿不在话下,今天的事情如果干的顺利的话,一会我就多送你几坛。”
“哈哈哈,苏牧兄弟,咱们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啊。
以后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来找我,千万不要客气。”
带着满嘴酒气说出这种话,此刻,秦知府身上哪还有半点儿正气的模样。
倒像是个荒淫无度,贪财好色的贪官污吏,满脸写着的都是贪婪两个字。
“怎么可能?!”
厅堂之外看到这一幕的秦滢滢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完全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
“这这是假的吧?”
她只感觉到心中震颤,毕竟父亲怎么可能跟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有一样丑恶的嘴脸?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父亲只是和朋友喝醉了,高兴才会不小心露出这样的神色。
两个人之间肯定没有什么肮脏的交易,这绝对是自己眼花了,听错了!
没错,没错。”
秦滢滢在心中一遍遍安慰着自己。
可与此同时,屋中的场面却愈演愈烈。
苏牧问道:“王壮关起来了?”
“那是当然,本官秉公执法,岂能容他在这造谣?”
秦知府一拍桌子。
但还没等身上的正气凝聚起来,便嘿嘿一笑,打了个酒嗝:“那家伙还想用银子来贿赂本官。
真是小瞧的本官,本官是那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秦知府两袖清风,又怎么可能干出来这种掉价的事情?”
苏牧喝下一杯酒,问道:“他给了你多少?”
“大概是二百两银子。”
秦知府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百两?”
苏牧亦是恼怒地一拍桌子:“二百两就想收买秦知府,他也真敢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我出十倍!”
秦知府当即停顿了一下:“我是诚心为苏牧兄弟办事的,钱什么的都不是重点。”
苏牧。:“那我出二十倍!”
“嘿嘿嘿,咱哥俩的友谊天长地久,就算是海枯石烂都不能变啊!
来,我秦某人先敬你一杯。”
苏牧:“嘿嘿嘿。”
秦知府:“嘿嘿嘿。”
苏牧:“诶嘿嘿嘿。”
秦知府:“诶嘿嘿嘿。”
苏牧:“咦嘻嘻嘎嘎嘎哈哈哈。”
秦知府:“咦嘻嘻嘎嘎嘎哈哈哈。”
苏牧:“你是复读姬吧。”
秦知府:“不敢当,不敢当。”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秦滢滢我只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建立的世界观瞬息之中天塌地陷。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居然是这个样子!”
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渐渐变得麻木,鼻子发酸,眼睛跟撒的芥末一样难受。
秦滢滢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一幕都是虚假的,只要自己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清楚地告诉她,这一切全都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自己的父亲就是个人渣,彻彻底底人面兽心的人渣!
而旁边那个被父亲称作朋友的混蛋,这比人渣还要人渣!
而自己,甚至是整个秦府和宝河城的百姓,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秦滢滢的双目逐渐模糊,啜泣不止,较小的身躯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
还是与此同时,厅堂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咦嘻嘻嘎嘎嘎哈哈哈哼哼。”
“咦嘻嘻嘎嘎嘎哈哈哈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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