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事变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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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的奇怪表现惹得耶鲁一阵匪夷所思,但也让他变得谨慎起来,奥利弗都说会有变数,那授勋仪式必然是有特殊的地方,值得让人注意。

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海兰!”耶鲁出声喊道,应声从门外走进一命披甲护卫。

“大公,有何吩咐。”海兰算是耶鲁的贴身侍卫。

“去将受封骑士们全部调来,安排在守望堡四周。另外从守城士兵中抽调五百人,保护好整个守望堡。”

“是。”海兰应声出去,他还是很听从耶鲁命令的。

这个时候,奥利弗不经意间摇摇头,但终究没有出声提醒。

耶鲁再一次整理好衣袍,回身从窗口看向外面,被一众人簇拥着的华南笙,已经骑着白马进入城堡,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

如此仪式他本人经历了至少二十多年,本杰明、瑞肯等等这些受封骑士大部分都是从比武大会选拔上来,被授予了骑士的身份。子承父业,直接继承骑士的勋贵还是比较少的。世袭制的继承在守望堡中还是比较少的。

耶鲁抬头走下楼,去准备授勋仪式。

授勋仪式并不复杂,也并不长久。按照惯例先由耶鲁说一段,然后受封者上前单膝跪地,由领主大人赐予骑士之剑和象征贵族身份的信印,接着是由受封者敬酒,耶鲁喝接过喝下之后,这样第一阶段就算完成了。

第二段也很简单,就是受封者的表演,由后者拿着赐予的剑,单手拄剑单膝跪地,对领主发誓,愿做领主手里之剑。然后,在一众围观的勋贵的掌声之中,领主与受封骑士走过地上铺就的红毯,结束仪式。

仪式很简单,却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

在仪式正式开始之时,还有一个较长的准备时间。华南笙此时已经进入城堡大厅,四处张望之下,他发现城堡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四周插满鲜花,地上铺着红地毯,显得倒是很光鲜。

大厅内已经是很多人了,绝大多数都是勋贵,照例他们与华南笙打招呼、互相问候。毕竟在理论上以后就是一个勋贵集体,自然是得互相帮助。

华南笙出于礼节,互相点头,犹如一架机器。

在忙完之后,他开始寻找耶鲁和托尼,但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人影,反倒是看见了耶鲁的大儿子杰克,大儿子穿着亮丽光线,时不时也会和华南笙笑一笑。已经结婚的大儿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约莫四五岁,正是最懵懂的年纪。

他的妻子带着孩子在一旁安静坐着,颇有贵族之气。这也是华南笙第一次在城堡之中见到身份高贵的女人,不由的他多看了几眼。身旁的杰克也投来善意的眼光。

城堡三天宴会,华南笙也认识到耶鲁大儿子。三天时间,华南笙大致看清大儿子这个人,他对大儿子的印象还不错。杰克是个温顺,没什么心机,很耿直的男人。虽然华南笙与他第一眼相见并没有得到他的好感,甚至觉得此人莫名其妙。

但现在想想也算是真性情的流露吧,有一句说一句,坦诚待人,没什么暗地里的心机。

华南笙点头示意之后,便站到指定的地方,静静思索起来。

等会他要拒绝,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他还在考虑之中。突然,他贴身靠着的怀灵表绽放出一股无法言说的热量,一股灼烧感传来。华南笙被刺激到,差点一屁股坐下来,他有些无法理解为何在这个时候怀灵表会有变化。

但灼热感很快就退去,华南笙四周什么也没发生,如此怪像倒是让他更加生疑,实在是琢磨不透。

只是怀灵表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发现变化,华南笙心中多了几丝警觉,对四周的环境不免上心了些。

随着勋贵越聚越多,大厅人中也变得越来越多,华南笙估摸着授勋仪式就在一刻钟之内就要开始了,不由的坐正身子。

……

此时,在通往城中的一条主干道上,塞纳一步一步在朝着城堡步行,身后几步之后跟着黑袍蒙面女子。

塞纳估计自己回来的消息只有耶鲁一人知道,而且也有极大的概率是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他从拉索维尔出发,经历茫茫大海之后就在望沙堡上岸。他用所有积蓄换了一只渡鸽,将它释放。然后就在望沙堡逗留下来,赚些钱财。

这横跨的时间大概也有大半年,而且他在信中所用语言极其隐晦,并不是广泛流传的通俗语,全守望堡只有耶鲁懂这些意思。语言的来历也极其神秘,他只知道是某天梦中,自然而然他就懂了。

至于后面的那名女子,他一想到她的手段就浑身发麻,但自己救了她的命。她答应帮自己杀三人,然后就此了却一切因果。

一路上,他已经使用女子两次,只剩下一次机会。第一次是渡过魔鬼深林中时,遇见了林中女巫,无奈之下,只得杀。第二次,是在渡过古桑河之时,遇见一个魔鬼船家,船家将船行驶到大河中心,用刀胁迫众人,在夺得所有财物之后,就逼迫他们跳水。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塞纳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让女子动手。

除此以外,他只知道女子性格沉默,不爱说话,两人虽是同行一路,却没有产生一丝情愫。在救起她之时,塞纳瞥见过她的一脸容貌之后,女子就将自己蒙在黑色幕布之中,再没有露出头来。

在见识过女子神秘身手之后,塞纳不止一次想留下女子,但始终没有问出口,但一想到今天就会将第三次机会用完。他迟疑之后,头向后侧歪,出声问道:“你今天之后,打算去哪里?”

隐藏在黑色头纱之后的女子,微微一愣,冷冰冰说道:“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要不然就留下来吧,我会给你最好的待遇,最高的名分,最伟大的荣誉。”

“不需要。”女子摇头,“我跟着你只是为了报恩,三条人命算是给你的报答。至少可以保证你不死。”

塞纳微微叹气,这倒是有些可惜了。

若真能将女子留在身边,等同于身边多了一个强大战力,对日后在守望堡的行动也算是一个巨大的帮助。


既然无缘,也罢。等要了托尼的脑袋之后,自己为她送行,以表示谢意。女子很美,他也动了些念头。女子容貌实在是令人诧异,过目不忘。

塞纳叹了口气,黑袍女子仍然无动于衷。

******

此时四位主教士由城北出发,一路往中间而来,已经看见城堡的全貌。行走一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传播信仰的机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行走之路后,泥水浇筑的青石板上冒出株株鲜花。

四人身后是一片花海,当然持续时间并不是很长,约莫五个呼吸之后,鲜花就慢慢消失,如此异象自然引起来来往往人流的注意。不少七苦信徒跪地参拜,口诵七苦神的大名。

而如此一幕也造成不少信仰不坚定一辈的瞩目,他们心中升起一阵阵不信任自己信奉之神的想法。

看似绚丽、花里胡哨的行事之法,却在一定程度上极大的推动了七苦信仰传播,也许不会增加七苦信徒的数量。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人们会在心中埋下七苦信仰的种子,这一幕会埋在他们心中,成为他们心中一颗随时可以萌发的种子。

就这样,三位白衣一位红衣走到城堡之前,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几乎没有勋贵在赶往城堡了。

法林迪亚的传统是永不迟到,这一点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

而托尼此时正守在城堡大门的入口处,装作迎接各方来宾的意思,但实际上实在等待四位七苦主教的到来。

当视线中出现四位主教的身影之后,托尼松了一口气。手上捏紧的拳头也送开了,竟是光明正大迎了上去。

“四位主教日安。”托尼行礼。

“免礼。”红衣马克伸手抚摸过托尼的脑壳,轻声问道:“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值守之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也是七苦信徒,进入城堡不是问题,但我们需要在门前等待片刻。等我父亲饮下那杯酒后,我们才可以进入。”托尼回道。

“我们在外面等候?”马克凝眉,“不会被发现吗?”

“没事,守望堡的人所有勋贵都会进入大厅观礼,我们在外面不会有危险。”托尼点头,“只是四位大人有无隐身之法,我父亲早上不知为何,加重了来回巡逻的兵力,将所有册封骑士全部调来守卫城堡。”

四人面面相觑,托尼这个消息有些突兀,突然加重了兵力。

“没事,我们有隐匿之法。我在乎的是你有没有把握。”马克皱眉瞪着托尼,问道。

“放心,我有把握。早晨的时候,我已经将一杯‘荆棘之毒’都溶于酒中。后面他们准备的都将是毒酒。只要他们二人开口喝下酒,那他们必死无疑。”托尼信誓旦旦说道。

拉里这时身躯颤抖,重心不稳,面色不好,他开口,“我刚刚心头一颤,你们有这样的感觉吗?”

“嗯?”马克不解。

另外两人纷纷摇头,“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今天会有些凶险,会有些危险。”拉里道,见到他们三人还是迟疑,他接着说道:“我修行的角度是‘占卜’,所兼修的是‘卜算之术’。”

另外三人缓缓点头,马克摆摆手,说道:“没事,今天我们一定要拿到这玩意。就算覆灭了整个爱德华家族也在所不惜。国王信印必须到手,诺兰也必须死!”

“没事,你先回。我们会在城堡四周施展隐匿之术,只是持续时间不会很长,约莫半个小时。”马克道。

“半个小时足够了。”托尼点头,“那就见我举动行事。”

“好。”红衣点头,然后无名指上戒指再次流动光华,一股玄奇伟力包裹住这里三人,从原地直接消失。

托尼不由羡慕这神奇力量,却是可望不可即,实在是令他挠痒。一阵恍惚过后,他正正衣冠,目光露出坚定之色,抬脚往大厅走去。

这一去是要杀人的!

此时,大厅之中,耶鲁已经开始对着一种勋贵开始说话了。这是一种传统,也是一种仪式,说话内容也是定式,无非是歌功颂德,然后是一顿成就加上爱德华家族荣光一类。一套词,他已经讲了数十年都没换过。

不然为什么说是仪式,而不是大会。都是流程,明明白白,完完整整的走下来就完成这次仪式。

然后身在后方一处小室之中的奥利弗此时睁开眼睛,他感受到四股不弱的气息在大厅周围游荡,以他的身份,很明显就看出是七苦的人。同时,他手中权杖释放绿光,绿光无形似有形,沿着墙壁往大厅探查过去。

七苦为什么会来此?似乎还是隐匿身形,难道要搞事情?

奥利弗不敢大意,他要保护好耶鲁,这是他的承诺。绿光蔓延开来,只是为了更好的庇护,而不会主动出手。

此时,耶鲁就快说完。眼看着就要进入下一步,由耶鲁授予诺兰骑士之剑。但这一过程中似乎没有任何不妥当。加入到勋贵的诺兰表现并无可疑之处。

奥利弗接着绿光将勋贵之中全部探查一二,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利于本次活动之人。那为何大厅之外会有四位七苦主教大小之人?

“下面请耶鲁·爱德华大公为信任骑士诺兰·奥古都斯授予骑士之剑!”卢瑟的声音在大厅响起,四周跟着响起一阵鼓掌声。

几乎在同时,塞纳和黑袍女子出现在西边的街道之上,他们一大早起床,迈步走过半个守望堡终于来到守望堡面前,过程很艰辛。

这时,黑袍女子整个人都不对起来,覆在面罩之下的俏脸竟是微微发颤起来。

“怎么了?”塞纳刚巧回头,意外问道。

“那里很危险,最好不要去。”黑袍女子语气中多了一丝慌乱。

“嗯?”塞纳不解?

“七苦教之人在大厅四周。有四人,他们极强。”女子开口,语气恢复平静。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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