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星画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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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云老部很快被拆除,一个个蒙古包变成马上的包裹,连着牧草也打包带走。羊群已经提前出发,赶羊人绕过朗月湖,往西边而去。
剩下的老人紧随其后,剩下部分男子收拾剩下要带走的东西。
华南笙也各处帮忙收拾,眼见着生活十八年的地方半下午的功夫化为平地,多少有些唏嘘。
“我也在这个地方呆了大半辈子啊。”老扎卡也舍不得。
“就当出去避一避祸端,过些日子再回来就是。”华南笙拍着老扎卡的肩膀,也是无奈说道。
“真不跟我们一起去。”老扎卡不放心华南笙,“你爹走了,我得照顾你的安危。”
草原上风吹的更急,无云的天空随风荡来几丝乌云,他们慢慢积聚,变得厚重,一层又一层,堆在天上。
“暂时不走,等把老师安葬好了,就去寻你们。”华南笙默默道,“毕竟是养我这么多年的老师,临终之前远他而去,不妥当。”
天色渐渐昏暗,只剩下不多东西要收拾。空旷对比之下,老者所在的石头屋子在草原上极其显眼。
“可你们又该怎么抵抗邱之章的部队?”老扎卡不解。
见识过诸多神奇力量华南笙并没担心自身的安危,淡淡说道:“老师来历神秘,有神秘力量,我自然没事。”
“我还是信不过他。”老扎卡对他杀死自己女儿的事情耿耿于怀,十八年的时间也没有冲破他的执念。
华南笙看着眼前,目光折射很远:“我倒是觉得老师杀我生母有别的原因,但他不肯说,我也没办法。”
老扎卡摇摇头,“我忘不了的,也原谅不了的。”
风更大了,天上越聚越多的墨色云层,好似压垮天边,应是要下雪了。
等天完全黑了下来,大伙也收拾好了,华南笙骑上马送了送老扎卡,“路上小心。”
“嗯,注意安全,完事尽快回部落。不管如何,部落都是你的家。”老者说道。
华南笙点头,之后调转马头,往回走。马蹄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极其有韵味。踏过朗月湖时,溅起稀稀疏疏的水花。他隐隐感觉有东西砸在脸上,抬头一看,漫天雪花。
他撑起火把,在雪中骑马而归。石头屋子依旧莹莹,方圆内是唯一的光源。
推开门,带进寒气的同时,跟进来片片雪花。沫沙找了椅子坐下那里,将头支在桌面上,百无聊赖。
见到带进来的朵朵雪花,她很惊讶,“外面下雪了?”
“嗯,还挺大。”华南笙点头,目光偏向坐在或火炉边的老者。
“那明天可以玩雪了。”沫沙很兴奋,“我从小到大见过雪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可真难得。”沫沙说着,一个人跑出去了,神情俨然一个小孩子。
屋内又剩下了他们师徒两人。
“老师,我还是想问问你,当年为什么会杀死我母亲。”华南笙想了很久,还是开口说道。
老者勉强应了一声,神情似乎很疲惫,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又像是几天没吃饭的乞儿,眼前异常虚弱,看得华南笙一阵揪心。
“之前说过了,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不是非要杀,而是迫不得已才会杀。”老者很虚弱说道,说话间语气不稳,断断续续,中气不足,和昨天相比有着鲜明的变化。
华南笙眉头皱起,难道大限之期这么快么?昨天至少说话还有力气,今天是怎么了。
“老师,您要不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您的状态实在不好。”华南笙说道。
老者摇头,“以后有的睡了,现在不能睡。桌子上留了两张牛皮纸,上面写着些东西,你去看看。”
这个时间,怎么还会写东西?老师又是什么意思?纸上又会写着什么呢?
带着诸多疑问,华南笙还是拿起两张牛皮纸。牛皮纸触手的感觉很韧,与之前他见过很多纸张并不完全一样,难道会是什么秘密?
目光扫向第一行的时候,华南笙感受到无边困意如潮水般涌来,自己则是小小堤坝,无法阻挡浓厚的睡意,啪嗒一声,他手中攥着纸张,倒在地上。

沫沙似乎听见动静,忙的进屋。见状,稍稍缓了口气,只是面色犹豫,面向老者还是说道:“您这举动和我老师临走前一模一样,是真的到大限了么?”
“确实,明天就是我的忌日。‘大空览术’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能预测自己的死期。让自己的死亡不再神秘,可以更加坦率。”
“‘星画卷纸’是圣物,也不知道他能在其中遇见什么。”沫沙叹了口气。
“我也好奇,你在卷中遇到了什么。”老者离火炉更近,似乎整个脸都要嵌入火炉。
沫沙神色闪过一丝精光,“得了个新身份,也有了新的名字—赫本。”
“挺好呀,估计他也一样吧。”
“师叔,那你呢?当年你浏览‘星画卷纸’是什么东西。”
老者摇头,似乎不愿告诉沫沙。
沫沙嘀咕一句:真小气。
此时华南笙陷入了一片极其灵异的空间,四周都是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等待许久,他模模糊糊感受到一丝光亮,全身都向光明中去。过了许久,他穿越光明,四周变得明亮透明。
在适应光明后,华南笙眼睛依旧微眯。透过细小的缝隙,他发现一丝丝与众不同。外界的事物都变的极其巨大,就在诧异的时候,他被人抱了起来。看到那双犹如灯笼的眼睛,华南笙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怎么成了婴儿!
下一刻,他感到身体变得极其怪异,一切都不受他控制,从他嘤嘤啼哭到划手划脚。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中,古怪的是,他却能感受自己的心跳,听见外界的声音。唯独不能说话,不能有所动作。
这是什么情况?我刚刚不是在看那两张牛皮纸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华南笙惊惧的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透过缝隙,华南笙不断观察四周,尤其是将他捧起的男子。此时,男子很高大,两个灯笼如灯笼大,笑起来像是深渊巨口。他知道这是躯体的正常反应,渐渐适应。
他打量着男子的相貌,意外的惊人。此人黑发,肤色偏黄,棕褐色同仁,鼻梁并不突出,下巴也是。这怎么看和他生活的云老部人不尽相同。
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自己听不懂四周一个个人说的话。这又是另外一种语言,不是老者用的,也不是老扎卡所用。一切表明,他似乎又要学习另一门语言。
但除了语言不同,华南笙几乎很难找出与他们的区别。这样下,生活开始了。
但时间过得很快,按华南笙自己经历来看,他所在的身体,时间流速是平时的三倍。这多少给他造成了视觉山的冲击。
生活继续,华南笙了解了不少东西,方方面面。
“这里是亚南,法林迪亚大陆正对角的一处隐秘之地。盛产琥珀,金石。其中之人说的是‘亚南语’,而老者他们说的是‘法林语’。”
“亚南,自由之风弥漫。没有统治阶级,只有吟游诗人,和大大小小的商人。历史上想霸占这里的远征兵都会意死在茫茫海域中。造成此地只有商贾无数,偶有血腥,却遵守大陆上的道义。但凡有人违背,都会化作一滩水,消失在此处。”
“亚南,多种信仰并和。有‘七苦’、‘空神’、‘古蓝神’,‘海神’……”
而他华南笙也有了新的名字——诺兰.奥古都斯。
奥古都斯在亚夏有着极高的地位,做的是金石琥珀的买卖,尤其是他旗下工匠研究出一款可承载信仰的甲胄获得不少教会的注意。
华南笙住在诺兰的身体,一住就是十五年。经历了诺兰整个童年,了解诸多知识,对法林迪亚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与之前在老者那里得到的知识有了新的映照,得到很多反馈。
而变故也出现在第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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