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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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我记住了
(汗,没想到上一章章节名有歧义。现在才注意。今天正好是亲们花钱看泠水的日,纯属巧合哈!O(∩_∩)O~)
刘青心里这个气啊,这什么人哪?救了他还救错了?跟狗皮膏药似的还甩不掉了?看他无力的样,却又无可奈何,他说的也是实情,还真不能狠下心来不管他,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抢过衣服“涮”的一声扯开,恼怒之下用力过猛,一下扯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飘飘荡荡落在了车板上。
刘青捡起来一看,原来是路引,数了数,竟有十张之多。
那人没等刘青细看,抢过路引,挑了一张递给刘青,其余的又揣回怀里。
刘青知道路引上写的东西必不是真实的,否则也不用伪造这么多了。当下也懒得去看,只是心下为他庆幸:这些亏得是放在袖和胸前的口袋里,他当时用力支撑着上身浮在水面,银票用的桑皮纸质又好。否则这些纸质的东西早泡没了。
正要转身,她忽想起一个问题:“对了,等一下进了城,会和几个掌柜和伙计见面,他们该怎么称呼你?”
想起刘青这几天总叫他“喂”,那人嘴角又翘了翘:“叫我丹公吧。”
“丹公”?怎么听起来跟“青小姐”是一对?刘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身下车去。
有了路引就好办,顺利地进了城,刘青吩咐车夫直接驾车到当地的悦来客栈,这是与陆宝成约好的地方。
停了车,刘青并不急于安顿丹公和打发车夫,而是去柜上先询问,果然有一位陆家来的掌柜住在这里。
当下请小二去通知人她到了,再转过身来,搀扶丹公下车。这两天丹公在她和车夫的搀扶下可以自己走路了,不像原来只能用背。
还未坐定,就有一个人从楼上奔下来,嘴里叫道:“刘公您终于来了?”
刘青让丹公坐定,才有空抬起头来。
只见那掌柜五十多岁年纪,很是精明的样,见刘青抬头看他,忙上前见礼道:“刘公一路可安好?鄙姓林,您在陆家见过的。”
刘青点点头,依稀记得见过这人。她有一个毛病,见过的人往往不怎么记得住,前世如此,今生脑比前世好使。却还是如此。当下也拱手笑道:“原来是林掌柜,不好意思,倒叫你久等了。我这位朋友病了,路上耽搁了几日,实在是抱歉。”又给丹公和林掌柜相互作了介绍。丹公也没起身说话,对林掌柜的热情客套也只是抬起眼睛淡淡地点点头。
林掌柜怔了怔,他人老成精,走南闯北的也见过不少世面,阅人无数,丹公身上虽跟刘青一样穿着短褐,但他身上那股天生的贵气,在林掌柜眼里却是遮也遮不住的,但刘青不介绍他的身份,他自然也不会问。林掌柜忙对丹公深深作了个揖,又转头对刘青笑道:“说起来刘公也是小人的东家,等上几日自是应该。刘公如此说,实是愧煞小人。”又请示道,“刘公,茶园在您原来指定的历口镇,那儿离这里还有四十公里路,您看是否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去?”
“如此甚好。”刘青点头,一边付了车夫钱,打发他离开。
林掌柜则向客栈小二吩咐道:“要两间上房。”又帮着刘青把丹公扶上楼安顿好。
刘青向林掌柜笑着点点头,对店小二道:“还得麻烦小二哥去请个大夫来给这位公看看。”
林掌柜见刘青忙完坐下,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刘青:“这是我们少爷给公的信。”
刘青打开信看了。陆宝成在信上说,茶具的销路很好,归园茶居已渐成为岳阳茶界的翘楚,南昌的分店也准备就绪,即将开业;林掌柜所带的银票里,有二百两是这一个月来盖碗和茶居的利润分成。
林掌柜见刘青看了信,又把二百两银票奉上。
还是做生意赚钱容易哪!刘青接过那二百两银票,心里感慨。
一会儿小二把大夫请来,大夫给丹公把了脉,说法跟原来那位大夫说的一样,还需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无碍,又开了几付药。
当晚林掌柜要在城里最好的酒楼为刘青接风,刘青却不耐烦应付这些,只说路途劳累,叫客栈把饭菜送上房里来,并特意吩咐给丹公炖一份鸡汤来。
饭菜送来,刘青把丹公扶靠在床头,拿起鸡汤,很自然地喂他喝汤,道:“这徽菇炖鸡,是祁门的特色菜。小二说,这徽菇可是全国四大名菇之一,色鲜味浓,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炖鸡汤最是补人。你多吃点。”
刘青这阵很怀疑自己有作丫环的天赋,伺候这人于她而言好似天经地义般自然。

丹公自的城门前跟她说了许多话后,虽又沉郁下来,但在面对她时冷峻的脸上已变得柔和起来。他就着她的手慢慢喝着汤,闻言用温暖的眼眸看了她一眼,轻声应道:“好。”
刘青喂了他一碗鸡汤,半碗白粥,自己这才吃了饭。饭罢,叫小二来收拾桌,转过头来看丹公精神尚好,问道:“喂,我叫小二来给你洗个澡,可好?”
“好。”
见丹公点头,刘青转而吩咐小二道:“你收拾完桌,抬两桶热水来,一桶放这个房,一桶放隔壁。然后你再找一个人,一起伺候这位公洗澡,注意别让他的伤口碰水。完了自有赏钱。”
小二应声出去,刘青又拿出衣服来放到丹公床头,道:“等一下洗澡,衣服给你放这儿了。”
他仍道:“好。”看着她忙这忙那,眸里闪过一丝温柔。
刘青回到自己房里。把门紧紧栓好,这才脱了衣服泡进沐桶里,温热的水让她周身舒适,刘青满足的叹了口气。忽然脑里浮现出那双漆黑闪亮的眼睛,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像水汽一样的让它在脑里蒸发。
萍水相逢、不知姓名的那个人,身体养好之后,便会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两边”,不会再有交集。现在怎么会这么胡思乱想?
刘青不是懵懂少女。不是不知道心动的感觉;但她也不是花痴,不会见到一个稍让自己心动的男就扑上去。对于关系到她一生的感情大事,她自是有自己的想法——在走出家门的时候,她也希望自己能在这游历过程,找到一位情投意合的男共渡一生。可是,何其难也!这古代,二十多岁的男,要说还没娶妻的,基本上不可能。漫说她对陆宝成和李植毫无感觉,就是隔壁这神秘的丹公,那双漆黑明亮眼睛让她觉得能透视她的灵魂,直直进入她的心里,可她却不能动心。这妖孽,贵气十足,怕不是一般两般人,还是少惹为妙。她在这古代,只有这颗心,她必须牢牢守住,不让它轻易沉沦。
洗完澡,叫人把沐桶抬走,又问了隔壁一切顺利,刘青看看天时还早,也就点多钟的样,本想去当地茶馆看看盖碗的反馈情况,但想到马上要夜禁,只好作罢。夜禁便是“宵禁”,明朝的夜禁规定:一更…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一更便是晚上七点到点,既然差不多到夜禁,茶馆也不会做生意了,刘青也不用作他想,从芥里拿出一本书,靠在床上看起来。
可这书却看不下去,想到隔壁那个行动不便的家伙,刘青就叹气。这段时间。为了方便,刘青都是跟那人一间屋,那人睡床上,她就打地铺。
如今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需求。心有旁鹜,刘青只好认命地站起来,去敲隔壁的门。
“进来。”声音低沉、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这人长得好吧,声音还好听。刘青不禁摇头叹惜老天之不公。
推门进去,那人靠在床头,正笨手笨脚地跟一块布巾作战,想要擦干头发。刘青不禁呆了一呆。只见他把原来像杂草似的胡刮了个干净,露出俊朗白皙的脸庞;原来苍白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更显得鼻高挺,唇红齿白,眼如点墨。
“怎么了?”丹公见刘青站在门口动也不动,转过头来诧异地看她。
“哦,没什么!”刘青回过神来,摇摇头对自己叹了口气,走过去接过他手的布巾,帮他把头发擦干。又问:“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有了。”那人转过头来看着刘青,又道:“刚忘了问你,你住在哪儿?”
“我就住隔壁,有事就叫我。”
“好。”那人点头,“我叫你什么?”
刘青一愣,哑然失笑:“我叫刘青。”两个人,朝夕相处七天,也算生死与共,还肌肤相亲,却相互不知名字,而且默契的都不问,真够囧的。
“刘青?”那人凝视着她,唇角轻扬,认真而郑重道:“好,我记住了。”
(原来泠水每日更千字,从明天起仍更千字。不过为了亲们看不那么麻烦,原来的三更改为两更,每更三千字,早上、午各一更。还请亲们继续支持泠水,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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