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杀鸡焉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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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道:“从前你舅舅要将你放到她身边抚养的时候,哀家便担心你会随了她,好在你还是没令哀家失望。【】”
邵娟茹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转了话题道:“方才娟茹去邵贵妃宫中见到小皇子,很是可爱伶俐。”
太后叹息道:“这孩子出身也是遭了罪的,将来必定会有大福气。”
老夫人道:“小皇子是龙子,自然是会有大福气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女声从殿外响起来:“不好了,太后,贵妃娘娘昏过去了。”
进来的人是骆女官,此时她一脸的担忧之色,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急切。
太后道:“是怎么一回事?邵贵妃不是已经有所好转了吗?”
骆女官带着几分哭腔道:“贵妃娘娘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况,总是食不知味,每日只吃上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如此反复了几日,她便有些体力不支了。”
太后问道:“可有将御医派过去瞧瞧?”
骆女官道:“娘娘如今玉体尚未康复,如今只是以轻薄的丝绵被遮身,尚不能请御医过去。”
“如此便又要辛苦郡然了。”太后对老夫人道。
“为太后与贵妃分忧本就是郡然责无旁贷的。”彼时一阵柔美的声音自殿外响起,继而是一抹娉婷的身影缓缓到达太后面前,不是赵郡然又是谁。
太后道:“实在是巧,哀家正要派人去请你入宫呢。”
赵郡然道:“这些日子贵妃娘娘虽有康复,但心里的创伤总是没有那么快痊愈的。郡然便是担忧贵妃娘娘钻入死胡同里,便特地过来瞧瞧。”
太后点了点头,忙吩咐杨嬷嬷和骆女官带着赵郡然往邵贵妃宫中去了。
走在路上,杨嬷嬷对赵郡然道:“有件事一直没机会感谢赵小姐,就在今日,何采女被御医把出了喜脉。不过几天的时间,宫里便添了三桩喜事。”
赵郡然笑道:“如此便要恭喜何采女了,一会儿郡然便去何采女宫中请平安脉。”
杨嬷嬷道了声谢,便带着赵郡然进了毓秀宫。
赵郡然跟着骆女官径直进了邵贵妃的卧房。
此时邵贵妃依旧平躺在床上,偶尔有宫女替她轻轻翻一翻身子,算是舒缓筋骨。如此苦熬的日子,她着实憔悴了不少。
赵郡然道:“今日郡然进宫来是为了替娘娘拆除身上的缝线的。”
邵贵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问道:“拆除了缝线,本宫身上的疤痕能否去除?”
“这道疤痕怕是去不掉的,不过娘娘若坚持用一些淡斑的草药,或许能够淡化也未可知。”赵郡然说着便替邵贵妃掀开了锦被,又吩咐宫女捧着一只手炉替邵贵妃取暖。随后她便在邵贵妃的疤痕处抹了一些麻沸散。
赵郡然动作流利地替她拆除了小腹上的缝线,见邵贵妃不曾喊一声疼,便笑道:“娘娘若是不怕疼,倒是可以自己动一动了。”
邵贵妃只是点了点头,吩咐宫女替她盖上锦被,随后她对骆女官道:“将人都带下去。”
宫女们跟着骆女官离开后,邵贵妃说道:“大夫人疯癫一事,你如何看?”

赵郡然道:“是真疯还是假疯,其实只要试一试便知道了。”
邵贵妃轻轻启口道:“愿闻其详。”
赵郡然并未作答,只是微微一笑道:“太后尚未疑心她呢,如今去试探,岂不是毫无意义。”
邵贵妃点了点头,闭上眼道:“本宫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发现妩儿对本宫有异心的?她跟随本宫多年,向来是十分忠心的。”
赵郡然慢条斯理道:“上一次馨妃将混有麝香的簪子送给娘娘时,郡然发觉了簪子的异样,便让妩儿将它埋在离娘娘住处最远的一株桂花树下,可她偏偏将簪子埋在了离娘娘房间最近的桂花树下。当时郡然便疑心她是馨妃的人了。”
邵贵妃不解道:“馨妃莫非同大夫人还能扯上关系不成。”
赵郡然将馨妃同大夫人的渊源说了一遍,随后道:“后来郡然来宫中送红珊瑚,妩儿刻意借着红珊瑚挑起事端,设法让娘娘惊动陛下。郡然由此便断定她是大夫人的人了。郡然只当她是受大夫人指使来陷害郡然的,直到娘娘生育之日遇上突发状况,郡然才猜测妩儿在娘娘的药中动了手脚。”
邵贵妃凄然一笑:“这便是所谓的家贼难防啊。”
赵郡然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无奈,她微微叹息道:“只可惜如今大夫人已经疯了,无论真疯假疯,大雍朝有律法,不得杀神志不清者。太后也终究是奈何不了她的。”
邵贵妃一双凤目轻轻转动,须臾间,眼中便添了一丝神采。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对赵郡然道:“本宫乏了。”
赵郡然的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她朝邵贵妃福了福,便无声离去。
走到毓秀宫外,赵郡然被杨嬷嬷告知老夫人和邵娟茹已经先行回府了。赵郡然笑道:“正好郡然还要去何采女那里请平安脉,她们先行回去倒也好。”
杨嬷嬷将赵郡然带进何采女的寝宫后,因为出于避嫌,便先行离开了。
赵郡然见何采女此刻正坐在一张小杌子,面前放着一个绣架,正端坐着绣锦被,就连赵郡然被宫女带进来都不曾察觉。
“郡然见过何采女。”赵郡然朝她福了福,她这才停下手中的绣活,对赵郡然笑道,“许久不见赵小姐,近来可好?”
赵郡然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道:“何采女如今有孕在身,切莫因为刺绣累了自己的身子才是。”
何采女颔首道:“我只因闲来无事,才想法子打发晨光的。”她见殿内并无外人,便朝赵郡然微微欠了欠身道,“若非赵小姐的汤药,只怕我也不会有这样的福气。”
赵郡然道:“何采女将来的福气必定隆厚,先前的萧美人已被晋封为嫔,何采女母亲子贵也是早晚的事。”
何采女的眉间只是喊着一抹初为人母的喜悦,并没有因为赵郡然的话而有所欣喜。
赵郡然见她对名利风光无丝毫追求,心中有一丝窃喜,这般无求无欲之人,只怕将来才是她最好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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