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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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杀双绝?这是为何?
现在双绝正在大帐篷诊治冷沦束和崔扬房,赤金炎要她杀掉双绝是因为双绝的医术吗?可这时候才杀未免稍嫌太晚了吧?她明明已经把双绝正在诊治的消息也告知了赤金炎,为何还要她杀死双绝?
梓敏一直以來都在向赤金炎汇报钟离墨身边的人的情况,皇宫里的人她也调查了很多,这个双绝是钟离琅的江湖好友,更是小王妃的闺房之友,她自然不会漏掉。
这次來围猎的人她也都汇报给了赤金炎知道,双绝作为此次行程中最有能力的医师,是通过钟离墨举荐被直接任用的围猎随行医,宫里的其他的御医也就只有专门给那些嫔妃们调养身体调养医有跟着,虽说医术也算得上好,但怎么也是不若绝谷出身的双绝出色的。
赤金炎这时候要她杀死双绝,除了为了让某人无法被双绝医治外,她暂时推断不出其他原因了。
不及多想,鸽笼附近的守备又再多了一人,梓敏见此立刻将信纸条处理掉,然后隐藏气息迅速离开了鸽笼处。
小心躲掉一路比方才來时更多了几人的巡逻守备,梓敏终于回到了帐篷。
“守备和巡逻的侍卫越來越多了?是已经把搜山的人力调遣回來了吗?”梓敏喃喃着。
抬头,梓敏看着除了烛火还在燃烧外完全空无一人的帐篷。
梓敏神情忽然感伤了起來。
她想到这几日來在这帐篷里和小王妃、双绝以及桑季她们三人度过的时间,心中就有一种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情绪在蔓延,有点闷,有点堵。
这种情绪,和那日她不愿在看到杏儿对小王妃的马匹下毒后就立刻离去,而是犹豫不已的心情极为相似。
她不想杀害小王妃,也不想杀害双绝。
小王妃对她的信任让她不愿背叛小王妃。
可是,赤金炎之于她來说,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虽然她知道,这只是互相利用的信任感罢了,但是,最起码她在赤金炎的面前时是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现下这个处处伪装的她……
梓敏收起自己伤感的眼神,挂起了坚毅的表情。
罢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意义?她本來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杀死小王妃,现在只是换了一个人,她又何尝下不了手?
总之,她得先去找大帐篷处找一趟双绝,弄清楚赤金炎要她杀双绝的原因,也许,有除去这之外的原因。
梓敏转过身正要掀帘而出时,帐帘却是先被掀开了。
梓敏微惊,发现掀帘的人是毕敬。
“毕大哥?你怎么來了?是已经找到王妃了吗?”梓敏道,她沒想到毕敬会來这里,平日里他都是去往男子那边的帐篷。
毕敬摇摇头,道:“不,王妃还沒被找到,具体情况在下也并不知晓,但侍卫们都在彼此通传,说是不再搜山了,让大家暂时按照之前的部署守备,但要更严密看守和警戒。”
“不再搜山?!”梓敏惊呼,“王妃还沒被找到为何不再搜山?是谁下的命令?”
毕敬盯着梓敏不是作假的关切眼神,幽幽道:“……是九千岁下的命令。”
梓敏听了顿时愣住,随即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九千岁是要放弃救王妃了吗?”梓敏的声音里有着焦灼。
虽然现下的情况看來,小王妃一定是落入月辰国手里,但钟离墨下令叫停搜山,不是反而给月辰国的人逃离黑骨山的可能吗?就算程将军再严密防守也总有漏洞的地方啊。
“在下认为应该不是,情况似乎很复杂,在下正准备去大帐篷一趟,双绝姑娘和桑季姑娘应该知道点什么,要一起前去吗?”毕敬问道。
梓敏点头:“梓敏正想去找一趟大帐篷那,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毕敬点头,侧身掀开帘子,让梓敏先行出去。
梓敏走出帐篷,看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和燃烧着的火盆火把,心中思绪万千。
赤金炎只管对她下令,就是把她当做杀手來看待,可她却想要了解自己为何要杀这个人。
杀手本是不需要知道杀人原因的,这完全只是梓敏为自己拖延杀人时间的理由罢了。
这种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实在让她难受,也许,她的确不适合做杀手吧。
就在梓敏一脸忧郁的往前走的时候,跟在其后走出帐篷的毕敬则是一脸的神色诡谲。
他是被小王妃下了令要密切关注梓敏的,故而虽然小王妃出事他也曾跟着找寻了许久,但在冷沦束和崔扬房被找到后毕敬就知道继续找下去也是沒有意义的。

小王妃十有**已经被月辰国的人抓去作为人质,而九千岁突然做出这样停止搜山的命令恐怕也是因为接到了什么要求吧。
故而他立刻就会帐篷区继续监视梓敏,却不想梓敏突然出了帐篷去往鸽笼,他便是隐藏了气息跟踪于她。
可惜新的纸条已经被梓敏处理掉,所以他无法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从梓敏的脸色可以看出,似乎是个让她为难任务。
为了阻止她,毕敬便是决定跟梓敏一起行动,好更方便监视她,这才邀请她一同去往大帐篷。
毕敬看得出,这个梓敏虽有杀手的能力却不是个无情的杀手,最多只能算是个有能力的卧底罢了。
正在的杀手不会流露那么多的情感,即使是当卧底也不会这般大意。恐怕这个梓敏杀过的人还不及他当年在待明寺的时候杀过的人数一半多吧。
提到待明寺,毕敬的心底便是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当年他在待明寺时曾经经历过许多残酷的事情,杀人只能说是其中一个很普遍的行为,待明寺所做的有着除去杀人之外更加可怖的行为。
毕敬知道,身为一个杀手是沒有人性可言的,像他,若不是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可以作为内心支柱,大概他也早已变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更不用说现在还能待在小王妃的身边了,小王妃对他的恩德,他沒齿难忘。
当初他被月辰国的祁连煜买下,成为卧底,一同被买下的还有几个一起长大并一同经历过那些惨无人道之事的兄弟。
可惜,自从分开当卧底后,彼此间就再无联系,他也不知道祁连煜将他们都分配到了何处,但也许彼此都不知道才是更好的。
现在的他,立场已经转变,要是他知道他那几个兄弟的卧底所在,也许就不得不告诉小王妃了。
不知情者无罪,这是他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话。
毕敬跟随着梓敏,两人内心的苦涩和难言虽然因由不同,但情感却是极其相似的。
另一边,大帐篷内。
听见申徒亦所说的话,双绝睁大了眼睛,她已经很久沒有这么吃惊过了。
“你是说,是那个崔国舅?”双绝宝石般的眼睛眨了眨,不敢置信道,“那个看起來就顽固严肃到可怕的崔勇余崔国舅?!他是内应?!”
一旁的桑季也是一脸惊讶,她虽然平日里很天然,但该慎重的事情她一个不会落下,这个崔勇余也算是皇亲国戚,是弄淮当初让她特别留意的人之一,但她调查的时候,根本沒注意到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啊,倒不如说,这个人甚至生活得过分严谨。
听见双绝的惊呼,申徒亦连忙将双绝和桑季拉到了一边:“别这么大声,我也是亲眼所见才相信的,这个人我接触不多,也是那天你们來找我的时候听桑季说了才有所了解。”
那日双绝、桑季和钟离琅一同去找申徒亦和且闻迭商议的时候,同时也聊了宫里的人,这个崔勇余且闻迭并沒有见过,故而沒有读过心,只是从桑季记忆中知道一些。但当时的且闻迭并沒有将崔勇余列入怀疑对象之列。
“你说亲眼所见?是看见了什么,要知道,有时候看见了未必就是真的。”双绝有些怀疑道,声音同时也放小了。
“若只是亲眼所见我也未必会相信,但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了。”申徒亦翻了翻白眼,对于双绝居然质疑他感到郁闷。
“听见?那他说了什么?”双绝敛神问道。
申徒亦回想了下,道:“当时崔勇余手中拿着钟离墨给弄淮的定情玉佩,还交代了他底下的侍卫,将这东西给钟离墨,并附上箭信。”
“具体信里面什么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但这崔勇余当时说得清清楚楚,我不可能听错。”申徒亦信誓旦旦道,眼神万分肯定。
“那现下弄淮是被崔勇余抓了?你为何不跟踪他救弄淮呢?!”双绝着急道。
申徒亦再度翻了白眼:“钟离墨召集了大家,那崔勇余岂有不去之理?现在应该要找到钟离墨说清楚这事,好尽快让他有所防范才是!”
双绝听言有些语塞,和桑季互看一眼,尽管心底还是充满震撼,但双绝还是很相信自己申徒亦的。
“我爹不可能是内应!”
这时,忽然一道充满了不敢置信情绪的声音传來,让得申徒亦、双绝和桑季都是一惊。
回过头去,只见崔扬房已经清醒了过來,此刻正半坐在床榻上一脸愤怒地看着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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