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东林代表--钱牧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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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皇城,杨昭准备休息,执勤郎中来报,钱谦益、黄宗羲等人赶来相见。
杨昭眉头一皱道:“黄宗羲乃抗击鞑子义士,快快有请,朕这就见见黄宗羲这个奇男子。”
顾炎武劝诫道:“圣上,钱牧斋虽然晚节有亏,但他乃东林党领袖,再说了他也颇有悔意,这几年更为抗击鞑子出谋划策,圣上若不见他恐寒江南民众之心啊。”
杨昭微微一怔,看着顾炎武道:“顾兄,朕内心总感到有点疙瘩啊,感到怪怪的,朕不追究钱谦益投奔献城投降就可以,若让朕对其大加封赏朕感觉对不起死难的忠义之士啊。”
王夫之劝诫道:“圣上,话虽如此,最初江南民众对鞑子认识不足,但看到鞑子剃头令之后一个个不都揭竿而起啊。”
杨昭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有请他们来见吧。”
钱谦益年仅七旬,虽然身体还健壮,但已经身体精瘦,须发皆白,像一个垂垂老者,看见这样一个曾经的汉奸,杨昭内心不忍。
黄宗羲四十来岁,正当壮年,身体非常瘦弱,双目炯炯有神,让人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曾经效命沙场,曾经远渡乞师日本。
令杨昭更意想不到的是在他们身后竟然有一个绝色美女,看起来约莫二十四五岁,白白的瓜子脸直接缩进立领之中,身材惟妙惟肖,步态仪表万千,举手投足之间颇为利索,如果放在前世的话大概是一个美女总经理,是一个御姐。
三人互报姓名请安之后,杨昭还感觉有点神色恍惚,尴尬的咳了一声,笑道:“三位能来,朕非常高兴。
太冲兄文弱书生而已,听说太冲兄曾经效命沙场,沙场杀戮鞑子,真让人感慨不已啊。”
黄宗羲笑了笑道:“圣上,鞑子下江南祸害江南民众甚重,鞑子要我们剃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鼠尾巴,就是死微臣也要抱着鞑子一起死啊。”
杨昭呵呵一笑道:“太冲兄真是豪气干云,可喜可贺。太冲兄,朕听说你等曾经跑到倭国求援,请问可有此事?”
黄宗羲尴尬的笑道:“圣上,微臣等也是迫于无奈只有想到日本国求援,微臣到了长崎岛、萨斯玛岛,见过他们藩主,但他们狂妄自大。
现在想来还是非常可恨,微臣深以此为耻啊。”
杨昭呵呵一笑道:“太冲兄有如此见识,也是难得。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堂堂中华,怎么能够被鞑子所欺凌,被鞑子所凌辱?中华要自强,自由从你做起,从我做起,从我们大家做起,只有我们国人真正觉醒后,一人一口痰,淹也将鞑子淹死啊。
太冲兄,国家百废待新需要各种仁人义士一道不畏艰辛一起努力啊,太冲兄大才,不知是否可以辅佐朕,以成就君臣一段佳话。”
黄宗羲大喜,自古以来读书最主要目的就是卖于帝王家,现在圣上亲自挽留,这是何等荣耀,想到这里,黄宗羲连连跪下称是。
杨昭笑了笑,看着黄宗羲道:“太冲兄,你就到枢密院政务司下面先做一个正四品的参事吧,政务司代替前明的司礼监,现在由顾炎武顾兄为处长,参事有王夫之、丁时魁等人。”
司礼监是前明最为重要的衙门,司礼监掌印太监有内相之称,虽然现在政务司上面有一个枢密院,但如此也足见其权势之大,可以说举足轻重啊。
一看一来就招揽进政务司,黄宗羲连连叩头谢恩,表示感谢。
按照议事规则,杨昭不希望看到大家站着议事,左右赶忙哪来一个凳子,让黄宗羲坐下。
杨昭眉头一皱,虽然在前明蛮清站着是莫大恩惠,但本朝不兴跪着说话,这个钱谦益毕竟是七十岁的老者,想了想,一挥手旁边一个郎中端来一个凳子给钱谦益、柳如是。
钱谦益一看,连连推辞,声言在圣上之前怎么有自己坐的份。
众人呵呵大笑,顾炎武与钱谦益毕竟有师徒之分(顾炎武科举时钱谦益是主考官),连忙解释新朝规矩,如此钱谦益才坐下说话。

看见钱谦益坐下后,杨昭笑道:“钱牧斋,朕这里冷点,还是江水冷点?”
鞑子下江南后,钱谦益与柳如是曾经相约共同跳江赴死,谁知临到最后关头,钱谦益竟然推辞江水太冷,害得柳如是跳入江水之中。
钱谦益面色黯淡,良久差点从凳子上跪到地上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圣上,你这里非常暖和,非常舒服。”
杨昭示意旁边的顾炎武等人将其扶起,然后说道:“钱牧斋海内大儒,朕知道在鞑子朝廷受辱之后转向革命,多番联络义军,也派出姚志卓到朕这里献策,更与张煌言商议会师长江之策,帮朕做了很多事情,朕承你的情。”
钱谦益摇头道:“圣上,这都是微臣的本分,微臣晚节有亏,希望如此没有辱没祖宗。”
想到蛮清占据华夏276年,杨昭也颇为感慨,声音哽咽道:“你钱谦益啊,虽然才高八斗,就是没有学会做官,但你满脑子就是想施展心中抱负。
朕也看了你的履历,你看有没有问题。
想你本来可以高中状元,但被别人买通关节最后之中了探花,这是你的才气,这是你的气节,这些没有问题。
想崇祯初年你得以重新启用,本来信心满满,但谁料到树大招风,竟然为关节案再次被罢官夺职。
思宗煤山自尽,你私心自用,先大肆说朱由崧不可立,立一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潞王,造成朝政混乱啊。
鞑子下江南,你与柳如是本来相约跳江自尽,但最后竟然声言江水太冷,害得柳如是独自跳入江水之中。
后来你终于听了柳如是的,在蛮清做了几个月官就不干了回归故土,在柳如是劝说下联络义军。
钱牧斋,你前半生不幸,大概是过于自负了啊,后半生能够幡然醒悟,真是有一个好的贤内助啊。”
钱谦益听着听着,汗水直往外面冒,最后听杨昭如此说,连忙跪下,长哭不已。
杨昭偷偷的看了看柳如是一眼,刚好看到柳如是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内心一凛,风闻钱谦益在59岁娶柳如是,对现代人来说也许还可能,对古人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看着前面的钱谦益,内心一软道:“钱牧斋,这样吧,朕交给你一个任务,帮朕寻访被鞑子祸害英烈的遗骨吧,就像阎应元等江阴豪杰,他们死得甚为悲壮,你就在枢密院总务处挂名学士,正五品衔,替朕完成这个心愿吧。”
钱谦益一听,比起昔日礼部尚书差得甚远,但毕竟在枢密院做事,也算宠,当即叩头谢恩。
杨昭看了看旁边的柳如是道:“钱夫人,虽然出身青楼,但是江南有名才女,更难得的知道忠义,鞑子下江南的时候曾经跳入湖中求死,钱牧斋遭受横祸后曾经多番组织营救,更为重要的是多番规劝,让钱牧斋能够洗头革面,重新做人,钱夫人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柳如是内心一动,站起来拱手答道:“圣上,侬只是尽了一个妇女的本份,但圣上确实误解了夫君的,圣上说夫君不能做官,贱妾认为夫君优容寡断,只是一心盼望能够寻得圣主,报销朝廷,发挥余热而已。
圣上投笔从戎,当知读书人艰苦,读书人不易。圣上早年流落乡里,当知民众疾苦,当知民众不易,夫君只是想追随圣主,救济黎民百姓而已。”
杨昭看了看前面的钱谦益,问道:“既然夫人替你说情,牧斋兄,你说说,再座的都是海内大儒,包括旁边那十多个郎中也是一方人杰,牧斋兄,你就说说,大家听听吧。”
但让杨昭感到失望的是钱谦益除了谈论所谓圣君之道,根本没有的什么救济黎民百姓的良丹妙药,封柳如是为河东君,以示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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