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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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梅可曾回来?”
“回小姐的话,尚未回府。”
“恩,之菊,你且前去迎迎之梅,待她回府,立刻前来见我。”
“是。”
脚步声逐渐远去,垂下眼睑,借以遮挡眼底的一切情绪,缓了缓不匀的气息,这才哑声对立在一侧的之竹说:“你先下去吧!”
“小姐……”
“你且不必多说,下去吧!”
主仆这么多年,她的心思我又如何能不知晓呢?
正是因为知晓,所以方才打断她;正是因为知晓,所以才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正是因为知晓,不想让她看到眼底的情绪……
之梅之兰之竹之菊她们已然为了****碎了心,白白折损了一个之兰,我并不想再让她们担忧,而且,此时的我,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愿听。
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独自吞噎所有的彷徨无措……
久未听到脚步声,焦躁自心底蔓延,所有的情绪即将宣泄而出,竭力遏制着,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咬牙厉声唤道:“之竹!”
扑腾……
重物落地声突兀的响起,拢在袖袍中的双手慢慢收紧,紧握成拳,竭力压抑着自己,死死的握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至鼻翼下方,就是如此亦是未曾感受到分毫的疼痛。
未曾抬首,想也知晓,此刻她面上有着怎样的担忧,而这却不是我所想见到的……
不一会儿,额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儿,身形趋于战栗,发了狠一般紧紧的咬住下唇,遏制胸腔中翻涌的酸楚。
直至耳畔处传来她的惊呼声,这才发觉,在不知不觉间,下唇已然渗出了丝丝血珠儿。
深吸一口气儿,对于唇齿间的淡淡血腥味儿忽略不计,冷声喝道:“下去!”
“小姐……”
“我让你下去,你耳背了不成?”
“小姐,奴婢不下去,今日就算小姐怪责奴婢,怨怪奴婢,奴婢说什么亦是不会下去的,奴婢做不到将您一人独自留下,做不到……”
“奴婢知晓小姐您在担心什么,身为小姐的丫鬟,奴婢只想为您分担一些,也许奴婢此举太过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奴婢就是想陪在小姐身边,哪怕只是陪伴……”
之竹哽咽的嗓音分毫不差的传至耳畔,刺激着心中的柔软之处,倏然睁开猩红的双眼,缓缓抬首,手指勾起唇角的猩红……
目光狠厉地瞪着跪在地上暗暗啜泣的之竹,咬牙,一字一句狠声道:“这般,你也要留在此?”
随着唇瓣一张一阖的动作,血珠儿紧随而入,腥甜的血腥味儿刺激着舌尖的触觉,生生打了个寒颤儿……
冷冷一笑,眉峰上挑,唇瓣和着猩红的血珠儿,配以苍白的面色,说不出的诡异,“这样,你可还愿留下?”
“奴婢愿,小姐不论变成何样依旧是奴婢的小姐,永远是奴婢小木中那个善良和善温婉的小姐!”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颇为无奈的摆摆手,语气沉重的说:“善良和善你可知在这世上是活不下去的,罢了,罢了,你且起来吧!”
“小姐您……您不赶奴婢了吗?”
看着她面上喜出望外的神情,一瞬间,便知晓,自己所做下的决定是正确的,浅浅一笑,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忽略不计。

“你这般还让我如何赶你?你可是四人中脾性最是执拗的一个,今日就算我想赶你除去,也要看你是否遵从我之意。”
只见她腼腆一笑,神情极为认真的望着我说:“就算小姐赶奴婢走,奴婢亦是不走,不论何事奴婢皆要伴在小姐的身边,就让奴婢做小姐身边的第二个之兰。”
听得此话,不由得让我想起之兰临死前所说的那一番话,‘只要小姐无事,奴婢……奴婢就满足了……若有来生……’
我如何能不明白之竹的言外之意呢,轻声说:“你不是之兰,你只是之竹,之兰只有一个,之竹亦是只有一个,我已然失去了之兰,不能再失去一个之竹,你可明白?”
“小姐……”泪眼婆娑的望着我,继而重重颔首:“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奴婢是之竹,不是第二个之兰,奴婢只是之竹……”
“恩,既然明白了,还不快起身,这若是让之梅她们看到,岂不是以为我欺负了你?”
“是,是,奴婢这就起身这就起身……”
不知为何,经历了适才之事,心头堵塞的彷徨在不知不觉间竟然纾解开了,不若先前那般的沉重,已然轻松些许。
虽然眼前还有一大难关等待着我,但我已无所畏惧!
……
之竹颤颤巍巍想要为我拭去血珠儿,瞧着她不断发抖的双手,深觉好笑不已,接过她手中的锦帕,浑不在意的拭去唇角的血珠儿。
直到这一刻方才感受到,掌心刺疼的厉害,摊开手心,待触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掐痕时,微微一怔,苦涩一笑。
在彷徨无措之时便伤害自己,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倘若每一次遇到烦心事,遇到彷徨不知所措之事皆要伤害自己,那么一年下来,所留下来的伤痕岂不是要数不胜数?
显然之竹亦是瞧见了掌心的掐痕,舀了药,接过我擦拭掌心的动作,“奴婢来吧!”
轻柔的触感覆在掌心中,忍受传来的阵阵刺疼,望着之竹温雅的侧颜,心下一怔,很快便也释然,不只是之竹,之梅之菊亦是即将到了说亲的年岁。
现今的尚书府,别说为她们三人择一门好的亲事,就是将她们随意择户人家嫁出去皆是要艰难的紧。
我不嫁人是一回事,但是她们是万万不能的,我不能自私的剥夺她们身为人妻,身为人母的资格。
不为其他,就为她们,我亦是要将尚书府重振!
……
“之竹,适才李伯与陈伯所言,你也听到了,你是如何认为的?”
“回小姐的话,奴婢不能说李伯所言就是无稽之谈,毕竟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与今日是不可同日而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恩,不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究竟是不是无稽之谈到了事情发展的那一步方能清楚,只是,我怕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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