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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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唯一你……你……本夫人……本夫人……难不成你恼羞成怒,想着如杀了梁二小姐一般,要杀本夫人不成?”
脚下的步子未做停顿,一步一步的向其靠近,嘴角噙着嘲讽的冷笑,讥讽意味十足的说:“呵呵……夫人当真是有趣,小女怎么会杀了夫人您呢?就算是要杀也轮不到小女,夫人您说是也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终于,退无可退,靠近两步,俯身,压低嗓音,用只余我二人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停顿的说:“您不会以为,梁璇的死,你们林家就会置身事外吧?呵呵……难不成您忘记了,昨日里,可是您的儿子林少爷伴在梁璇身边呢,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梁璇死去的,一点一点的没有了生气……”
“你……你……你甭吓唬我,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杀她的是你,不是我家源儿,我家源儿手无傅铁之力,又怎么是你这般歹毒女子的对手?”
“哈哈……手无傅铁之力,夫人,林少爷是少爷,不是小姐,哈哈……手无傅铁之力?当真是好笑的紧,不过呢,就算他手无傅铁之力,那又如何?谁让他同梁璇一同前往的玉轩斋?谁让他是梁璇未来的夫婿?既然您如此的理直气壮,可是,夫人您在害怕什么?难不成被小女说中了心事?”
“你休要胡说……”
“是不是胡说,林夫人心知肚明。”
后退一步,不再多做言论,敛下面上所有的嘲讽,冷冷的说:“您闹也闹过了,嘲讽也嘲讽过了,挑拨也挑拨过了,林夫人,大门在那,您请,恕不远送。”
“你……百里唯一,咱们之间的账,本夫人不会就这般算了的,走着瞧,看看最终谁能笑到最后。”
“好,小女睁大眼会好生瞧着的。”
“咱们走!”
……
不一会儿,前一刻尚且极为嘈杂的灵堂在此时便恢复了该有的安静。
半响,之梅三人亦是回到了正堂,望着三人缟素的衣衫上所沾染的血迹,眉峰不自觉的蹙起。
想要说些什么,待触上三人一副大仇得报的小脸儿时,到嘴的话,终是咽了下去。
其实这样也好,那个丫鬟死的并不冤,应当说死不足惜。
昔日,她仗着老夫人的势,对于看不顺眼的丫鬟小厮极尽打压,哀声四起,府中下人可谓是苦不堪言,多数下人皆将永福苑的丫鬟唯马首是瞻。
之梅她们是何脾性,我是了解的,看来对于永福苑那些人的恨意,不是一日两日便可积攒的,而是经过了长年累月的压抑,凝聚在心底,凝聚在心的怨恨在今日得以释放,自然是痛快的。
当然,这般带着狠意的她们三人,亦是我所乐意见到的。
只有这样,她们方不会被人欺负,就算没有我在身边,亦是能独当一面,保护好自己……
……
“小姐……”
自沉吟中回过神来,望着一脸担忧的之梅三人,诧异的说:“呃……怎么了?”
“小姐您是否哪里不舒服?”
不说尚且感觉不到,听之竹一说,这才发觉,头重脚轻的厉害。
微敛眼睑,缓了缓不适,笑着摇摇头说:“我没事,你们且不必担忧,咱们先把灵堂整理一番吧!”

“是。”
猛然想到什么,与立在不远处的映之点点头,说:“对了,之菊,你去偏厅瞧瞧李大人可否尚在?”
“是。”
脚步声远去,安静的正堂只余物什归拢所发出的响动以及悉悉索索的裙裾摩挲声,侧首望着忙碌的三个丫鬟,继而将视线放到灵位上,无声的叹了口气儿。
物是人非,仅仅不过一日的功夫,原本的四个人演变为今日的三人……
感叹良多,虽如此,但亦是早已想通,逝者已矣,生者终究是要面对一切的,包括生、老、病、死、喜、怒、哀、乐……
望向不远处缟素长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映之,笑着踱步而至,挽上其手臂,向梨木椅而去……
“映之,谢……”
话未说完,眩晕袭来,眼前的一切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失去意识之前,耳畔回荡着映之以及之梅她们焦急的呼唤声,想要启口回应她们,告诉她们不必担忧,奈何,眼睑如千斤一般的沉重,唇瓣如用针缝上了一般……
……
“唯一,唯一……”
幽幽睁开双眼,触目之中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唯一,唯一……”
“是谁,是谁在唤我……”
“唯一,唯一……”
“是谁,你是谁?”
“唯一,我是娘亲啊!”
“娘亲?”
“是,我是你的娘亲……”
“可是……”
“唯一,你听娘亲说,你要勇敢,你一定要勇敢,勇于面对一切的艰难,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爹爹,还有娘陪在你身边,你记住了吗?”
“娘……娘……”
“我的女儿,你记住娘说的话了吗?”
“女儿记住了,女儿记住了……”
“勇敢的活下去,你爹爹还在等你,你的朋友也在等你,莫要让娘失望,我的孩子,去吧,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勇于面对,勇敢的活下去,去吧!我的孩子……”
“娘……娘……”
……
“娘……娘……您不要走,您不要丢下女儿一个人,娘……”
“小姐,小姐,您醒醒,小姐……”
“娘……娘……娘求求您不要走啊!娘……啊……”
“小姐,小姐,您醒醒,你梦魇了,小姐……小姐……”
“啊……娘……”
“小姐,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氤氲的双眸茫然的望着眼前掩不住一脸担忧的之梅,不解的说:“我……”
这才发现,喉咙如火烧一般,疼的厉害,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您生了风寒,在正堂晕了过去,大夫来过了,小姐休养几日便可无碍,您先喝杯水,润润喉咙。”
“风……”
“是,许是夜里着了凉,小姐放心,大夫说过,不碍事,只要经养几日,便可痊愈。”
“恩……”
就着之梅的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刻的自己是多么渴望水的滋润……
“再……”
“好的小姐,您稍等。”
待第二杯水饮尽后,火烧的喉咙顿时舒适了许多,不若刚醒来之时的干涸,四下打量周遭,见屋中除了之梅以外,再无他人的踪迹,一抹异样油然而起。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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