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跌倒了再爬起来
北京市内基本跑了个遍，就差三家最大的唱片公司和一家跨国演艺经纪公司没去跑了。面对再次失败，苏进开垂头丧气，也不想再去跑了。
他觉得，就连那些中、小公司都不想要他的“产品”，那些大公司就更不可能接受了，即使他硬着头皮上门哀求，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腊，没有任何希望，说不定还会象上次被那个漂亮的小女人奚落那样，自取其辱！
屡战屡败，到最后，所有的关系全用完，能找的唱片公司基本上问过了，电话更是打了个一六十三遭，居然毫无结果，苏进开真的没法子了。
心灰意冷之余，他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索性在乐队成员面前，毫不掩饰地长吁短叹起来，变相打起了散伙的主意。
“几位小弟弟小妹妹们，苦了你们了。我苏进开无能，没法子把东西推出去，我看咱们散伙吧，那些瞎了狗眼的家伙，根本就不识货，看不上也不想要咱们的玩意儿，太可恶了！”
那几个半大不小的大孩子，一个个呆头呆脑地望着苏进开。
程晓远远坐在一个角落，用胳膊肘支着下额，静静地看着满脸愁云的苏进开，一直不吱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问道：“我们真的没希望了？完全尽力了吗？”
苏进开没有搭腔，他真的一点勇气也没有了，实在是无法下定决心让大家继续干下去了。
到处碰壁后，希望当然非常渺茫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凭良心说，苏进开确实是努力了，付出了巨大心血，对这一点，大家都不否认。
另外，大家投入了如此大的心血，说心里话，哪个人又岂能轻言放弃？包括苏进开在内，每个人都是心有不甘，毕竟他们已经辛辛苦苦干了两个月，没白没黑的玩命排练演唱，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成功吗？
但是，眼前一片黑暗，道路在哪里？如果继续坚持，不肯放弃，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突破？究竟哪儿才是他们的突破口？
一直沉着稳重的程晓，禁不住又追问了一句：“老板，你是说，所有的音乐制作公司和唱片公司，还有演艺经纪公司，你都去试过了吗？他们都是摇头、真的都不想要我们的东西？”
苏进开看看满脸平静、一本正经追问的程晓，有气无力地回答：“也不是全部，还剩两三家大公司没去试过。不过，他们的门头太大了，门槛更高，我都没有勇气上人家的门了！”
“为什么不去试一试？”程晓继续追问，毫不放松。
苏进开无奈地摇摇头：“我何尝不想去谈，我是怕丢不起那个人！你想一想，就连那些小公司都不想要我们的东西，何况是大的跨国公司，那就更没指望了！”
“那可不一定，就看他们识不识货。”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劲，突然插话道，“大公司有战略眼光，推广歌手的路子也比较广阔，市场比较大，需要各方面的歌手和歌曲，能够广纳百川，而且也有大本钱投资广告宣传，经得起考验，说不定他们就能看上咱们！”
苏进开冷眼听着，不置可否，他确实不想再多说了。
“就这么放弃？也太可惜了！我们继续试试看吧，等到所有的路子被堵死了，都试不成了，我们再解散也不迟。”何力也在一旁热诚地鼓动说。
吴小龙随即也加了一句：“试了也不会少一层皮，只不过多跑两次腿、多吃点苦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不全部试过，哪能知道是不是就完全没有出路了？”
程晓“噗嘿”一下就笑出来，然后建议说：“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现在就盯着这四家大公司，我们一起上门去，现场唱给他们听，我绝对好好唱，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和最佳状态，进行演唱和跳舞，一定不让人家看不起。小龙、阿力、劲哥、丝丝，你们说对不对、赞同不赞同？”
“对，我们都赞同晓晓的意见！”被点名的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轻松得完全无视于苏进开的失魂落魄。
吴小龙偏偏还要落井下石，看看苏进开那个垂头丧气的样子，有点鄙视地说：“我们是无所谓啦，反正这些日子基本都是吃自己的，自己养活自己。”
言罢，三个小青年居然笑成一团，也不管苏进开正困守愁城，满脸愁容。
当然，相对比较成熟的找劲和程晓没有笑，他们依然保持着严肃的神色。
苏进开想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大家，突然回光反照地说：“好，既然你们都有这个劲头，都有继续拚一把的信心，我也不能落后，也不能太窝囊了。今天我们就去试一试，一起上门去给那帮混账大公司现场演唱，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先去那一家？”赵劲问道。
对流行歌坛相对熟悉一点的程晓马上坚定地回答：“我们就先去华艺公司！他们实力最强，路子最野，也爱推广个性歌手。这几年来，他们的运作都很成功，演出市场做得最好，捧红了很多新人。只要被他们选上，我们就有希望了。只要他们签下了我们，能够好好策划、运作，下功夫进行市场推广，密集广告一轰炸，很少有不红的。”
“嘿嘿，在国内，华艺还真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在北京没有几家可以跟他们对抗！是晓晓姐一个人过去给他们唱，还是我们一票人都去？”何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想声势大一些，先震住他们，说不定更有希望，当场就跟我们签了，也有可能。”
苏进开藐视地看了何力一眼：“算了吧，你这种大话还是少来！我们还是谨慎一点，试探着来，先投石问路，搞不好一去一起被扛了回来。”
“一起被扛了回，又有什么了不起？”何力虚张声势地敲了两下鼓，“这家不签，我们再跑下一家。这四家大公司，一个也别放过。大不了，我们再失败一次。要是最后真的被扛回来了，就把这些‘吃饭的家伙’变卖掉，还可以吃两个月呢！”
“这些家什轮不到你来卖，那全是老子花钱买的，花了两万多块呢！”心情恶劣的苏进开，狠狠回敬了小何力一句，扭头就走出了屋子。
四个人目送他走开，先是一愣，继而相视大笑起来。好象年轻人就是这么回事，看到两只蚂蚁打架，也能笑上三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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