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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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高大的骆驼上,看着远处烟尘斗乱的地方,只见一队队神情彪悍体魄健壮的阿拉伯士兵跪在黄沙之中,作最后的祈祷,然后昂首走向阵地,大战一触即发,英武的女将军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决斗也好,政变也罢,不能用流血比较少的方式吗?这一战之后,我们阿拉伯人只怕十年之内都无法恢复元气了……”
“真主啊,虽然是遵循着您的教导,但这些士兵,本该挥舞着弯刀,为您而战哪!”
陪在她身边的欧洲骑士也叹了口气: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居然正在计算这一战可以给地狱提供多少新居民,其中又有多少可以划分到她的名下,目前似乎已经计算到利用残存者的怨恨,持续挑起阿拉伯的内战,争取把整个阿拉伯世界都拓展为地狱的疆土。
“这些大胡子天生就粗鲁好斗,做人太可惜了,当恶魔最合适不过!大人,您赶快觉醒吧!然后七势力扫平整个欧洲之后,其他神系不是投降就是加入了地狱,这只失去主人的大狗被接管冥府的阿萨兹勒收留。
作为能够多次击败天使军团的超级强者,化名康那里士的阿萨兹勒,一身神通自然不是被天使们打得灰飞烟灭哈迪斯可比,为了确保自己领地的安全,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自己的核心领土、整个恐惧地狱都搬到刻耳柏洛斯的肚子里面——也就是冒险者们现在所看到的地方。
在一条大狗的肚子里面赶路,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经验。看着那些鲜红的肌肉和惨白的骨头,还要小心闪过头上不时滴下来的血滴和消化液,少女魔法师只好把精神花在和红莲聊天上,以转移注意力。
“凛,干脆让我砍几刀吧,砍死这条大狗算了!”红莲的方法永远是砍,当然,谁也不能指望一把刀能想出什么像样的主意来。
美丽的女主人当然也不例外,她现在只是想找个聊天的对象而已,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红莲,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是有关于砍人的?”
“不是,”她看着那些还在跳动的墙壁,勉强忍住胃里一阵阵痉挛,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假如你砍伤了它,鲜血会不会像消防水龙一样喷出来?”
“也许会吧,那样不是很好吗?要是砍了半天,敌人一点伤都没有,我才郁闷呢。”
“那么,你觉得那些血水喷出来的话,我该怎么办?”
红莲顿时语塞,正当它努力思考两全其美的办法时,不远处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是入口的方向!
两位英灵立刻朝着那边跑过去,两三分钟后,她们终于来到了送大家进来的血色传送阵。
但是,为时已晚。
过膝的血水中,漂浮这无数还在燃烧的恶魔残肢,周围的墙壁布满伤痕,可见刚才的战斗有多么激烈紧张,难怪两位扼守出口的同伴甚至连传讯都来不及。
一只高大的狼人背对着她们,青灰色的鬃毛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整个后背一片火红,似乎都成了正在燃烧的焦炭,头顶肉壁上滴落的血水溅在他身上,滋滋声不绝于耳。
在他的怀里,是陷入昏迷的妻子。
二人连忙冲上去救治伤员,却发现被称为老虎的狼人早已气绝,他怀里的魔女也身负重伤,所幸被他舍身护住,没有伤到要害。
“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
“焚身爆,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守序阵营的恶魔们为什么也会这一招,但是看起来就是焚身爆。”红莲这次总算没胡扯,“我印象里面,这是巴洛炎魔的招数,地狱里面应该是深渊炼魔啊,怎么轩辕剑世界的深渊炼魔居然也会自爆……”
Archer怀里的女子眉头轻皱,突然猛烈咳嗽了几声,吐出许多鲜血,悠悠醒来。魔法师立刻不理会再次陷入沉思的碎嘴刀,转而向她了解事情经过。
“魔女姐姐,你怎么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万灵药果然神效,仅仅一会儿时间,她已经可以站起来。这位血族魔法师没有具体说明,而是慢慢走到丈夫屹立不倒的遗体前,不顾灼热,抱住了他。
死一般的沉默,那些血水蒸干的滋滋声听起来如此刺耳。
“对不起,我们——”
“不是你们的错,这完全是意外。”打断了Caster的道歉,魔女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我们可以复活他。”红莲也出言劝慰,“关键是你要好好活着,复活珍珠一次可只能复活一个人。”
“没必要了……”
“什么?”
魔女转过身来,脸色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复活了他,让他可以听到自己妻子说梦话呼唤其他男人的名字?”
看着同伴们呆若木鸡的神情,她似乎有些得意:“你们一直都不知道吧?我经常说梦话,叫队长的名字;嗯,有时候也会叫刀客——”
“哈哈……你有说梦话的习惯啊,那么,有没有叫过我呢?”红莲干笑两声,努力调节气氛,“我这么出色的喜剧演员,你可不能故意忽略哦。”
“我叫的是在梦里和我的男人,关你何事?”
这下,红莲也没词了。
“我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本来以为你死了之后,我的心里不会再有其他人的。结果居然见一个爱一个,真亏你能忍得了……”魔女倚着老虎,语气有些哀怨,“你始终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都由着我、宠着我,居然连这种事情你都忍了。要不是伊奥安装的通话器有记录功能,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你们说,我应该复活他吗?”
没有回答,二人一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啊,人的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来过、活过、爱过,何必在乎能过多久呢?”狼人的尸体渐渐枯萎,化作无数碎块,落在已经被吸干血水的地面上,妖艳的吸血鬼也跟着坐下,抱着他的头颅,“拜托你们一件事好吗?”
“一定办到。”
“转告队长,不要复活我们。”看着怀里的巨大兽头慢慢变成骷髅,一直微笑的女子终于流下泪来,泪珠落到干枯的头骨上,溅起灰尘,“真累啊,让我们休息吧。”
“你胡说什么!活着就有希望啊!”看出对方有寻死的意思,红衣少女着急起来,正打算过去阻止,却被黑衣的弓箭手一掌打昏,倒在她怀里。
“好走。”Archer很难得的开了回口,算是向自己的好友道别,“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的。”
“谢谢。”魔女闭上眼睛,任眼泪默默流淌,心思却已经飞向过去,飞向那些幸福的时光。
“你好,我很喜欢你,可以交个朋友吗?”
“你这个坏女人!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啊,早知道他这么容易勾引,我也去倒追啊!!!”
“我要用自己的笔,来维护人间正气。事不平,我来管!”
“我支持你!”
“詹岚女士,无论贫穷或者富贵、疾病或者困苦,你都愿意永远陪伴在朱寅先生身边,不背叛、不离开吗?”
“我愿意!”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带着幸福的微笑,她慢慢低下螓首,进入甜美的长眠。
失去魔力的身体迅速干枯崩溃,仅仅几秒钟,地上就只剩下一堆灰烬,灰烬中,两枚银白色的戒指紧紧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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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啊,但是没办法,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死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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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就这样吧。
今天早上外出,所以这一章下午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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