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义父王丹龙的炕上。当时只知道他是个瘸子，草药郎中……谁知道，他老人家居然是当年长安城单刀抗八夷的王刀侠……”楚子矜沉重地说。
似乎思绪有飞回那个下雪天的长安城。钟鼓楼上。
长安钟鼓楼。大雪如散花。大氅飞舞如蝶，人如翅，刀如狼。刀光冲天。钟楼之巅。一声长啸。人去也，雪飘血，血艳如花……
罗瞎子浑浊空洞的双眼，愣愣的。萧剑客沉默着，擦拭着他那柄剑。秃子飞摸着傻儿乌黑油亮的毛。似乎只有傻儿听懂了似的，望着楚子矜。
“这里面有好多个疑问，我一直猜不透，谜一样。第一，我那天在孔雀河畔见到的真是云仙吗？第二，是谁从水里救了我，又特意托付给王刀侠？第三，当年在嘉峪关前出手救我的灰衣人是否是眠云山庄的人？她们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我总觉得，我好象是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指挥着，是这只手，把我安排在了这西域。我如果是一枚棋子，那么棋盘上的全局又是怎样？……”
“子矜说得对。我也总觉得这后面有大文章！还有一个问题，老弟你想过没有？云仙是一个人吗？我看不是，应该是两个，甚至更多！”
罗瞎子说出此话来，让满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七哥，你说说，你怎么看？”只有楚子矜相信，这个曾经是大内副总的阎罗煞，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
“当年，你跟云姑娘逃出京城，轰动一时。京城的小巷大街上，都在暗地里议论着。梁王颜面扫地。谁料，第三天，云仙居然在京城出现了，梁王也宣称，跟要犯楚子矜私逃的，只不过是个丫鬟。按当时的情况，云仙应该随你在南奔的路上，但京城现身的，也确实就是云仙，梁王还特意安排她在城楼上弹了一曲《凤求凰》，还舞了一曲《霓裳》。我也曾经怀疑过，梁王是否为挽回面子，特意早人顶替的。但后来，我发现……是真的云仙！”
屋里很静。可以听见大漠的风，吹得天狼旗烈烈地响。
“我……我在江南的那个船上，你落水后。我……放了你们一马。因为，我也深深地喜欢云姑娘……”
罗老七也会脸红。这是让他们惊讶的。屋里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望着他，连傻儿也是。
“我回京复命说：楚贼子矜，中箭落水，水涛滚滚，吞而没之，难见尸骨。但我也因此遭到质疑。就在这时，有南来的的客商传说：来凤镇的风憩楼上，有歌姬惊人，其舞其歌，酷似当年艺惊京城的云仙。但，我知道那可能不是云仙，因为，我在城西郊的那个小院，见到了云仙……我的眼睛也是那天瞎的！因为，我那天，看见了两个云仙！！”
“两个云仙？？”
“那么，加上在江南照顾楚大哥的，那么就是三个？三个云仙？”萧剑客说。
“难道……是易容术？也太高超了吧？”秃子飞感觉惊讶。
“我看不单单是易容术，还有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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