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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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冥宫创来已久,却是神秘如龙,见首不见尾,更是不曾参与任何江湖之事,只知阴冥宫宫众个个身手非凡。
采迅杀人之术冠武林之首。
然而从来没才人见过阴冥宫的宫众,更不曾见过阴冥宫的宫主,阴冥宫到底是否真正存在曾有一度让人置疑。
没想到,如今阴冥宫主竟会角逐武林盟主一位。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一阵风掠过,五道身影,落于台前。
所有人只是一个眨眼,台上就多了五个人,轻功之俊令人张口。
阴冥宫主冷言竟比传说中的更为冷冽阴寒邪魅,这样的男人,合该神龙见首不见尾,多见几次人人自危。
冷言面无表情,高大的身躯集气摄人,黑瞳淡扫台下,几不可闻的抽气声不断。
聂抗天的表情微僵,不过,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笑脸下一刻便又回到他的脸上。
“这位便是阴冥宫主冷言与阴冥宫四鬼使”。聂抗天善尽主持之责,心中却也暗暗心惊,阴冥宫主首次露面江湖,却是为了争夺武林盟主而来,
扬天门主,水月楼主皆讶异万分,却也不动声色。
人员到齐,餐会开始,聂天堡侍女丫环家仆一一上菜,下一刻,整个庭院又成了吵市的菜市场。
“冷言,什么冷言。明明就是奥撒”谦雨惊呆了,久久之后,才回过神,可是台上哪里还有奥撒的影子。
阴冥宫主?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有这个身份?
可恶的奥撒到底瞒了她多少事情?
巴图、吉雅和吉娃也如同谦雨一般,张口结舌,美味的菜已上了桌却没才人有兴趣去尝上一口。
“他果然是到这里来了”喃喃自语不断,谦雨神情迷离“他打算干什么?当武林盟主?”才怪,他要是有兴趣当武林盟主也不会是这种鬼性格。
该不会是忽必烈又给他杀人之令,对象就是庭院中的所有江湖人!不不不,一定是她多想了,江湖人跟朝庭半点关系都没有。
谦雨不死心的找遍整个庭院,可是,连奥撒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他就如此无视他人,现个身又不见踪影,难道当武林盟主不要先收买人心吗?
奥撒没找着,却找到铁鲁,一身江湖人装扮,谦雨差点就认不出来。
“铁鲁?你怎么会?”穿起一身江湖装倒才几分江湖气,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一直都跟着奥撒吗?
铁鲁面色一僵,神情有些尴尬。
“呃,王爷让我跟着你,一路到了凤来客栈,直到你们进了聂天堡,我回去找王爷,他已径不在了,所以……”他只好一直跟着他们,好不容易才找来一套衣物混进聂天堡。
谦雨恍然大悟。
“原来就是你跟着盯着我们”像个背后灵一样。
铁鲁不好意思的裂裂嘴,他已经尽量小心了,谁知道还是被巴图感觉到了。
“你也不知道奥撒在哪吗?”
铁鲁拇拇头,当他回到茶楼之时,王爷早已人去楼空。茶残还是他后来补上的。
适才看到王爷在台上,他比谁都震惊。
这就是墨尔赫族的族长,他到底拥有多少重身份?倚纳王府的王爷、阴冥宫主冷言、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身份?
难道族长就是如此奔波,才能保墨尔赫族人安泰吗?
他们心又怎能安!
“族长他……”许久不曾称呼过族长,心里百感交集,吉娃也低下了头,铁鲁的心情,就是她的心情。
谦雨在他俩的身上来回巡视,之后,似乎理解了什么!
“奥撒很厉害对不对?”扬起无比灿烂的笑颜,没有人会忍心说不对,更何况,奥撒的实力,他们比谁都清费。
铁鲁和吉娃用力的点点头。
铁鲁更是万分庆幸当初自己得到族长的愿望,更庆幸族长答应了他的愿望,让他能和族长一同踏出族里。
外面的族长与族里不同,在墨尔赫族,族长身上的气息即使再冷再邪,那也是无恶意的,他从来都不会做出伤害族人的事。
可是,出了墨尔赫族,奥撒便不是奥撒墨尔赫。
而是倚纳王,如今更是阴冥宫主,一个身份极其复杂,人人口中极残的人。
“当然,我们墨尔赫族的族长永远都是最厉害的”擒着一抹泪,吉娃坚定的说。
第一次,她觉得似乎更了解族长一些了。
吉雅和巴图在一旁插不上话,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
“没事的,武林大会一开始,奥撒一定会出现,到时我们拦着他,带着他一起回大都”
铁鲁和吉娃纷纷点头,脸上才回真了笑容。
所有的事情暂时地先放下,吃饭皇帝大。
幸好。他们那桌的空位还留着。
落了座,提起筷,丝毫不跟聂天堡的食物客气。
这里的食物不若倚纳王府。专门要回王府的御厨料理精致讲究,江湖之人不拘小节,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下道。
入乡便要随俗。
不会喝酒的吃肉,会喝酒的大口喝酒,与一旁完全不认识的同道哈拉半天。
结果,谈的东南西北方向不分。
江湖中人大多热情,正义感十足,一说到同道之人更是如逢知己。
一晚,食得尽兴。
扯得尽兴。
情殇卷:第三十章神秘喇嘛
谦雨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霜珠也到了白桦镇,咋见她的那一刻,怔了半晌还以为自己白日里见鬼了。一身汉人女子装扮的霜珠傲气不改,看来倒有几分江湖儿女气,若是眼正对人,鼻不朝天会更得人缘些。
堂堂广平王府的二小姐与汉人无任何交往。更不可能与江湖中人有任何的往来,手中无请贴,只好委屈她住在小小的客栈里头。
身后带着两名侍卫和一名红衣喇嘛,倒是大大的出乎谦雨的意料,以霜珠的性子,远离大都身边应该跟着不少人才对。
更稀奇的是她手上的长鞭竟然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
谦雨还来不及抬腿避瘟神,霜珠已经眼快的发现了她。
“雨儿”一声娇喝,引来侧目,霜珠却自在之极1向来都是众男人的焦点,又岂会在意别人的注视。
谦雨当作没有听到,两声一起招呼,身后的巴图一伙人聪明的不出声,跟在她身后,越过人群,往聂天堡走去。
“雨儿”娇喝成了暴吼,差点震聋了路人的耳。眼见谦雨对她毫不搭理,霜珠双手一挥,身后的两名侍卫已经上前,片刻挡在谦雨身前。霜珠才与红衣喇嘛一起上前。
眼中的傲慢神态盈着不悦。我叫你为什么要跑”“你叫我?”那又怎么样?”我没有听到啊,你们有听到吗?……左右两侧不约而同的摇头。“我们没有听到”。
谦雨满意的点点头,一双如水般的大眼直直的盯着霜珠。她会到此的用意不言自明,除非她谦雨是白痴,不然的话。不用想也知道霜珠是为谁辛若为谁忙。
她不明白霖珠到底喜欢奥撒什么?他倚纳王的身份?他好看的表相?
他冷漠的气质?霜珠从来没有与奥撒单独相处过,奥撒真正个性她更是无法了解,若说喜欢,可以解释为一时的迷恋,若说钟情,那只能说她肤浅。
真正的奥撒连她也无法了解。
“你好大的胆子,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还不算,现在连同这些下人来诳我,雨儿,别给脸不要脸”霖珠眼中是极致的鄙意,清晰的让人不用看也能理解。

她很高贵吗?谦雨不懂。
先不论其他,至少雨儿与霜珠是同父所生。就算雨儿不高贵到哪里去,她霜珠又如何?
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给脸当然要,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可不像某人,人家不给就自己先撕破脸1也不嫌难看。
早知道会碰到她,打死她也不出聂天堡。再多等一天,奥撒自然会出现。
失算!失算!太失算了!
“你…”霜珠气红了一张美人脸,两个鼻吼因气恼张得快如眼一般大。看得人想笑。不过,现在绝对不是笑话她的最佳时刻。不用气,不用恼,我自动消失”人群让开,他们直直的没入人群之中,快得让霜珠来不及再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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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死”美丽的女人,美丽的脸庞映着闪烁的族火,扭曲的表情挣拧如夜叉,一字一字如诅咒一般敲破宁静的夜空。一身红衣如血,染红了自己也染红了他人眼。
霜珠身后的红衣喇嘛始终未开口说过话,莫测高深让人一眼望不透,他身上的气息,与霜珠身上一样。师父,雨儿一定要死”她也一定要得到奥撒,为了奥撒她无所不用其极,广平王府助不了她,她可以找别人。
眼前这位红衣喇嘛便是蒙古一带神秘的长生教教众,精通各种邪术。是霜珠未到大都之前认的师父。烛火仍在跳跃,仿若要跳出这一方天地。
更夫早已敲响三更。房中之人却无丝毫睡意。红衣喇嘛在桌前坐下,无视霜床1从宽大的佛衣之中掏出一方黄纸,细看之下,赫然是一张符,上头古怪的图形一如地狱狩魂使,正如狼似虎的盯着猎物一般。一看到红衣喇嘛手上的符。霜珠的脸如夏日的气候一般,瞬间变了个底朝天。
得意洋洋的笑代替了狰拧,脸儿恢复了亮丽。
只是眼中的那一抹亮光,让人看得心惊。被她看中的猎物,绝对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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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天未亮。
聂天堡中便已人声鼎沸,声声呼喝传来,盖住了鸡鸣的叫响。成了这片天地中唯一的声响。谦雨睡梦中皱着眉头,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往温暖的被窝里钻,迷迷糊糊中小嘴咕哝着两句粗话。
扰人清梦,周公也不准。
小小的脸儿磨擦着软绵绵的丝被,聂天堡的待客之道真的非常值得世人学习,她都不会认床,小小的身子未移位。
两只小手抓紧丝被裹紧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和周公杀个三百回合。
“青龙出海”莲花十九式”“达摩掌”“不准使暗器……”一声接着一声,一声盖过一声,一声一声都比周公的声音要来得大,被窝里的人儿,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秀气的眉拧成了两条毛毛虫,不甘心的爬在那些俏丽的小脸上。
做人可以这么没有公德心吗?
口中喃喃着自己也听不到的话,两只小手朝着空气猛挥,试图挥去这扰人清梦的苍蝇。
“神佛坐蝉”“流星剑法第十式”“六指极音”紧接着,一阵足以将死人恼醒的琴音,让床上的人儿硬生生的与周公分别,睁开了大大的双眼,明亮的大眼中是迷糊却旺盛的怒火。闭嘴了一一练就练,有必要将自己的底细一丝不挂全都翻出来嘛。太阳还没有上山呢!
挫败且懊恼的咒骂声不断的从小嘴里往外跑,世界共同的语言就是微笑与咒骂。她不用说,嘴里的三字经已径成才。谦雨姑娘,你醒了吗?”这时,某个不识相的家伙活该倒霉。
谦雨咬紧牙关,抓起一旁的衣物三两下穿回自己的身上,一把拉开上好的榆木制成的门。一张千人哀万人怨的脸恶狠狠的瞪着来者。“风兄,三更半夜,你有什么事非得来扰人清梦吗?”语气极缓,咬字清晰,如同咬着某人的肉一般。非得咬下一块,才道出一字。风抑云僵住了脸上的笑,手中的扇一时未收差点夹住了手指,破一层皮。向来狂傲不驯的个性头一次碰到对手,风抑云不知该如何开口。“呃……天已经亮了”他极委婉的说到,手中扇指了指已经大亮了的天空,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他正打算邀请她出外踏踏青,再准备夺取盟主一位搏得佳人一笑。不知为何,情况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谦雨的脸色更阴了一层,嘴儿努了起来,嘴角有些抽搐。
敢情,他这么一大早来敲响她的门就是为了告诉她,天亮了?
她是瞎子吗?她自己看不到吗?
为何没人告诉她?
“谢谢风兄的好意”看在他好心带着他们进聂天堡,谦雨决定忍了这口气,门当着风抑云的面碰得一声合上。
快得让他出声都来不及。
望着紧闭的门菲,风抑云玩世不恭的眼中有着一抹誓在必得,邪气的笑扬在嘴角,手中铁扇再启。
更狂更傲的江湖女子他见过,更柔更娇的大家小姐他亦多识,却从来没有一个能引起他的正眼。看来。老天爷也看出他的无聊,带来如此娇人儿扰他心湖。着实有趣。对着门菲凝视再三。风抑云才离开谦雨门前,回到自己房中。
他与谦雨住对面,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眼皮底下。
三更半夜?有趣的说词。
那么。他就等着她所谓的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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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雨姑娘。你醒来了吗?”是玉儿的声音,这两天,清晨她也会来**。
吉娃打开门,吉雅巳经在帮谦雨梳头,其他早已打理妥当,玉儿笑笑,望着手中的水,看来又得往回端了。
堡中没有一位客人像谦雨姑娘一般,江湖人有江湖人的习气,男人们都是粗鲁,说好听点是豪爽,女人们……该称为女侠,也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不愿与人交谈。谦雨姑娘不同,她们不像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反而像是看热闹的闲人,就算她身后的两个男人看起来会武,身上也没有那股子江湖人的气息而且。他们主仆的关系很好,看得她羡慕极了。
吉娃接过她手中的水。
“玉儿,不是跟你说过,这里不用你来打理,有我们呢”吉娃笑着跟玉儿说道1将水放在一旁1省了玉儿的回头路。玉儿摇摇头。
“若是玉儿不来,回头堡主怪罪下来,玉儿可担当不起”此时武林大会是聂天堡主办,堡主看得格外重要。而且,堡主也参与此次盟主之位的争战,他更希望笼络人心,让江湖一心团结。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能把如此重大的事情给搞砸了。
吉娃无奈的摇摇头,居人屋檐之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适时,谦雨的乌黑长发也被吉雅理得服服帖帖,她侧耳仔细听了听。
那些人呢?”呼喝声没了,庭院里安静得很。似才的吵闹仿佛不曾存在过。
人?”玉儿不解。
“那些……”谦雨比着手势,玉儿才恍然大悟。
“他们都已经前往用膳,玉儿也是来知会谦雨姑娘一声该去用早膳,再过不久,堡主便会带着所有人前去后山”
“后山?”
“是的,盟主之争就在后山沾云坡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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