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谦雨也不再多问,让铁鲁马头掉转,朝着山西行去。
“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句话同来怎么会如此耳熟呢。
一掀开车帘,见铁鲁与巴图严正以待的样子和眼前一伙显然来者不善的匪类。
没错,他们遇到抢劫的了。
“铁鲁,息事宁人,给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放我们走”硬拼好像有些危险,谦雨瞄了瞄对方的人数起码有他们的四倍。
动起手来,也只有铁鲁和巴图还能懂两下。
车内的女人小孩连自保都有问题。
她怎么就这么背呢,一出门还碰到抢劫的,上次去白桦镇就没有碰到,这次,带上看两个小家伙。
老天,她好无语。
铁鲁点头,将盘缠的其中一部分丢给对方。
对方打开一看,里面的雪花白银耀眼如阳,几双原理啊无神的眼登时瞪得老大,贪得无厌的盯着那辆华丽的马车。
“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强盗可不是佛门出身的,一开口没要命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铁鲁和巴图脸色一整,双双拔出随身佩刀。
强盗也一点都不客气,不招呼一声,便上前大大出手。
以众敌寡,就算铁鲁和巴图再大的本事,也得缠上好一会功夫。
谦雨当机立断,抱着拓雷,吉雅抱着哲然,吉娃断后……
呃……三人当中,吉娃还有用一点。
依着马车,三人带着两个小娃娃,朝后面退去,直到退到一旁的草丛中,才飞速向前跑。
谦雨再一次懊恼。
她是傻瓜啦!
柔情风云卷:第十章欲擒故纵
“为什么铁鲁和巴图还没有追过来?”她们已经逃得更远了,彼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响,铁鲁和巴图再不济也该解决干净了。
莫非拿货强盗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谦雨,吉娃去看看情况,你们在这里别动”
“不行”谦雨阻止“若是铁鲁和巴图没制止那伙强盗你一个姑娘家到时候叫天都不回应的”她坚决反对。
吉娃看着她与吉雅怀中的二位小主人,态度也颇为坚定。
“我会小心的”
“那……”她们原来不是也挺小心的嘛,可是半路上还不是遇到强盗。
“我去了”
吉娃不再给谦雨拒绝的机会,小小的身影已经奔了出去,身为墨尔赫族的一份子,怎么可能呆得住。
她要保护族人,更要保护族长的血脉。
太阳不再火辣,林间宁静连风声也细听不至。
吉娃已经去了几个时辰,谦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引颈长盼。却始终盼望不到想盼望到的人。
该死,该死,该死,若是当初不那么冲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吉雅,我们也回去”
当谦雨和吉雅到了强盗抢劫之地,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强盗、没有马车更没有铁鲁他们,就好似做了个梦,梦醒了,便什么也不留。
“他们不会都被抓了吧?”打死谦雨也不相信铁鲁和巴图有这么不济,巴图好歹也是广平王府的护院,而铁鲁更是墨尔赫族的勇士。就算强盗人数再多也能逃走啊,哪会乖乖的等着被人抓。
不是一群笨蛋吧!
“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吉雅抱着哲然的手拥得紧紧,在这山林之中,就她和小姐两个女子和两个孩子。她们该怎么办?
又不能救铁鲁他们。
“咱们先到附近找个地方先落脚,在打听清楚强盗的事”谦雨当机立断。
两人磨到大半夜才找到一户猎户让她们落脚。
翌日,她们谢过猎户进了城。
再翌日,谦雨带着官差上了山了。在土匪窝里救回依然昏迷不醒的铁鲁三人。
强盗不求光明正大,要的就是个结果,管你是堂堂正正倒下,还是被下三滥的招数放倒,最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钱财。
这一带的强盗向来霸道,却行事周密,没有放过一个下山泄密,也没有同时捞到这么一大笔财富,光是那辆豪华的大马车救能卖上不少钱。
因此忽略了谦雨几人的逃逸,见吉娃又转回头,还乐得差点掉了牙,一并用迷药将吉娃也迷晕,一伙人全部上了山。
谦雨报官之后,官府打探了一天,才探清地形,一举拿下强盗窝。
事情虽然解决了,人也好好,钱财未失。
谦雨心中却不再安安乐乐。
她可以拿自己冒险也不可以亡故他人的性命。
半途折回侍纳王府,谦雨闭口不提奥撒之中。
专心在侍纳王府和寻秀坊两边跑。
似是奥撒这人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拓雷和哲然已经会开口说话了,奥撒还没回府。
又同去年一般,谦雨带着孩子自己回到墨尔赫族,直至狩猎威典的那一天,奥撒才出现。
谦雨不恼不火,至少在所有人的眼中,她看起来是异常的平静。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年,她将拓雷和哲然托给佟礼安和族人,自己回到大都。
夜,是属于夫与妻的。
纳兰居中灯火未熄,谦雨坐在桌前不知在计算什么,她的字写的不怎么样,可是如今她已经能用毛笔来书写。
脱离了侍纳王府,脱离了墨尔赫族,谦雨尽是个连在这个时代生存都有问题的人。
奥撒已经爱够了她的冷眼,她的漠视,再这样下去,他会先抓狂。
一把夺过谦雨手中的笔,下一刻,她已经被牢牢困在他的怀中,许久未曾出现的深幽眸色,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黑眸之中。
他低喃,近乎乞求。
“雨儿,开口……”
是的,从到墨尔赫族,到回到侍纳王府,谦雨始终没有开口与奥撒说过一句话。
他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对心爱的女人。
谦雨从他的怀中站直了小小的身子,第一次,他回到她身边第一次正眼看他。
“奥撒”小手随着说话的同时抚上他的俊颜。
听见她开口,他重重的松了口气,老天,这一声。他等了多久,他可以傲视群伦却无法拿她怎么办?
低喘着气,头深深的埋入她的颈窝,用力的吸取独属于她的气息。
“雨儿”
“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挺拔的身躯微微一僵,他从她的颈窝处抬起头来,定定的注视着她,“要去哪?我陪你”。
“不要”她轻轻的松开他扣在腰间的手,走到床边,退了衣,在床上躺下。“我想一个人去”。
一个人去?
奥撒绝对不准。
脱离许久的阴沉表情又一次回复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他动作极为迅速的也上了床,下一刻,谦雨被一把捞起,又一次困在他的怀中。
唇被他狠狠的吞没。
瞪大的明眸闪着坚持,一声痛呼逸出口中,却进了他了口。
他好粗鲁,
这下,唇肯定要肿上好几天。
她用力的敲打,却推不开他半分,直到奥撒挫败的低吼,放下她,她才得以大口呼吸救命的空气。
“你……想……杀了我吗……”咳咳,她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光了。黑眸一眯。
“收回刚才的话”
“不收”她也眯眼。
“我让你收回刚才的话”声音近乎暴吼,太阳**的青筋早已暴起,他在生气,非常的生气。
可是谦雨才没有那么容易妥协。
她的眼角噙着一抹泪,估且不去考虑她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总知看到奥撒眼里,已经够他受的了。
一阵咒骂——
当然是骂他自己。
将她的小脑袋用力的压回自己的胸膛,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
“别哭……”
别哭?谦雨就要哭给他看,泪越掉越凶,湿了他的整片衣襟。
奥撒被哭得心慌,亦是无措,除了拍抚她的背,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好托起她的下巴,她掉多少眼泪,他就吻去多少泪。
“够了……”推开他,粗鲁的擦擦自己脸上的泪珠,再这样哭下去也没用,死奥撒,就不会问问她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谦雨恨恨的咬牙。
“收回刚才的话”他念念不忘她刚才的气话。梗在心间是一根无法忽视的刺。
“人家才不要收回”她说得可怜兮兮“你都可以一个人在外面‘走走’为什么我不可以?反正呆在侍纳王府跟出去走走没有分别”。泪流光了,仅剩下抽搐声。
“我不是去走走”
“那是去干什么”
干什么还不是得用上走。
奥撒表情一僵,看着妻子坚持的容颜,心中似乎已经明了,她这段时间为何如此别扭。
叹了一口气。
他会提前衰老。
“你都不知道上次为了找你差点丧命土匪窝……”一不小心说泄了嘴。
黑眸瞬间阴沉冷冽,全身泛着寒光,凉凉的盯着她。
谦雨困难的吞吞口水。
奥撒的性格完全没有变,他只是把残佞淡漠的那一面收了起来,可是,偶尔他大爷还会拿出来晒晒。
就如此刻,还她的心跳失常了。
“呃……你听错了,我刚刚的意思是……”
听错了?谁都有可能听错,就是侍纳王府奥撒不可能听错,他的功力就是他的耳力,此地无银三百两,太过多余。
“丧命土匪窝?”低声细语,让人毛骨悚然,“铁鲁和巴图四道哪里去了”他们尽敢——
谦雨完全忘了自己的委屈,上前努力安抚气急败坏的男人。
若是真揪着铁鲁和巴图的小辫子不放,他们揪惨了。
“你要干嘛”她呆呆的望着忽然下床的男人。
“杀人”他阴森森的扫了她一眼。
谦雨呼吸一窒,连跌带滚的摔下床,幸亏奥撒眼快,不然,她就得贴上冰凉的地面。
身躯还没有立稳,她便已经急急的揪着他的衣襟。
“我不许你去找铁鲁和巴图的麻烦”
“不准?”黑眸一扫。谦雨的手从的衣襟上落下来,见他的态度日此强硬,谦雨气就不打一处来。
忍了许久的怒火如火山一般立刻爆发。
“怪谁?这都要怪谁?还不是你,留下一封信,也不写清楚到底是去哪里,你很忙吗?忙的连知会枕边人一声都嫌麻烦?”
纤指用力的点着他的胸膛。
疼得却是她的纤纤玉指。
奥撒握住她的手指,静静的看着她。
“你不知道人家会担心的吗?一出去就好像丢下一样,人家心里有多着急你知道不知道?还说去哪做什么都要告诉我”骗鬼了。“你走好了,反正我们也无关紧要嘛,想起来的时候捡起来呵护一下,想不起来,就任由我们自生自灭”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不想再日日夜夜挂心,你导读在哪,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她也要让他挂心。

“那你想干什么?”他的语气干涩,气息却异常的平,阴冷的表情也早已荡然无存。
她想干什么?
问得好,她就等着他这一句话。
“我也要出去走走,你不必来找我,我会自己回来的”。
“不许”他恶声恶气的拒绝。
“我什么都没听到”她装傻。
“我说……”
“你说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雨儿”
“哼……”
“该死”
这会连哼都不给他哼一声。
奥撒凝视那张决不妥协的小脸,无奈的轻咬她的耳垂,好半响,才气弱的吐出一句。
“去哪,为夫都带着你”。
柔情风云卷:第十一章机缘巧合
聂抗天带领的武林人士誓必与朝廷对抗到底,事不关哪一方,忽必烈政策无法一夕改变,汉人始终是遭受不平等对待,心不平,自是有心起事。
各部地方官员,又以蒙古族为多,对待一群亡国之奴,蒙古官员可是丝毫不会手下留情,谦雨不明白忽必烈到底在想什么。
中原人士居多,汉人的力量也不容小瞧。
若是忽必烈不把分层观念收敛,汉人是无法心平气和对待这位蒙古帝王。
长江水患成灾,蒙古人却舍不得花大把的银两支援汉人百姓,出手的数量连让受灾老百姓喝碗粥都不够。
民心不平,民忿立起,民却斗不过官,但是聂抗天底下的江湖中人可以,一伸手,便摘下当地官员的脑袋。
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朝廷与江湖的区别在于朝廷凡事都得讲证据,讲理,若无证据,无理,就算官位再大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江湖兴报复一说,瞧谁不顺眼都可以教训一下。
中原武林,原本也是如这天下一般,混乱不堪,自宋朝灭亡,武林人士突地团结,矛头一至对向蒙廷。
忽必烈一夕之时似老了好几岁,在第一楼中长吁短叹,却半天也不出声。
他不出声,奥撒也不会出声。
终于叹够了气,忽必烈才正色道:
“灭了聂抗天”
“会有第二个聂抗天”
是啊,聂抗天只不过是一个代号,只要有心,江湖上就会有无数个聂抗天出现与朝廷对抗。
“你说怎么办?”
“他们只是不满朝廷的低视,只要一改政策,他们便不会再有理由。”
忽必烈低头凝眉沉思。
大元开国已定,若要改岂非动摇国本。
“先平定这一次事件,政策之改,容后再议”忽必烈避重就轻。
奥撒没有多言。
轻举杯中酒,仰首一口饮尽。
治标不治本,他不可能杀光所有的江湖人。
黑眼无底深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
“什么?”一声惊叫,差点掀翻了寻秀坊的屋顶,钱灵灵和宛月不约而同的捂着双耳,连宛月的女儿也惊恐的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待到谦雨叫声一落。
小小人儿便依在亲娘怀里,嚷嚷着耳朵痛痛。
宛月将女儿抱在怀里,小小人儿可机灵着呢。
“乖,娘呼呼,不痛不痛哦”
谦雨才管不了那么多,刚刚听到的消息才是让她震惊。
“阿八哈竟然找到大都来,还到寻秀坊?”那可不得了,原以为那个男人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谁知道到头来还是找上门了。
钱灵灵轻轻叹息,这是出人意料。
当初,宛月带着灵儿上街,却不料被赶往大都不知所为何事的阿八哈看到,一路尾随,若不是宛月跑得快,这会灵儿八成已经被阿八哈拎回去了。
男人永远都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听说阿八哈虽有汗妃却始终无子息,如今知道灵儿的存在还不是往死里追。
谁让灵儿有一半长得像他呢!
“他追来寻秀坊了?”
钱灵灵点点头。
“他是尾随宛月进坊的,幸亏宛月动作快,立刻上了居室”当时她还吓了一大跳,宛月慌慌忙忙仿若身后跟着恶鬼一般。
直到看到阿八哈她才知道宛月为何会如此慌张。
阿八哈认识她,却不深,如今她的装扮已非钱府大小姐一样,阿八哈硬是盯了半天才问道:
“方才是否有位姑娘进来过?”
会这样问就代表他还没有认出她来,钱灵灵松了一口气,摇头称未见过,阿八哈似乎不大相信,探视了坊内人来人往的顾客好半晌,才带着下属离开。
钱灵灵一直没有让宛月再下过楼,她知道阿八哈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才找来谦雨商量对策。
“冷魑呢?”该他在的时候,他就偏偏不在。
“不知道,两天没来了”这位冷大爷,对寻秀坊而言也是将这里当成菜市场一样,爱来便来,不爱来连声招呼也不打。
谦雨气呼呼的,也不知道气谁。
“灵姐,宛月,还有小灵儿。”手指一捏,柔柔软软的肌肤上是一个指印,小灵儿哀怨的埋首在娘亲的怀抱里。
好痛痛。
“一起住进倚纳王府,我就不信阿八哈还能找得到你们。”
倚纳王府可不是寻常人能进得了的,就算进得了,也没本事在倚纳王府中找人。
钱灵灵思索其中的可行性。
宛月已经答应了,忙不迭的点头,手还不停的抚着女儿脸上的红印。
谦雨每一次来非得在灵儿脸上留下一个印记不可,说是要让灵儿记住她,真是比灵儿还孩子气的动作。
当事人都同意了,钱灵灵也无需再考虑,因为目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
阿八哈之所以会到大都料想也是因为公事,若是事情一办完,他就必须回伊儿汗国,到时候,寻秀坊照开。
想要灵儿,门都没有。
可恶又卑鄙的男人,为了钱财,随便娶个女人都无所谓。
伤了宛月,人影便不见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先收拾收拾,吉娃和吉雅留下来帮忙,铁鲁和巴图跟我下去,交代一下”。
咚!咚!咚!三人下了楼。
坊内的顾客还是不少,看料看衣的,买的也不少。
巴图负责收钱,铁鲁负责交代坊内的师父们。
谦雨拎起毛笔,不管再难看,她也要写上暂停营业四个字挂在门口。
“姑娘,请问……”
“没空,问别人去”头也不抬,这个暂字笔画是多了点,不知道她写出来后,有没有人认得呢?真是伤脑筋。
前方的人显然一怔。
之后,又一声问道:
“姑娘……”
“姑什么娘?本姑奶奶已经是人家的娘了。”火不打一处来,没看到人家在忙吗?
要是阿八哈那个混蛋找上门来,她以后岂不是见不着灵儿了。
那可不行。
头一抬,明眸眨巴眨巴半晌,又低了下来。
幻觉,一定是幻觉。
不然眼前这个男人怎么长得跟阿八哈如此想像,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可是已经足够让她不会认错了。
阿八哈很好脾气的喝退身后想上前教训谦雨的下属。
“不知姑娘已经为人母,真是抱歉,本……我只是想问一问,这儿可有一名叫宛月的姑娘”
宛月?他果然看到宛月了,果然是来找宛月的。
“宛月?什么宛月?我们这没这个人”语气快速,严厉,第一时间迸出,震得阿八哈一怔一怔。
不过,能成为伊儿汗国的王汗自然不是白痴傻子。
他亲眼看见宛月进了这寻秀坊,他的人一直在四周守着,没有再瞧见宛月出来,无疑,宛月至今还在寻秀坊中。
他不是来找麻烦的。
只是看到她手中的女娃,不由自主的——那双眼,就如照镜子一般,如此像他。
“宛月姑娘确切定进了寻秀坊。”阿八哈身旁的下属实在忍不住了,硬是插上一句。
谦雨东张西望,却发现坊内的顾客不知何时只剩下阿八哈与他的随身侍卫。
“我是这里的老板,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地方里有什么人?”。
“就怕夫人忘性大。”
谦雨是再心平气和也被他这句话激得火冒三丈,不过随后一瞧见自己书写的“暂停营业”四个字时,熄了火。
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客官若是对坊内的衣料有兴趣不妨看看摸摸,若是中意,有成衣试试也无妨”容颜一改,笑魇满面,绝对是一个百分百称职的老板。
谦雨的变脸大出阿八哈的意料之外。
大都忽必烈王汗的地界,他也不能怎么样,如今看来,这位老板自是不会轻易的告诉宛月的下落。
如此也好,他只有慢慢等待。
就不信,宛月能一辈子不踏出这寻秀坊。
阿八哈带着随从出了寻秀坊,临走之前若有深意的望了谦雨一眼。
谦雨好脾气的笑着亲自相送。
待到阿八哈一出门,她便立刻关了店门,“暂停营业”的板高挂门上。
咚!咚!咚!上了楼,他们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
“谦雨,怎么这么急?”钱灵灵提着简单的包袱讶异的问。
喘着气,谦雨张口说不出话,直到宛月递上水,喝下之后,才缓下气。
“刚刚,我碰到阿八哈了”。
“当”的一声,宛月刚从谦雨手中收回的碗落了地,开了花。
她一脸的紧张。
“他一定知道我在这里,也一定知道灵儿是他的女儿。”
老天!她的生存依托全靠着灵儿,她绝对不能失去她。
谦雨和钱灵灵一人拥一个。
钱灵灵拥着宛月,谦雨抱着灵儿。
“放心吧,有我在,阿八哈找不到你们的。”
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倚纳王妃,呃,这好像跟王妃这个头衔没有多大关系。
谦雨花了些时间给宛月画了个淡妆,还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衣物,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辨别,至于另儿,一身连帽装,将小脸捂得严严实实。
她们不走前门,从后门离开。
免得碰到阿八哈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铁鲁和巴图,等一下他们上前来,缠着他们,我们先走”谦雨交代。
铁鲁和巴图点头。
很快的从寻秀坊的后门出来,果然,已经有人上前,其中之一便是不久前在柜台前询问的阿八哈。
铁鲁和巴图缠着他们,连吉雅和吉娃都上前助阵。
谦雨抱着灵儿,与钱灵灵与宛月快速的朝着倚纳王府前进。
想要女儿?
门都没有!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