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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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无论他们是谁的儿子,只要想参加,墨尔赫族的狩猎盛典都欢迎,这一次,狩猎之地并非大兴安岭,而是改为,墨尔赫草原,前几天,草原上的勇士全数出去,从大兴安岭中抓获不少活生生的猎物,这几日一直养着。
等到那一天,将他们放上草原,让所有参加狩猎盛典的人们寻猎。
谦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狩猎之地成了草原。
晴天之下,日阳高照。
和煦的风,吹拂草间,风动草亦动。
裹着头巾的二郎们,精神奕奕,一个个高居马上,呃——对他们而言,马的高度也确实高出了些。
这一次狩猎仪式分为二区。
十六岁以下及十六岁以上。
拓雷和哲然是之中年纪最小的,却也是神情最自信的。
弥步坦一声令下。
场中至少百头以上的马匹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奔,左侧马上的骑士清一色是十六岁以下的少年,他们身穿衫裤,马不备鞍蹬,只系一块三角形的毛毡,手持弓箭,沿途有大人照管着把落马的沮丧小骑师带回来。
不一会儿,拓雷小小的身子钩在马背上,身躯惊险的向前扑伸,同时伸长手中弓箭,瞄准前方的猎物……
约两盏茶功夫后,拓雷兴高采烈地飞奔向谦雨所在的斡儿朵前。
“额客,额客,我赢了,我赢了……”
他的马背上搭着为数不少的猎物,一脸的兴致冲冲。哲然随他之后回到这里,他的马背上的猎物亦不少,却较之拓雷,为兄之人还是略胜一筹。
谦雨亦是乐呵呵。
翻着马背上的猎物,然后朝着两个儿子脸上用力得啵了声。
“厉害,不愧是奥撒的儿子!”
拓雷小脸扬起由衷的骄傲神情,眼中是满满对额赤格神一般的崇拜。
哲然却是撅起一张小脸。
“哲然也好棒。”
小眼一翻,很是不满。
“额客……”
“恩?”儿子突如其来的凝重语气,让谦雨收回了心神,她不解的看着哲然。
“为什么我不是哥哥?”
呃?谦雨一脸错愕。
就算她是当娘的。
这个,她也无能为力啊?
“哥哥他赖皮了,要我比他后面跑。”哲然不服气得吼叫,害他少打了一只猎物,才会输给哥哥。
“咦,你笨,叫你去,你就去吗?”拓雷完全没有半点身为哥哥的自觉。
朝着哲然扮着鬼脸。
“拓雷最讨厌!”哲然骂。
“谢谢夸奖。”五岁的拓雷欣然接受。
呃?
谦雨不解的望着两个儿子一来一往的对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骂我就是骂你。”
“骗鬼。”
“你瞧瞧。”拓雷指着自己的脸。
哲然望过去。
仿若照镜子。
骂他确实像是骂自己。
“额客……”哲然快抓狂了。
“怎么了,怎么了嘛!”明明就是一件喜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望着长生天,亦无语。
“我不干了!”
不干?他有干什么吗?谦雨越听越迷糊。
云里雾里也起不来。
结果,接受白牝马的人成了哲然,他得意洋洋的顶着哥哥的名义从弥步坦手上接过白牝马,再得意洋洋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哼哼。
他可不是小笨蛋。
既然很多人都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为什么他不可以冒充哥哥?
谁让他,硬要弟弟走在哥哥后面!
拓雷的一张笑脸臭的不能再臭,乌云密布得让谦雨四处张望看看哪儿有没有地方好躲好藏。
一匹白牝马,两个人骑?
看起来,问题又来了!
“噢,老天!”将脑袋深深的埋入奥撒怀中,谦雨呻吟不断,是不是日子太闲了,才让两个小家伙终于注意到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相貌,以前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嘛。
“怎么了?”奥萨将墨尔赫族第一勇士的荣誉交给了斡木儿,坐回主位,拥着谦雨,黑眸透着了然。
拓雷和哲然又开始调皮了!
“为什么要生下双生子嘛?”她开始喃喃自语。
“傻瓜……”揉着她柔软的发丝,他轻声细语。
“都是你的错!”她抬起头,有些无理取闹。
呃?——
他终于明白,拓雷和哲然会这样到底遗传自谁。
鬼使之眼卷:第四章鬼使之眼
夜深人静!
夫妻夜话时。
谦雨满足的低吟一声,若是往后的生活一直能这般悠闲自在,那该有多好。
奥撒顶着倚纳王的名,却再也无需去理会朝廷之事。
没有纷争,没有杀戮,呆在墨尔赫族,太太平平的过着无事的日子。
牵着儿女的手,赶着牛羊,追逐在青天白云,碧草之下。人生该有多惬意啊!
环着她的男人,大手轻轻抚着她乌黑的发,满足的叹息逸出口中,谦雨抬起眼眸,对上他的黑眸,一汪无底的黑潭。
“你是倚纳王唉……”语气中有诸多的感叹。
世人求名求利求权,他宁愿舍弃这些,却不曾得愿。
大手从她的黑发,移至她的脸颊。
“你不是倚纳王妃吗?”
“可恶。”她恨恨的咒骂,宁愿这个称号不曾存在过。“我只想当奥撒的妻子。”至于其他,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奥撒搂紧了她。
“有我在,别忧心。”他不许她皱着眉头。
“人家又不是自寻烦恼,忽必烈肯放着你一直呆在族里吗?”二年多了,奥撒一直不曾踏出过墨尔赫族,忽必烈送来的信件倒是不少,谦雨从来没有看过。
不过,想也知道,忽必烈死都不会让奥撒回归族里,又怎么可能让他顶着名过着太平日子呢,江山之大,杂事之多。
再多的人也处理不完。
奥撒轻笑。
为她的操心。
额头轻抵着她的额。
“小傻瓜,为夫尚且年轻,若是就这么老死在族里,岂不是徒惹人笑话。”
“笑就笑嘛。”笑死活该。“如果只是笑笑的话那就好了。”
“雨儿,”察觉到她的语气太过沉重,奥撒脸色一凝,扳正她的小脸,正对着他的,“不许再胡思乱想。”
“人家才没有胡思乱想。”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拧着奥撒的俊脸揪起一团,“当了你的妻子害我变得好小心眼。”
奥撒抓回她不安分的小手。
“说不定你本来就小心眼。”他取笑。
“好啊,敢取笑我了是不是?”纤手成拳,不客气的朝着他的胸前落下,奥撒不怒,反而嬉笑任由她的打骂。
片刻之后,
她累了。
小脸也皱成了一团。
“我发现最近自己好奇怪。”
“恩?”他不专心的咬着她的手指。
“老是有些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傻瓜,你太累了。”他心疼的抱紧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入睡。
她已经累得产生幻觉了吗?
…………………………………………………………
如果产生幻觉可以差点吓死她的话,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只是单纯的幻觉。
那一天,她瞠大了双眼。
惊恐地看着一张脸,一张鬼脸。
“你……你你……”无数个“你”之后,无法再接下一句话,她的容颜有丝发白,好半响之后,才惊觉得打探四周,深怕下一刻已经身在地府。
狩魂使笑得一脸的诡异,谦雨却看得出他相当的开心,吓着了她,乐了他。
“谦雨鬼使近来可好啊?”
好?
原本是挺好的,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什么好都被他踢到天边去了。
见鬼的好啦!
“你怎么会在这里?”吞吞口水,她非常困难的开口。
在她身后,拓雷和哲然牵着小琳琅的小手玩得正开怀,吉娃和吉雅收拾着小家伙们散在一旁的东西。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影响。
吉娃还凝惑的朝她这边看了好几眼。
难道只有她可以看到狩魂使?
“墨尔赫有人死不肯回,本使自然要来勾魂。”狩魂使说的理所当然,朝着不远处喵了一眼,谦雨顺势望去。
一抹飘忽的身影在半空中,下一刻变得清晰。
那是一月前族里往生的老人家,他正一脸不舍的望着自家的斡儿朵。
因为眷顾,她不舍得离开。
可是——
谦雨用力揉揉自己的双眼,她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人怎么可以看到鬼?难道她在不久的将来有要死去?
气怒的心火高涨。
下一刻不客气的揪着狩魂使的衣襟。
老天——
是实体。
谦雨激动的想大哭,她宁愿这一腔怒火无处可发,为什么她能抓得到狩魂使?
“你明明答应过我可以活到八十岁的。”她咬着牙,说话的语气却是格外的无力。
狩魂使轻松的从她的手上挣开。
“本使从不说谎。”笑隐了,他的脸色一如块寒冰。
“那你还出现干什么?游山玩水?”
狩魂使眼眸一暗。
“该死的撒旦。”
撒旦早就是死的,就算再多骂几次,他也不可能突然之间活过来。
青山绿草之间,狩魂使尽是一丝不如意也没有。
“谦雨鬼使,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已死,最终还是要当回你的鬼使。”这是撒旦的原话。
只不过语气比狩魂使温和多了。
谦雨表情一僵。
“我知道。”不用他多事的一再提醒。“可是也不是这个时候。”她恼他。
狩魂使凉凉的飘来一眼。
他不是传话筒。
却非得传这些话。
“谦雨鬼使,撒旦即许奥撒延长寿命,他的往后定是与你一般,永留地府,考虑到往后他再无后世可言,撒旦特别许你看清人间地府之事,许他今世圆满。”
明眸眨眨。
什么意思?
一个一个字,她懂,结合在一起,她非常不明白狩魂使到底在说什么!
“总之,你会慢慢了解。”
狩魂使显然没有什么耐性。
酷酷的丢下这句话。
长手一挥,不远处的阴魂被收,身形一转,便已经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徒留谦雨一人伤者脑筋。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受骗了?
她有说要跟撒旦做交易吗?
她只是要撒旦与她一般的寿命,并没有允下奥撒死后为地府所用。
身为撒旦。
他可以这么乱来吗?
鬼使之眼卷:第五章下定决心
烦!
确实的说,她就快被烦死了!
若是狩魂使没有提醒她,她可以当作自己睡眠不足出现幻觉,可是,她明明睡得很足,而且,看得很仔细。
有时多看了两眼,上人间公干的鬼使还裂着大鬼脸跟她打招呼。
呜呜——
为什么这种好是不是摊在别人头上。她一点也不惜叹了。
“娘。”二岁的小琳琅扬起亮晶晶的小脸指着谦雨背后,“那位奇怪的伯伯一直都看着你呢。”
谦雨一惊。
一回头,呼吸出现半刻的停止。
那位奇怪的伯伯——
刚好是她前两天才看到的鬼使了了,为什么?她惊恐的捂着女儿的眼,撒旦的玩笑开的未免太过,为什么连琳琅也看得到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她才两岁多而已,虽然比别的小孩子聪明些,也长得快一些,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自从那一次之后,谦雨更是做的神经兮。
一天到晚就知道睁大两只眼睛努力的瞧,希望能把狩魂使瞧出来,好好的跟他讲讲理。
次年夏,忽必烈亲临墨尔赫草原。
奥撒以倚纳王与墨尔赫族族长双重身份再次踏出墨尔赫。
因为私仇,中书令之下的左丞被人暗杀。
中书省统领百官,实际政务更是由中书令之下的左右丞相处理,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一夕之间被人暗杀。
凶手是谁,无人知晓,满朝文武莫不心慌慌,又怕怕,深怕一不小心,这大祸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
枢密院统军首领早已四处捉拿凶犯,时间花出去,消息却是一丝也无,抓回来的都是一些无用之人。
压根就跟案子扯不上半点干系。

忽必烈实在被整日的上奏奏得脑袋发晕,不得已,百般号令奥撒不归,只得亲自出马,前来墨尔赫族相请。
六岁的拓雷和哲然被一并**墨尔赫,与奥撒同前往大都。
这是忽必烈的要求。
以久未曾见想好好看看拓雷和哲然为由。
尽然是个极为差劲的理由,却也是忽必烈亲自开口,奥撒没有拒绝,四鬼使一同,带着二位少主一同出发。
谦雨仰颈长望,差点没把脖子望掉下来。
她没有跟去。
心里烦得很,半步也不想出。
白云依旧飘忽,草原依旧广阔。
歌声依旧飘远,人而依旧盈笑。
“谦雨,接着。”钱灵灵一声惊呼,谦雨还来不及反应,成团的草环球迎面扑了过来,砸得她头晕眼花。
“灵姐。”好晕。
“你是怎么了?三魂七魄是不是都跟着奥撒一同出游了?”钱灵灵下了吗,扬眉取笑她。
谦雨翻翻白眼。
“才不是呢。”都老夫老妻了,哪里还兴这个嘛。
“那是烦什么?说来听听。”在她身边的草地坐下,钱灵灵非常有耐心的望着她,谦雨叹了一口气。
眼光飘向前方。
琳琅和灵儿玩得很开心。
一个三岁,一个六岁,仍然无忧无虑的年纪。
灵儿的心结业解开了。
至少,她看起来很开心。
“我的脑袋快要炸开来了。”她仰起头懒洋洋的呢喃。
“担心奥撒?”
“我干嘛要担心他?”
“那是担心拓雷和哲然?”
“两个小鬼精得很,又有鬼使在一旁。”她放心得很。
“那是担心什么?”钱灵灵更为不解。
琳琅在她身边,夫与子都不担心,她实在不明白谦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样的日子,幸幸福福的过下去。
还有什么好忧的呢?
“凡人其实很痛苦啊。”不平凡的凡人更痛苦,想她一样。眼儿一转,“灵姐,都快过了三年了,你还没有打算要回家吗?”
三年前,从杭州回来时,曾经答应过钱百万——
“冷魑并没有要娶我的意思。”钱灵灵的脸上漾着一抹苦笑,轻轻的叹息声逸出口中,眼光变的迷离。
谦雨收回了自己散开的思绪,正襟危坐。
其实,只要是长了眼的,都能看得出来,冷魑到底有多爱灵姐,只是,他从来不开口,即使他已经认定了这辈子只会有灵姐一个女人。
却不曾开口,说过要娶她。
一个女人,特别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活着,追寻的东西并不多。
嫁人,生子,是生命的主要组成部分,若是有幸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那是上苍可怜,他们该以心来迎。
可是,那个所唉的男人,却不曾开过口——
钱灵灵心里的苦楚,谦雨能够理解。
但是她亦无法,四鬼使的性格形成不是一天两天,他们的根深蒂固跟奥撒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冷魑之外,魅魍魉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女人。
他们的心是冷的,即使墨尔赫大草原的温度让他们稍缓一些,那也不是情感上的缓解。
怀揣着众多安慰的话语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谦雨只是默默的陪着钱灵灵叹息。
只希望有一天,他们的冰冷能被融化。
…………………………………………………………
谦雨又一次遇到了狩魂使。
她所有的怒火全部爆发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撒旦的安排,她一个可怜的小小鬼使,只不过是他们手上的一枚不起眼的棋子,无聊之时,用来打发时间。
就算棋面再大,也终究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她去死吧!
她应该去死的吧!
她应该叫撒旦和狩魂使一起去死的吧!
咬碎一口贝齿也咬不尽对狩魂使的怒意,好啊,很好啊,若是她再一次回到地府,一定会闹得地府不得安宁。
敢这样耍弄她。
“谦雨鬼使,你听不懂人话吗?”狩魂使的面色越来越寒,对着面前这个压根半点也听不进话的女人彻底的翻起白眼。
“人话?”红唇微扯。“你是人嘛?”
狩魂使闭口。
好吧,他不是人。
那他就以鬼的语言来跟她交流。
一声鬼叫之后,谦雨差点错愕致死。
“好了好了,你还是说人话吧。”捏捏自己的耳朵,可怜的它们,怎么能受此残害呢。
森冷的白眼一翻。
“琳琅的能力并非地府赐给。”他冷冷的重复,这句话,他从站在她面前起,已经说过不下三遍。
而从不过二,是他的准则。
“骗鬼了,”她还是不信,如今她也不是鬼,想骗她,哼,过三岁已经很久了,“是不是在她出生的那一刻,顺便就——”
“顺便?”一口白牙颇为吓人。“若是又那么多顺便,地府能多事的留住你?”
他依然搞不懂撒旦在想什么。
一时的脑热,也该冷却了。
说什么,谦雨不信就是不信。
“回去告诉撒旦,如今让我能见鬼,谦雨感激不尽,往后碰一到一个,谦雨一定不负撒旦之望,大力宣扬他的‘伟大’和‘功绩’。”
说得咬牙切齿,实在很难让人想象,她的伟大功绩该说的多么伟大。
“随便。”狩魂使不置可否。
地府撒旦最大,她再怎么宣传,撒旦也还是撒旦。
“当然,跟鬼说范围在自固,人的数量才多,每走一个地,谦雨就去善尽鬼使之责,到处宣扬,恶毒阴森的撒旦王。”语毕,还冷哼一声。
狩魂使总算正眼看她了。
“谦雨鬼使,做事情三思。”
三思?她还五思、六思、七思呢!
“放心,谦雨自有分寸。”
分寸?狩魂使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东西长得什么样?
“听好了,话本使只说一次,撒旦之所以让你拥有鬼眼,只是让你看到死神。奥撒的人生没有那么太平,他的杀戮太多,杀气太重,并非每个祸害都能遗千年的。”
“你说什么……”他的话到底氏什么意思?
一伸手,只留下空气。
狩魂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可是,现在还有好多疑问都没有问清楚。
他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吗?
…………………………………………………………
宁静的冰天雪地,圣洁的琉璃仙境,冰冷的空气冻结了倾泻而下的飞瀑,漫天飞舞的茫茫雪花绵延到无边林海,壮观中透着苍凉,无暇无垢的纯净里散发着千般风情,悠悠雪影委实令人赞叹。
奥撒的人生没有那么太平!
他的杀戮太多,杀气太重!
并非每一个祸害都可以遗千年!
谦雨整整花了好几天,才消化完狩魂使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一个非常糟糕的状况之中。
奥撒的命数一定不长,因为他曾经杀过太多的人!
而他,死后,又得与她同留地府。
他并不知道这事,她也不知他的意愿。看来,她似乎强硬的要求了某些事情。
就算她真的要求了某些事,至少活着奥萨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可是从狩魂使的口中听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让她拥有鬼眼,是让她看到死神,让她带着他避开死神。奥撒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撒旦要多此一举。
直接让死神不收奥撒不就行了吗?
摇摇头,她回过神来。夏季,这里却是冰天雪地。
这儿不是别的地方,是如今拉里松尔族落户之地,冰天雪地之下是成片的草原,可是两极分化的气候总让拉里松尔族的人痛苦万分。
他们没有能力要求忽必烈赐给一片茂盛的草原,如今,也只能在这里继续艰难的生存下去。
也幸好,拥有墨尔赫族的帮助,谦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看望拉里松尔族的族人,当然是在奥撒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拉里松尔族的每个人她都非常熟悉。
在她完全理解狩魂使话中意的那一刻。
她便已经萌发了这样的念头。
奥撒从来就不是个坏人!
即使他不曾出口说过一句帮助拉里松尔族人的话语,他们也不曾埋怨过奥撒的无情。
一趟大都之行.奥撒如愿撇下倚纳王位!
忽必烈金口一开.倚纳王府瞬间易主。
易谁?
呃。
百花齐争艳的御花目中.印着花,闻着香,忽必烈的神精怡然非常,一代帝王.看着拓雷与哲然是满眼的欣赏。
只是回头一望.奥撒仍旧一张冷脸.不知何时起.奥撒的和气早已不见踪影.或许.也只有他疼入骨的妻儿才能一见他的柔情。
连他,堂堂大元国主,让他来个笑脸相迎也难。
帝赐玉酒倚纳王.两位小王爷上等香茗招待.天知道才六岁的小娃娃能品什么香茗.哲然倒是对御花园中某花儿挺感兴趣,探头探脑只差没有直接过去端睨个够。
“左相一死.中书省中书令以下官员莫不人心慌慌。”忽必烈的神情却半点也不慌,“位越高.权越重.就越怕死啊!"御膳房的膳食也没才以往的可口了.或许.他也该出宫游玩几日.等心阔之后再回.整日面对那一群乌烟瘴气的大臣.连他的心也老了。
“相府一向守卫森严.相爷的脑袋却被人无声无息的拎走了想想还真是令人心寒.莫不得哪一日.这人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出入皇宫.到时候.该烦恼的也只才他了。
看着奥撒淡定文风不动.忽必烈倒是挺羡幕的。
“未必是江糊人所为奥撒表情未有大变.一又黑眸却是紧盯着拓雷与哲然.忽必烈谈论正事之际.召两个娃儿进宫.为的,可不是玩乐。
思绪至此.黑眸扬起一抹阴狠.若是忽必烈敢拿拓雷与哲然当手段.他亦是不会手下留精。
就算对面端坐的是一代帝王。
“本汗也有此想法,不过,满朝文武.皆与左湘关系极溶他说.左相收拢了不少人心,未被收者,亦不会青天白日里与他为敌,堂堂相府,又岂是寻常人能进便进的。
眼光飘向一旁极力压拆自己的小家伙们.忽必烈笑逸出口。
完全不似他话中般的沉重。
奥撒轻抬黑眸.淡望他一眼口
“奥撒会查清楚。
黑眸的不以为然.忽必烈没有错过。
他认为这是小事。
没错,若只是找寻凶手,事儿并不大.阴冥宫的个个精英可不是都赶着吃闲饭的,两年了.堂堂的倚纳王从倚纳王府离开整整两年。
他可是怕他哪天真的不回。
可是少了许多乐乎,少了他的左古手啊!
“本汗就等你这句话了。”有了奥撒的话,等于有了保证,忽必烈不急.转首面对拓雷与哲然说,“你们两个谁是哥哥?”
“我是。”拓雷有礼回道.语气未有多大起伏.一如奥撒。
哲然扬起亮晶晶的眼珠子.盯着忽必烈直瞧。
“你呢弟弟?他明知故问。
哲然点点头。
“你们两个谁更厉害?",忽必烈问得兴起。
也不想想.堂堂一国之君问小孩乎这种问题.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拓雷和哲然乖乖的闭了嘴。
他们有自信.可不自恋.不会到处宣扬自己有多厉害.再说.额赤格还在呢.不会才人傻的在额赤格面前说自己厉害。
额客说那叫做不自量力。
他们可是墨尔赫族长的儿子.才不会不自量力呢!
忽必烈大笑出声.虽然他们没才回他的话.但是表现却让他满意非常.他似乎已经看到不远的将来.拥有两个像奥撒一般厉害的左右手。
坐正了身子.满脸笑意的对着奥撒。
一笑,一冷,情形颇为怪异。
“奥撒,几年前你就想撇下倚纳王位.如今.本王同意你撇下倚纳王位。”
黑眸一眯.猜测他话中到底才几分真实。
直到,瞧到忽必烈的眼盯着拓雷与哲然.薄唇一抿。
“墨尔赫家族从今往后都不会是倚纳王。"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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