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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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修者之路,注定战意染血,踏血证道,一往无前,甚至有可能举世皆敌。
姜恒走出司徒战的峰头,并没有回到钮柒月为他开辟的修炼洞府,而是独自悄然离开七衍门徒步朝断崖山脉而去。那片号称生命禁区的山脉对锤炼神魂有难以想象的神奇效果。姜恒徒步行走,边思索司徒战的话,始终无法尽数认同其观点。
“事在人为,大长老太过信奉天道了。”姜恒心底暗想。他认为所谓的天道并非准确无误,且身为修者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何须太过拘泥于天道?天道不过是条件,或者说契机,亦或是前人留下来的规则,并非一成不变的,也并非不可违背。
姜恒心中感悟,所谓的天道意志,有可能是前人留下的某种大道痕迹。只是后人没能将这种大道痕迹打破或者改变,所以惟有让他亘古长存于世,成为别人遵循的意志。
打破大道痕迹,便能修改天道意志,制定新的规则。
这个过程非常漫长和艰难,但姜恒相信终有一天会有人达到。甚至,在遥远未来的某天,他自己能够强大到完成这件创举。
天道并非大道,仅为大道的一部分,并非不可毁灭。姜恒独自想着,甚至认为只要足够强大,就连完整的大道都能奴役,将所谓的无上大道踩于脚下,令自己化作真正至高无上的主宰者。
“或许,创造造仙秘境的那位仙族强者就已经达到可以无视天道意志的程度。至于所谓的命运,如此的飘渺玄幻,连准dì dū无法寻得实际痕迹,确实神秘得不可思议,不过也未必无法掌控。”不知不觉中,姜恒已经走下七衍门,跨过了古老的巨城襄州城,踏在了郊野之外朝断崖山脉前去。
姜恒的脚步看似不快,但却有咫尺天涯的感觉,一步跨出便已出现在千丈之外。无意识的,他运用上了空间之道,有缩地成寸的奇效,实则上速度快若脱弦利箭,眨眼间就一闪而过,大部分路人都难以看清他的身影。
不多时,姜恒已经远离襄州城近千里,而他却仿若不知,身心进入莫名状态,像是和周围的环境融合,也似乎与大道结伴而行。他心神恍惚不能自我,神魂进入神奇的境界,无法言明,不可寻踪,玄妙无比,催人心醉。
他的身体逐渐趋于透明虚无,神魂海之处却荧光烁烁,有玄奇的波动在荡漾。
姜恒已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漫步之间横跨千里。大半天后,万千山水从身后倒退,他已经靠近断崖山脉,而他的知觉也逐渐恢复,最终神魂深处“嗡”的轻响,而后彻底苏醒过来。
此时,身已即将进入断崖山脉区域。
“好像,岁月流逝千万载,又似转瞬须臾之间。嗯?我的神魂本源怎么?”姜恒停住身子,专注感知,发现自己的神魂本源发生了某些细微的变化,难以说明,像是蜕变,像是进化,但却没有明显变强的迹象。似乎,更像是折转另外的方向而去,触摸到以往未曾听闻的东西,玄妙深奥,无法透析。
许久许久,姜恒似迷糊,似明悟,一笑而过。而后眼睛微微发亮,心里叹道:“修者世界,恩怨情仇难以了却,谁是谁非,更多的却是立场不同罢了。”他轻轻摇头,收敛全身气息,令自己进入虚无之中。
神魂道身加上九苍之术,令他的分身拥有诸多神奇莫测的能力。隐匿身影,不朽都难寻。
前方不足十里处,数十道人影隐匿在空中,其中一人小声道:“薛师兄,按照情报的资料,那姜恒来的只是分身,我们有必要对他出手吗?据说他的灵魂本源有强者的灵魂力量镇守,我们就算灭掉他的分身,对他的真身也没有什么损害吧?”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就是啊薛师兄,那姜恒仅仅一个分身,值得我们这么多人特意埋伏吗?他是分身,损坏了顶多重新修炼回来,万一将他逼急了,直接自爆开来,我们反倒可能会损失惨重。”
“安静点,都用灵魂传音,别忘了我们都隐匿了身影!”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声低喝,声音甚是严肃,“关于姜恒的事情,乃是掌教至尊和诸位长老共同作出的决定,我们无需多异议。还有,他的分身不同寻常,掌教至尊亲口说过,要将他这具分身当真身对待。大长老也明言,如果能灭掉姜恒的分身,定然能令其真身遭受严重的伤害,甚至是不可痊愈的大道创伤,足以影响他rì后的成就。”
“他的分身,那么特殊?难道是以他自己的大道根基凝炼而成?”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不清楚,但据掌教至尊推演,姜恒的分身寄存着他大部分灵魂本源以及大道痕迹。灭掉姜恒的分身,也就相当于斩去他部分灵魂本源和大道感悟,会对他将来的证道路带去极为严重的损害。或许,就此断绝他证道的希望也未必没有可能。”薛师兄说道。
这人名为薛长坷,天魂境九重天,乃是血剑门大长老曾栾梓座下弟子之一,天资不凡,为人谨慎,同时yīn险狠厉,颇得曾栾梓喜爱。这次截杀姜恒就是由他带队,身上携有高阶魂兵,并且还是专攻灵魂的魂兵,威能巨大,可斩杀造化境修者。
他传音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的分身能够长时间存在而不消散,也从未听闻过哪个天魂境的修者修炼出来的分身能够和造化境修者对抗,且造化境的修者无法将其毁掉。不久前七衍门钮柒月一脉四人战败董海津一脉数千人的事情,你们也都听说过。难道不觉得姜恒的分身强得离谱吗?他的分身如此强大,如果没有缺点,岂不是逆天了?”
“薛师兄说的有道理。姜恒凭借分身一人独战董海津门下近千名弟子,居然分身没有被灭掉。这其中定然有秘密,极有可能是对方不敢灭掉其分身!也就是说,如果姜恒的分身被灭,真身或许有可能陨落,即便不陨落,也必然会遭受无法弥补的创伤。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能够凭借分身大战那么多同阶乃至更高阶的对手。根本是对方不敢下杀手!不然的话这也太可怕了,若是七衍门之人都学会那门分身之术,岂不是绝对无敌于天下?”
此话一出,众人皆表示深以为然,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逆天的无缺分身术,否则的话世上根本无人可敌,当真可以凭借分身术就无敌于天下。
越是看起来强大无比的功法,通常都会有更加致命的缺点。
姜恒的分身术,最大的确定很可能就是寄存灵魂本源和大道痕迹,若被灭掉,真身的道基将会不稳,甚至轰然崩塌!
“呵呵,想法倒是挺美好。不过,可惜了。”黑暗中,姜恒无声嘲讽,对方想得太理所当然,九苍之术从来都没有一项是常人所能理解。分身术,确实完美无缺,起码姜恒目前尚未发现任何缺陷。
被灭掉?瞬间便能重新凝聚,只要有充足的能量支持,他完全可能保持分身永恒不灭。
“冤冤相报何时了?看来果真不可了。”姜恒轻叹,而后穿梭在隐匿的空间,悄然无声地靠近其中一名血剑门弟子。右手无声无息地按住对方的脑袋,神魂之力隐秘释放,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就瞬间湮灭其灵魂本源,当场死于非命。
斩魂刀,这招九苍秘典的灵魂攻伐杀术施展开来全无痕迹和声音,配合分身的隐秘手段,确为暗杀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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