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节 天刀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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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山城位於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徵着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在这乱世中可算是少见了。
上山的路是一条可并行五马的盘山邪道,郭怒骑着马悠然自得的朝山上行去。他敢肯定,自他一踏入郁林郡的范围,行踪早被宋阀知晓。
海拔渐渐升高,站在盘山道上往下一看,下面山高水深,一只蚂蚁掉下去也得摔死。这三面环水,一面临山,加上城高粮足,难怪即便是隋朝鼎盛的时候也不得不妥协。这阵势,就算有雄兵百万也派不上用场,除非把山下团团围住,等城内粮绝。
且不说这富足的山城有一年半载的存粮,要多少兵力才能包围这险地?岭南地势复杂,百万雄兵放在这里跟你万人没什么两样,补给线又远,加上南方厉瘴,最后绝对是围剿的军队先坚持不住。
果然,在他将要跑尽山道时,城门突然大开。放下吊桥,“地剑”宋智率着手下亲自迎出,抱拳道:“鄙人宋智。久仰吴王大名。”
郭怒下马道:“宋叔不必多礼,在下不请自来,多多麻烦了。”
宋智被名震天下的吴王喊了声“叔”,心情大好,多郭怒的印象好了许多。但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自降一个辈份,是在打他侄女宋玉致地主意啊。
细细打量下来,他发现这个吴王不论是相貌、气度、涵养、武功都是天下少有,绝对配得上他那侄女。
几个青衣劲装的汉子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就是吴王,惊讶其年龄之时,心下更加崇敬,颇为自豪地来为他牵马。
宋智笑着迎郭怒进城,这才瞥到神骏的黑炭,忍不住赞道:“好马。醉露书院”
郭怒抚着马儿的鬃毛,笑道:“它叫黑炭。是我起的名字,不错吧。”
宋智想一头栽到吊桥下去,黑着脸嘿嘿赔笑两句,不在提这骏马。
黑炭高声嘶鸣,马头直甩,像是对这名字极为不满。
郭怒笑道:“你看它多高
黑炭顿时不叫了,估计也想一头栽到吊桥下去。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着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地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花园内。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
郭怒一路上对着建筑景物赞赏不绝,时不时的套问,得知自己认识的宋师道和宋鲁都押送货物入川去了,最诡异的是,宋玉致竟然跑去了江东。
在原着中,由于杜伏威截断南北水道,断了宋家财路,宋玉致北上荥阳,与李密商议南北夹击杜伏威,并与寇仲第一次相遇。但是此时长江水道早被吴军控制,江淮军在长江中的战船根本职能龟缩在码头不敢出来,当然不可能截断水道。
截断水道地是隋军,自隋军水师大败后,杨广被人四面包围,为了防止敌人从运河进攻。这千古第一昏君强行征集起整个江都的铁制品,普通人家的家具上的铁扣、门栓,甚至是铁锅都被劫掠一空,拿去锻造了数百条大铁索沿布在运河个咽喉要道。
这时不光是江都百姓叫苦连天,南来北往的商人更是欲哭无泪,许多南北跑码头的人此时手里揣着重金购来的货物,被堵在了运河之外,眼睁睁地等着倾家荡产。醉露书院
宋家的主要货物除了海盐外,还有珍珠、玳瑁等贵重物,多运至洛阳等中原大城市去贩卖,如今也被堵了下来。宋玉致地使命就是游说吴军、江淮军、东海军和瓦岗军早日灭了旧隋。而因郭怒出台的种种利民政策,享有贤王之称,所以吴郡成了宋玉致的第一站。
早知道就不来了,先把玉致妹妹泡上手再说。
宋智带他来到山城末的一处花园,指着入口道:“大兄在磨刀堂相侯。”
靠,又玩这套,也不先好久好肉的招待老子一顿,这宋缺还真是自大。
郭怒微笑着朝宋智点点头,然后举步走了进去。
进门后是一道横越池塘花圃地曲廊,沿廊前行,左转右曲,放眼四方,绿荫遍园,步移景异,意境奇特。曲廊尽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地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石桥宜指另一进口,隐见其中是另一个空间,古树参天,茂密硕壮,生气勃勃。
穿过石亭,过桥登廊。通过第二重地院门,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五开间的木构建筑。一株高达十数丈地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像罗伞般把建筑物和庭院遮盖,在阳光照耀下绿阴遍地,与主建筑浑成一体,互相衬托成参差巍峨之状。构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走过白玉石阶后便是磨刀堂,磨刀堂偌大地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一方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地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阀主久等了。”郭怒说着话。眼睛却看往那块磨刀石,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刻了许多名字。却是没有他的,不禁有些无趣。
“吴王可知你我为何在此相见。”那背影传来一种跟他体型极不相配的柔和醇厚的声音。郭怒暗想,这丫要是生在现代,绝对是赵中祥赵老湿一般的人物,不去主持动物世界实在是屈才。
“你是天下第一刀。在磨刀堂见我。自然是技痒难耐,想切磋一番咯。”郭怒拔出天神斩。随手一抛,满院血光毕现,四尺的刀锋有一尺半**地下石板。
“好刀!”宋缺为凶厉的刀气所慑,忍不住转身过来赞道。
郭怒这才看清他的长相。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地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他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地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地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这人不仅是赵老湿般的人物,而且有天皇巨星的潜力。还是那种娱乐圈的常青树,就算是五六十岁了依然是下到三岁孩童,上至八十岁老太通杀地偶像派巨星。
只是此人却对美色不敢兴趣,最终娶了个丑女为妻,实在是令天下女子神伤。是好刀,人更好。”郭怒自吹自擂道。
宋缺看了天神斩一阵,摇头道:“只是煞气太重,普通人根本无法驾驭,若得此刀,必会沦为只知杀戮地魔头。”
“好刀自然不能给庸人用,阀主以为然否。”郭怒问。
“能驾驭此刀,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请!”“请”字出口,宋缺突然握住身旁一把宝刀,他整个人都气势也突然变幻,宛若和刀融为一体,整个人都成了一把锋芒微露的宝刃。与此同时,整个院子似乎也与这一人一刀融为一体,变成一只刀鞘,包容这漫天地肃杀锋利。郭怒就像成了一条案板上的鱼。
只看这种人刀合一、天人合一的气势,郭怒不得不承认,单论用刀的境界,自己只配给对方提鞋。
“呲!”郭怒按着天神斩的刀柄,向上提上三寸,刀气暴涨,将对方的威压生生的逼回。
“呲!”天神斩被猛然从石板中拔出一尺,一种纯以内力形成的威压不断膨胀,将宋缺营造出的天人合一的完美之境强行破开一丝瑕疵。
宋缺就像个手段高明的猎人,布置好一个陷阱让郭怒上当,郭怒就像头被巨网罩住的老虎,单凭浑身蛮力,将网撕出一道口子。
宋缺将手中那柄沉重古朴的连鞘大刀缓缓拔出,说道:“此刀名为天刀,宋某耐之纵横天下四十余年,从无一败,吴王小心了。”
郭怒笑着把天神斩最后几寸从石板中拔出,笑道:“这刀叫做天神斩,好杀嗜血,荡人魂魄,无坚不摧,阀主的天刀可要小心,别被蹦出几个口子来,那可心疼得紧。”
“好。”宋缺沉吟一声,手中大刀轻飘飘的挥出,宛若羚羊挂角一般不露痕迹。郭怒甚至不知道对方要攻击他哪里。
不过这可不是比刀法境界,郭怒一招“庐山不动一剑痕”,手中天神斩化作偏偏血光护住周身,让宋缺那一刀无隙可击。
宋缺知难而退,刀回一半,见郭怒气势微泄,突然再次击出,这招不同于先前那般飘逸,反而是雷霆万钧,院子里的空气似乎也被他这一刀抽空了,一起袭向郭怒。
这是扎扎实实的一刀,避无可避。
郭怒一笑,运起全身巫力转化为真气,举刀迎上。
包含着巨大内力的天神斩与天刀相撞,如同切豆腐一般,斩破宋缺的刀气,继而将天刀一分为二。天神斩没有停止下来,继续前行,宋缺在天刀断裂的一瞬间已知不妥,慌忙后退,但胸前仍被划出一道血口。
天神斩里涌出万千怨灵哀嚎之声,仿佛一个鬼怪般从他伤口处吸收着精血。宋缺脸上现出惊骇之色,这才明白郭怒说的“好杀嗜血,荡人魂魄,无坚不摧”是什么意思。
郭怒没有继续进攻,将天神斩反手回鞘,笑道:“小子耍赖,万望阀主不要见怪。”
宋缺运起功法平息那天神斩的破魂效果,苦笑看着手中折断的天刀,一声长叹将其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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