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苦色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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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种东西后无力自拔,却反而想方设法助长其乐;回忆本来是一种峥嵘的快乐,而现实的苍白却使它成为一种使人脆弱的毒……
“苦色长廊”掩盖在一片竹林之间。这里环境清幽,地处郊径,好似城市以外的一片自然野地,来这儿的客人十分多。长长的咖啡廊,沿着木屋竹墙而入内。内厅有个宽大的舞池,吧台设在一角成U型。酒水、音乐、灯饰、舞台……在这里,一切都是炫人耳目却奇特的。
阿忻打开手机,里边又发来一行字:【十二号桌。送给你的礼物袋。】
十二号桌,位置靠着角落,也正是长廊最隐蔽的位子。柔和近乎昏暗的古典壁灯吊在十二号桌旁的墙上,将桌子斜射成一个椭圆。阿忻坐了过去,向服务生要了一杯蓝山咖啡。位置上没有任何东西,她冷静地靠墙而坐,突然脚跟碰到一个纸袋,纸袋哗哗响着。
服务生送来咖啡时,阿忻叫住他并拿起纸袋问道:“请问这是哪位客人留下的?”
“哦……这个……”他仔细想着。
“那在我来之前谁坐的这桌?”
“让我想想。噢……是,是位先生。”
“他长的什么样子?”
“高高瘦瘦,戴了帽子。喔,他满脸的胡须呢。”
“谢谢你了。那你把它收上去吧。”这个形容,怎么那么接近保险库里的那人?那不是个女人吗??
“等一下。小姐,是这样的,那位先生走前多付了一杯咖啡钱,还说请下一位坐这里的客人。这个纸袋,也是他留下给你的。”
“这个纸袋,是他留给我的?”
“是的。”
“我知道了,多谢。”
拿上袋子,阿忻起身离开。她看了看附近,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可疑人物。于是她坐进车,手机响了。“喂,锡哥——”
“大事不好。阿忻,你的保镖蒲锐被人谋杀了。现在,我要根据常规程序,来接你到警局录口供。”
“什么?!……我知道了……”她软软地靠在座位上,顿时有种恐怖的气氛围绕着她。
“你现在哪里?”铁锡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我现在就开车去警察局。”
“那好,一路小心啊。”
“恩。”
阿忻关上机壳,突地感到了响动,她震惊地回过头,立即有人用手将她的脸捂住了,同时她只觉得腰间一阵刺痛,一只长长的针头已迅速地**她的腰身间,一股透心的凉意即刻钻入全身,她奋力地挣扎着,但是没来得及做什么,人已全身酥软,倒了下去。
轿车由一个女人开走了。而阿忻被另一个,即仿佛是那个撞她的男人?抱在身上钻入另一辆车去。
阿忻的意念在挣扎,不断挣扎,要反抗,要睁开双眼。可是,她丝毫没有能力。她只听到耳边呼呼的夜风像鬼在呜咽一样紧紧伴随着。跑车的喇叭偶尔很刺耳地响起,身边的那只揽在她细腰间的手臂时而拉拉她软弱无力的身躯。甚至知道,他的呼吸曾一度近在咫尺。他是个年轻男人,她判断,他脸上一定一直扬着一抹笑,那笑声没溢出,但她完全感觉到。

她骤然感觉来到的地方十分熟悉。大门的声响、过道间的树香、宽宽的台阶、落地窗遗留的熏香味道、清香的盆栽、还有卧室内空气清新剂的余味……她终于微弱地掀开了眼皮。这是——她的家!是她曾经从小到大依恋过的充满温馨的家!这间宽敞的卧室,不是爹地妈咪的房间吗?那个抱她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身旁,在仔细端详她。
阿忻眼内一度模糊,似晕似沉,很快那个男人已不在这里,随后又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拄着文明杖,由两个保镖扶着。这个呼吸比较费力,如果没判断错,他是个老翁,至少已五十多岁,心脏有毛病。
他在她身旁,也在仔细打量自己。突然,对方放声大笑起来……她没做任何反应,其实她脑子清醒的,只是全身像羽毛一样轻柔。所以,她要用均匀的呼吸和冷静的思考来判断这一切。突然,她猜想着,这个在冷笑癫笑中的老年男人,就是那个报复他们的人……
严威一直以为江忻晕了。突然之间他愤怒地举起了木杖,就要挥打下来。可是,在这一杖落下之前几秒钟,匆匆跑进来的一个年青男人,他阻止了他。
“爹地,别冲动!”他的声音很年轻,应该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八分清亮中带着一份沙哑,还显出一种独特的气魄。而他,用的是美式英语。
“哼!我讲过了,打她之后,就丢给你玩!”他说。
严志并没表现出仁慈和不忍,他很不关痛痒地看了阿忻一眼,接口说道:“爹地,还不到时间。至少,要等过完我的生日。”
“是吗?那今天你弄她来干什么?!”
“爹地,我先试试她,是不是有志气同我玩得了这场游戏。”
“唔……那么,你想怎么试?”
“这个……就不由爹地问了吧。”他邪恶地笑了一下,双目逼视着阿忻的身体,好像内心有一团火热的东西在燃烧。
严威痛快地笑了:“我的宝贝儿子,你还没碰过女人吗?何必选她?!她不配!!”
“爹地,请您先回去歇息吧。我答应你,有一天,让你鞭打个够。”
“好!!你说的!我信!”他看了看儿子,儿子有点儿窘,但是又急不可耐等他们出去之后就锁上了门。
他走近了,近了。他的脚步修长,身体高瘦灵活,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而且他眼睛没有移开她一秒……很快,他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她的大衣并轻轻拉扯了一下,弄得她不知下一秒将怎样度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担忧侵向她的宁静的大脑。她突然被那种小女生的恐惧感觉包围了全身心,令她十分地激动难以抑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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