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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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屈燕叮嘱了她好几遍做几路车到哪一站下车,下车之后怎么走,然后原路返回实在不行就打电话。
水如月一边刷牙一边点头,心里还惦记着去哪里吃早餐。只是屈燕只记得上班不要迟到了,于是急忙的跑了下去。
水如月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准备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难免不被家里的老**一顿,老妈认为还没有到毕业时间就应该在学校学习。但是凭着水如月的三寸不烂之舌对付这个的质问还是绰绰有余呢。于是一时间提前离校就变成了一件很值得推崇的事情。
那是当然了,该学的东西都已经学完了,再那样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而且就是你在学校呆到了毕业还是要自己出来找工作的。还不如早点儿出来赚点儿钱,赚点儿经验,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好好找工作了,什么时候哦回来?”老妈还是比较关心她的。
“有时间了就回去,我现在屈燕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水如月笑了起来。
“还有钱没有?”水如月的妈妈又问了一次,因为在外面没有钱是不行的。
“我生活费还够我花一段时间的,你放心我没钱了就回家了。”水如月还是用这种不怕死的语气。
家永远都是在身后,当你停下来的时候家就是一种依靠。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回头就会看见它,因为那里有你一出生就割舍不下,牵扯不断的人——家人。
爱在身后
你不回头的往前走
一直跟着你的爱也没有尽头
亲情是一种守候
你永远不会失去所有
挂了电话水如月准备出门,还有就是拿着屈燕从储钱罐里倒给她的一大堆硬币。她两手空空的,连一支笔都没有拿。出门的时候还想了一下,其实自己没有少拿什么。电话零钱还有钥匙都在口袋了,于是放心的出去了。
她不喜欢吃油条和面包。于是喝了一点儿粥,然后吃了两个包子,吃了之后的感觉是——太难吃了。可是只好忍了,她很擅长忍着呢。
吃了很不舒服的早饭,然后去等公交车,这个时候不是上班高峰期所以人还是蛮少的。等车的时候看了半天站牌然后还是看不懂于是迷迷糊糊看见车来了就坐上车了。
等到车报站的时候她慌忙下了车,然后看见这里有很多很多的人。于是知道自己还是比较聪明的,直接走了进去。
这里就是人才市场,而且今天有招聘会所以人自然不会少了。走在这里她突然感觉自己不对了。来这里的人都是打扮成熟,女的花了五花八门的装,穿的也是各有千秋。男的应该用精致来说,因为没有化妆,穿的自然也不会五花八门花花绿绿了,只是一身的西装这个时候不知道热不热。水如月为他们担心。
“哈!”水如月惊讶了。
自己一个人走在人群里好渺小好渺小。她本来就有先天渺小基因,客观渺小不能改变了。可是走在这里面不单单是简单的客观渺小了,感觉自己好像就是那种已经被忽略的感觉。
里面更加是挤满了人。这个让她想起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去赶庙会,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大人的腿长,不知道怎么就拉着别人的手走了。当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妈妈走到哪里了。
于是她就会去一个地方等,因为她知道妈妈一定会从那里路过的。所以一直到很久以后她都会记得那个地方,因为熟悉总是会给她安全感。
可是在这里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四周全部是陌生。看见很多人都是三三两两的在一起感觉自己很孤独,没有对比的话就没有不公平,可是现在对比在这里所以不平衡也是很自然的。
看了好多家的招聘单位,可是她连做下去填简历的勇气都没有。上面的职务更是让她事实而非,她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什么顾问,经理,专员所谓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挤了很长时间一个人想找个地方郁闷一会儿。
“小姑娘是不是要找工作啊?”一个歇顶头笑眯眯的看着水如月。
这个把水如月吓了一跳,心里立马蹦出来两个字就是:坏人。但是她哪里敢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当你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笑笑就好了,这个是她一直以来的原则。
“那想不想去我们公司工作啊?工作很简单的,而且待遇也很不错。”歇顶头看她笑着样子其实也是蛮可爱的。原来以为自己看上一个不怎么样的女孩呢。
“你为什么不找一个位置招聘啊?”水如月想他连一个位置都没有还想怎么行骗。
“今天不是来的晚了吗?”那个人开始打算和她畅聊了,说不定今天就是一个收获呢?
可是水如月已经开始找借口打算离开了,因为妈妈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话。这个她也认为是这样,而且她对这个人实在也没有什么好感,腆着肚子,满脸油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好意思我要过去一下。”水如月还是很可爱的笑了笑,然后不由分说的就要离开。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听一下看你有兴趣没有吗?”那个人不死心。
水如月很礼貌的笑了一下继续离开。她一转身那个人就露出很不友好的样子,想她也太不识抬举了。
还就是水如月就是那种很不识抬举的人,算他今天倒霉了。然后看看那些是那种初来咋到的人。那种人的脸上一般都是有无助和迷茫,那是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无知和渴望。他一般是不会看错人的,这个女孩虽然表现的还要聪明一点儿,但是一定是第一次找工作。
逃开那个人水如月的心还是有点儿害怕,这个时候人才市场的维护人员过来了。
“不要相信那些没有位置的人话,他们谁知道是做什么的。”那人一身工作装增加了他的可信度。
水如月还是笑着点了一下头,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吗。那些没有位置的人她本来也是不会相信多少的。她的为人还是比较谨慎的。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去填写简历了,看着别人什么复印件都准备一大堆好像自己一无所有的样子。
那个人审视了她一会儿,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你多大了?”
水如月有点儿惊讶她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说了“我二十二岁。”
一听见她的回答那个女人又看了看她,她的位置比较冷清,水如月也是看上了这一点最起码不会有很多人争啊。

考虑了一下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于是给了她一张简历表,水如月拿到简历表就感觉好像工作已经到手了一样,她那里知道只是一张表而已,说不定还没有出这里因为一小点儿以为就会被扔进垃圾箱。
于是认真的填写起来,其中很多地方她都是很模糊的填写,因为她还没有毕业,但是还是把毕业院校填了进去。工作经历那一栏自然是空的,其余的倒是不是很难。
“应聘职位怎么填?”水如月看着这个栏目迷茫了。
“你想应聘什么就填什么了?”那个女人喝了一口水不是很想搭理她。
于是水如月又把那些职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但是还是不明白有些职位是什么东西。另外一个男人看她很为难的样子还是帮她一下吧!
“你是刚从学校出来不是?”他看水如月还是很可爱的。
水如月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就填写业务吧!才从学校出来就要磨练一下。”那个人说着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
“业务是做什么的?”水如月不明白。
这个问题在后来水如月也认为相当的白痴,难怪当时那两个人有点儿惊讶看着她,然后笑了笑。她也不知道那种笑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那个时候她也知道那个不是很友好的笑。
“恩,到时候我们会有人培训你的,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个男人倒是还给水如月留足了面子。
但是水如月也知道了,他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过这个可以回去问屈燕和冯磊他们。于是就填写上了。
这个就是她填写的第一份简历,那个时候她穿着一个很大的衬衫,然后还是她以往的装扮,运动马裤和运动鞋。把所有的东西放在马裤的袋子里,走起路来的时候还会晃来晃去。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不好。
填完了简历她就认为大功告成了,那个人说让她回去等电话。所以在她的意识里,给她都会好的时候她就有工作了。
她得意的坐车回去,然后上车的时候感觉有点儿不对,但是还是坐上了,有点儿累不想动了。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好像很不对,因为外面的景物好像都是很陌生的,应该的越走越熟悉才对,可是怎么会越走越陌生呢?这个时候她开始思考了。
然后发现是应该到对面坐车的,然而自己就是直接坐车了。开始郁闷,这个时候是怎么都不可能让司机改方向的啦。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有时间还是坐着车去看看吧!她还是要慢慢的熟悉这个城市的,不管怎么样她要在这里生存了。她想到的是生存而不是生活,也许生存本身就是带着简单和无奈的吧!而生活才是一种完整的活着的阐述,不过这些东西又有谁会论述的很完美呢?总是存在着争议。
一直到了终点站她才下来,于是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了。她小心的躲开来来去去的人,感觉自己要比别人手里牵着的宠物狗都要胆小。看着四周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陌生’。
她到路对面去找站牌,可是发现却没有这路车的站牌,她立马就傻眼了。然后又看了两遍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一条路上经过的车应该是一样的,可是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我丢了。“她拨通了电话直接对屈燕说着。
“你怎么丢了?“屈燕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坐错了车,然后到了终点站,然后就找不到回去的车了。”水如月的声音可怜巴巴的。
屈燕不知道是应该担心她呢,还是应该生气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有时候就是会那么的笨蛋,于是告诉了她一个站名,只要找到了路线上有那个站名的就可以回去。
“那你还是发短信给我发过来吧!”水如月还是怕自己听不清楚了。
屈燕挂了电话给她发了过去。
中午的时候冯磊准备给水如月打一个电话,然后看她在什么地方。然而开到下班的时候百里任源叫住了他,他的面孔很友好让冯磊有点儿担心。
“一块儿吃饭怎么样?”百里任源其实这样笑起来很不错的。
冯磊想了一下,他这样的借口好像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因为昨天的事现在不应该对他不友好。
叫了两个菜还有两瓶啤酒,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
“说吧,有什么事?”冯磊吃着花生米等着菜上来。
“只是平常聚聚吗?我们都清楚公司里的人认为我们是对手,可是我们毕竟还是一起进公司的同事吗?”百里任源笑了起来。
说起他们还真是一起打拼过来的同事,一起应聘一起面试然后只留下他们两个,后来又是一起培训。应该说是战友了。可是这个时候的战友只会是你最厉害的对手。因为业务经理的位置他们其实已经很矛盾了。上次不是屈燕的帮助百里任源就把他的客户抢了,百里任源为为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呢?可是怎么也不知道其实人认识的人是很复杂的,也是一个巧合吧!
“我也想一直都是很好的同事啊!那个时候我们会一起冒着雨去见客户,被客户灌晕是你背着我回去的。”冯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难受。
怎么突然有一天一切都会变了呢?曾经那样真的很美好。
“咱不说那个时候了,那个时候——”百里任源也说不下去了,然后拿着杯子开始喝酒。
说起那个时候心里还是会有愧疚,但是他还是不要输给冯磊。尽管他也承认自己有时候用的手段不太光彩,可是只要你成功了光彩和不光彩都是小事了。刘邦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天子。
“好,不说了。还是说你这次有什么目的吧!”冯磊拿着杯子看着窗外。
百里任源想了一下,因为他看见屈燕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孩其实是一个可以为己所用的人,所以他要接近她们。
“改天我们一起吃饭。”
“我们?”冯磊想了一下,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啊,还有昨天你的同学。既然都是朋友就是介绍认识一下。”百里任源笑着。
好厉害的百里任源,原来他看上了屈燕和水如月。还有就是屈燕的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到时候再说吧,毕竟这个不是我的事。”冯磊还是给自己留了一跳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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