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磊上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吃的有点儿狼藉了，然后都抬头笑了一下。冯磊无语，和她们在一起就是这样，他的工作就是善后。
三个人先干了一杯才慢慢的说话了。
“哎，你们公司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叫易莱的人啊？”屈燕说着突然想起来今天公孙浩说的话了。
“是啊，只是已经不干了。他也是一个人才，只是这个人太不会迂回，有时候不是很适合社会的环境。还有就是他很喜欢写东西的，我们有时候也会叫他作家。”
“哦。”屈燕应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怎么突然问他了。”冯磊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他现在在我们公司，我是今天才知道的。“
“哦。他人还是不错的。”冯磊重复了一下。
三个人慢慢的吃着喝着，不想一会儿就到了九点了。也不是很晕，水如月和屈燕玩儿剪子石头布的游戏，然后冯磊在一边喝酒。因为她俩输了就让冯磊喝酒，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可是帮水如月喝了就不好意思不帮屈燕喝，反之也是一样的。
最后他知道用什么办法了，那就是和他们一起玩儿，这样就不好意思让他喝了吧。于是三个人开始玩儿，不知不觉把一打啤酒给喝完了。
“来。我们喝白的。”水如月说着把一瓶白酒拿了出来。
“不能喝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冯磊说着想夺过她的酒瓶。
“上班怎么样，不是明天才上班吗？”水如月把酒瓶抱在怀里。
她已经有点儿晕了，不过她喜欢那种有点儿晕却是很真实的感觉。
“你不能喝了不是？不能喝就先走了。”屈燕把冯磊推了一下。
冯磊知道这两个家伙又喝到开心的时候，看来今天是不能不喝了啊。只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这个时候水如月的电话响了，她努力的看了看屏幕于是辨别出接听键按了一下。
“喂。”水如月极力的让声音很平复。
“你好，我是那个——”
“哦，中午要请我吃饭的那个啊。”水如月说着站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了，突然发现走错方向了，她是要上厕所的，于是又回来了。
“是的，我只是想请你吃一顿饭表示感谢。”刘庆生笑起来，因为她还记得他。
“没有什么谢不谢的只是我遇见了而已。”水如月说着把厕所门关上，靠着门蹲了下来。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啊？”刘庆生想和她说一会儿话。
“我现在？”水如月很努力的想了一下“我现在玩儿。”
“玩儿？”刘庆生感觉她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对了，竟然会有一点儿担心。
“恩，我们在一起玩儿。”水如月努力的想了起来，然后看见离自己不远的马桶就盯着马桶看了很长的时间。
“和你同事？”刘庆生感觉她一定是喝酒了。
“不是，和我同学。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他们一起来吃饭。”水如月笑了起来。
“你第一天上班？”刘庆生重复了一遍，因为不错她是有工作了。
“恩。”
“待遇怎么样？”刘庆生想看自己是不是会给她更好一点儿的待遇。
“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回答让刘庆生有点儿小惊讶。
上班的直接目的就是赚钱，当然也不外呼赚经验，可是直接回答不知道的倒是很少见。
“恩，我暂时还是不知道，可是我还没有上班，还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就叫着要待遇干吗？一个人只有体现了自己是价值了，才能从自己的价值中或者自己的酬劳。”水如月一本正经的说着。
“恩，你说的很对，如果都和你这样想老板和员工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了。”刘庆生不免对她更多了一点儿好感。
“那当然是了，其实老板和员工不是矛盾的。每个人的定位和方式不一样而已。想一个人为谁打工？为别人还是为自己？总是用自己有的东西去换自己没有的东西，谁都要生活，生活需要很多的全方面的东西，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全才。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一个悲哀，因为他什么都不需要的时候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水如月开始没有边际的扯着那些曾经别人不屑一顾的理论。
别人不屑一顾其实只是不屑一顾她的人而已，一个十七八岁娃娃的样子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形象其实的很重要的。
“你说的很对，有时间我们谈一下，也许你对公司的管理会有帮助。”刘庆生笑着说着。的确如果不是今天突然说到这里他也不会知道这个女孩还有这样一面。
“那有时间再说吧！”水如月想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水如月你掉厕所里了啊？”屈燕在外面大叫了起来。
“没有呢？”水如月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话筒说“不好意思，我同学叫我，我要过去了。”
“哦，那我们改天再联系。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刘庆生抱着试一下的心态。
“为什么总是喜欢问我的名字呢？”水如月想了一下“我叫水如月，你记住了，我叫水如月。”她说着挂了电话。
她准备开门的时候总是感觉忘记了什么。
“你上一次厕所就不出来了啊？”屈燕看着她迷糊的样子。
“对了，我忘记上厕所了。”说着又把门关上了。
屈燕和冯磊反应了一下都开始笑了起来，这个水如月真的是一个活宝。
水如月蹲在马桶上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想起来自己还要出去的。开始苦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个时候反应这么慢呢？明明不是很醉啊。
白酒的酒精味儿水如月不喜欢，但是喝酒就是因为它难喝吗？冯磊的看着不喝是不行了，不过这些酒对他来说还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屈燕和水如月玩儿了一会儿真的是玩儿疯了，只是水如月还是去烧了一壶水泡了一些山楂，只是丢山楂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把手丢里面了，大叫了一声把屈燕和冯磊都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她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自己走了过来。
白酒快喝完的时候水如月知道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的模糊了，她定了一下时间，然后把电话放在床头，出来就看家屈燕倒在冯磊的怀里。屈燕已经很醉了竟然开始哭了起来。
“我。”水如月站在卧室的门口“水如月，要睡觉了，你照顾她。”她说着又走了回去，趴在床上怎么都不想起来了。
冯磊说自己不晕是骗人的，可是水如月最起码自己去睡觉了，而屈燕还在他怀里哭呢。
“你知道不知道陶雁歌被她的老板给**了，一个女人一直坚持的贞洁最后就是被那样践踏了，你说还坚持着有什么用？不如是自己愿意的，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屈燕说着哭的很伤心。
这个时候冯磊才知道其实屈燕也担负着很大的痛苦，人总是又各种各样的无奈，屈燕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或者她也会也自己的漂亮而无奈着。
“屈燕没事。”冯磊抚着屈燕的背。
而这些话水如月迷迷糊糊地的听见了，只是自己都不是很确定的感觉，更确切的说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只是在梦里听见了那样的声音。
“女人在外面都是有很多的无奈的，你知道不知道？”屈燕哭的更凶了“有些人不能得罪，只有忍着，除了忍还能怎么样？”
冯磊想抱着她，然后发现其实有时候屈燕要的他给不了。
“其实我也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女孩，看见橱窗里的那些东西我也会很想要，这就是我和水如月不一样的地方。她只是喜欢原味的东西，而我总是喜欢很多其他的味道。于是只要我对他们说我想要，他们就会给我。他们想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屈燕看着冯磊有点儿放肆的笑了起来“他们想和我上床，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了。可是我告诉你我能玩儿就玩儿。大不了就是玩儿不起。”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我为什么不要这样对自己？你知道不知道有时候我吃一顿饭就是我以前快半个月的工资，我根本就消费不起，但是只要我愿意我随便想吃什么。一千多块钱的美容卡，只要水如月愿意我可以送她几张，但是水如月不知道。我只是想我们害死以前的那个样子。”屈燕说着流着眼泪笑着。
而这个时候水如月也在流着眼泪，十几年过去了，真不知道十几年学校生涯的结束竟然会是这样的。要在陌生中奔波着，然后还是前途未卜。她是不是真的一直都没有努力过？或者她可以努力的上学，然后考研，一直上下去，那样她的父母就是砸锅卖铁是不是也是会很高兴？但是现在呢？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还有陶岳，吴耘哲，为什么她总是一个过客，只是路过他们的生命，还是他们只是属于她的生命里的过客？
眼泪滑落的不知不觉，很久很久积蓄的伤痛。这个时候还是慢慢的流着眼泪。她的电话已经叫了好几次了，只是她没有听见。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