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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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是会为此人喜怒哀乐。
越是在乎一件事,就越是会为此事执着而焦虑。
毕宇很久没有这样焦虑过了,连他的嘴角也已经溢出了鲜血,因为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波动,他在担忧,可却又苦撑着不退出忘我心境的状态,自伤心神。
在其怀里,叶芳已经彻底闭上了双眼,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气息若有若无,体温渐渐冰凉,似生命已经陷入了某种绝境。
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极为突然的,是让毕宇感到措手不及的。
几乎是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个人,下一刻,竟已至如此境地。
时间过去得很慢,又可以说过去得很快。
前前后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罢了,从叶芳突然咳血到如今已然昏迷,毕宇反应已是极快,但他那心头不妙的预感已经愈发强烈了。
他感觉好似迟了一步,没能赶在叶芳昏迷之前,赶到云隐峰,仿佛就此错过了什么。
“我错过了什么......”毕宇眼神迷离而茫然,空洞而令人心悸,那漆黑的眸子,蒙上了猩红的杀意,冰冷得就似刀锋。
长风吹不动其衣衫,吹不散其发丝,更无法安抚其心中压抑狂涨的杀意。
“师弟......”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不远处传来,如灵泉泠泠,是白绫儿的低呼。
毕宇没有理会,这一刻他除了要见到白清川。再无时间去理会任何人,再没有空闲停留一步。
他飞驰而过。速度太快,引起了连片的破空轰鸣。
白绫儿突然止步。视线看到了毕宇怀中的叶芳,气机已经感觉到了叶芳的生机在消散,她的眸子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惊乱。
“终究还是发生了......”
毕宇那可怕的杀意,那冷漠的态度,让白绫儿神色开始有了浓郁的担忧,她本就是要去云隐峰,此时根本不迟疑,连忙跟了过去。
云隐峰。从未有过谁,胆敢如此大不敬,直接飞上山巅。
即使是白绫儿每次来这云隐峰,都需先通禀白清川一声,而后顺着山路上山。
今日,尚是头一次,有人这般气势滔天的,携着可怖的极速破空声,冲向云隐峰。
这样的一幕。惊动了很多星云阁各个峰头上隐修的长老高层,惊动了各个峰头的星云阁弟子,不禁都是将视线投向了那天空中飞速而过的一人,气机也随之感应了过去。
“是他!”
哗然声。议论声,在各个峰头响起,在每一个看见毕宇此番行径之人的心头响起。
不少实力强劲的长老护法。气机都在第一时间,锁定在了毕宇怀中的叶芳身上。若有所思之余,有些人心头暗暗期待。毕宇如此大不敬,在众目睽睽下冲向云隐峰山巅,白清川会不会严惩这名刚刚收下的关门弟子。
以白清川那铁血的手腕,虽然平日里看上去那般平易近人的模样,但一些个长老可是知晓,这位阁主大人可不是表面那般好说话的。
真要是动怒了起来,这整个星云阁内,除了常年闭关的二长老和大长老,就算是战堂堂主杨广,都得捏着鼻子吃瘪,甘愿认了。

轰鸣惊天,可见半空大量的紊乱气浪飞窜,卷动八方云雾四散又聚拢,形成一条长长的白痕将这群山间的天空分隔为了两半。
于那白痕之前,毕宇神色冰寒,抱着叶芳的身影,瞬息冲到了云隐峰的山头。
无数道目光跟随着凝聚而去,对那急急追在毕宇身后的白绫儿,大都视而不见,眼看着毕宇已经靠近了云隐峰的山巅,那将云隐峰山巅环绕的八方云海,蓦然剧烈翻滚。
顿时,各个方向投去的视线中,一些人目露精芒,心中微凛。
但凡星云阁的一些高层都知晓,云隐峰那山巅缭绕的八方云海,便是守护整座云隐峰的阵法最强之处,任何人都不敢从云隐峰的上方万丈以内飞行而过,也没有谁敢如此强闯。
此刻那云海翻滚,气势滔天,瞬间就牵动了不少人的心脏都随之一抖。
可旋即,让人为之惊诧的事情发生了。
那云隐峰山巅的云海翻滚,在毕宇身影与之接触的刹那,自行凹陷了进去,竟是云海自行分开化作了一条通道。
毕宇的身形一冲而过,几乎是从最开始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后,就根本没有减缓一丝速度,是直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飞上了云隐峰之巅,中途没有受到一丝阻挠。
一些长老惊诧莫名,一些护法和统领之流更是暗自咂舌,直道见了鬼。
谁都清楚,看眼下这般情况,白清川对于毕宇的重视程度,还要在所有人想象之上。
那是已经到了无比青睐的地步,这就不得不让一些人开始重新审视毕宇,将其在心中的地位再度拔高了一筹。
继毕宇之后,白绫儿同样通过那云海分裂开的一条通道,落在了云隐峰头。
事有轻重缓急,她尽管从未这般放肆的直接飞上云隐峰,但又不放心毕宇如今的状况,却也不得不效仿了。
各个峰头不少星云阁弟子见此一幕,猜疑声四起,纷纷不明状况。
一些星云阁高层也一头雾水,唯有少数心智不俗者才从毕宇那怀中所抱女子身上看出一些端倪,但也都是不明具体。
不过此时,在罗云峰之西,一处低矮山丘上的一座木楼当中,却有一名面如枯槁,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收回了望向云隐峰的视线,长长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这一声叹息,嘴巴不动,唯鼻孔出气,悠长的气息形成气浪,如箭般****.出老远。
再一看其嘴巴,竟是如被针线紧密的缝合在一起般,令人望而生寒。
“棋子棋子,下对的一步棋,也可能会变成错棋......人心,又岂能笃定,岂能真正摸透。”
沉闷的声音,在这空荡荡极为冷清的木楼间回荡,仿佛是一股气在鼓动发出的声音,却是腹语。
这面如枯槁的灰发长老,不是枯木,又是何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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