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关护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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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皇上,这是什么东西?”启程前,温清亭拿出珍藏多年的一个小盒子,把它包好,准备送给伊笙王子作新婚贺礼。霍妍眼尖,偏要打开盒子瞧个仔细。
“这是先母遗留下来的几样东西之一,朕本来是舍不得把它送人的,但是上次伊笙王子他把国宝夜明珠送给朕作了礼物,朕实在觉得无以为报。这几样东西都是朕的心爱之物,就割爱献给王子,以续两国永久的友谊。”说完,温清亭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架极其精致的玩具钢琴,打开钢琴的盖子,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小美人就开始在里面翩翩起舞,随之还伴有悠扬的音乐声。
“哦,我当是什么稀罕物儿,原来是个音乐盒嘛!”霍妍不以为然。
突然,两人的表情都凝固了,温清亭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说这是什么?”他心跳加剧。
“音乐盒啊!”霍妍也觉得恐怖不已,这可是21世纪的东西,他怎么能拥有?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问她。
“这音乐盒真的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霍妍难以置信,她瞬间联想到了从前自己刚入宫时小坠曾给她讲过的关于先皇与先皇后的故事,历史不会这么荒谬的重复吧!
“朕在想,或许我们之间的谈话应该换个话题了。”他的呼吸也很困难,其实他早就对此有预兆了,但是真的要谈到这个话题上了,他突然觉得很可怕。
“是关于你母后的事吗?”霍妍直截了当。
他点了点头。
“你先什么都别说,你母后留给你的还有些什么东西,可不可以全部拿来给我看看,一件都不要遗漏。”霍妍的脸开始变得通红,她突然间很期待发生些什么。
温清亭慢慢从他寝宫内的密室里拿出了好几样东西。“全在这里了,你看吧!”
霍妍只用眼睛瞟了一瞟,便兴奋地惊叫起来。
“天!这不是个MP3吗?”她拿起来一看,还是纽曼的。只是电池早已用尽,在这个地方又不可能充得到电,真是可惜了。还有,那是个手机,爱立信最早出的几款之一的T18,不过遗憾的是,它和MP3一样,在这里同样无用武之地。其他几样东西就更别提了,微型收音机、手表,居然还有一包五片装的护舒宝护垫以及一张福利彩票。
霍妍此刻真是眼泪花花都快流出来了,多么熟悉的物品,虽然自己不是它们的主人,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亲切感。她激动地上前给了温清亭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太妙了,你居然有50,的现代血统。”
温清亭从来不见霍妍这么热烈地亲近自己,一时间竟然还有些不适应,“快,和朕说说,你是不是和母后是一样的人。”
“先别那么多废话,你不是说你母后还给你留下过什么书信吗?赶紧拿来。”她命令他道。
他赶忙又找出母后的字信来,这些可全是他的珍藏之物,除了父皇,从来没有拿给第三个人看过。但此时,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团,他深信霍妍能帮他更加透彻地了解自己的母亲,所以,他对她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霍妍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先看的是母亲留给儿子的信:
亲爱的清亭,妈妈的乖儿子:
不要怪妈妈心狠,妈妈必须先写好这封信留着,因为妈妈说不定哪天就消失了,到时候连句话都没有,你一定会很伤心的。
妈妈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是星照国的人,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我来自于未来。或许你不会懂,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来到这里纯属偶然,虽然你父皇待我很好,可是我依然不喜欢这里,对于我来说,这里太陌生,我简直无法适应,所以我才会整日里郁郁寡欢,如果哪一天我能够离开这里,我唯一割舍不下的只有你。当然,你父皇十分喜欢你,你将来也有可能会坐上他的位子,你一定不要辜负了他的期望,因为我已经辜负了他,你得替我好好照顾他。
想说的话其实很多很多,但就怕写太多会让你更加糊涂。原谅我这个自私又不尽职的妈妈吧!儿子,妈妈的祈祷会感动上苍,当妈妈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到这信就和看到妈妈一样了!
自私的母亲:关悦言留
当霍妍看到关悦言几个字时,犹如晴空霹雳。
原来,霍妍从前就职的医院里,负责儿科的护士长就叫关悦言。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难道她们会是同一个人?霍妍心里猜测着,相同的姓名,这重名的概率能有多大?而且,最重要的是关护士长的确失踪过几年,她在20岁刚入院的时候,还是个小护士,后来突然有一天她没来上班,因为又是外乡人,院里也查不出她具体的家庭位置,就直接将她除名处理。谁知五年后,她竟然又回来了,她称自己由于家庭变故不得不出国深造了几年,当时院长看她很可怜,就给她开了绿灯允许她又回医院上班。后来她通过自己的努力,也当上了护士长。关于这一切,霍妍也是听医院里的同事说的,因为自己也是刚毕业不久到的医院,对于关护士长这一段往事自然不清楚,并且医院里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她关于出国的那个经历,因此也无人再提起当年失踪的事。原本霍妍也是不在意的,但现在和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联系起来,霍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关悦言今年也只有27岁呀,难道她会有温清亭这么大个儿子?霍妍显然忽略了时空的捉弄,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想什么?”温清亭的大手在她眼前挥舞,看她走了神,他忍不住唤醒她。
“你母亲还有照片留下来吗?”霍妍回过神来,直接找他要证据。
“什么是‘照片’?”他迷惑了。

“唉!”霍妍叹息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到你母亲的长相吗?”
温清亭犹豫了一下,“我父皇生前爱好丹青,曾为母后画过一副画像……”。
“那还不赶紧拿来。”霍妍快火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来。
温清亭小心翼翼取出画像,“你可得小心点,这是父皇生前最珍爱之物,也是朕想念母后时唯一能忆起她容貌的东西,已经保管了二十多年,纸有些泛黄易碎,你可别毛手毛脚的。”
“知道了,罗里罗嗦的。”
霍妍展开了画卷,终于看到了画中人的真面目。这不是关悦言又是谁呢?她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画像无法和照片相比,但画中人的表情、神韵却像极了关悦言,包括她左下巴的一粒痔在画中都有所体现。
“你母亲离开时,你也有差不多五岁了吧?”她盘问他。
“不错!”
“那你对你母亲多少还能有点印象吧?”
他不知道她准备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你觉得你父皇画的到底和你母亲有几分相似呢?”
他仔细想了想,不假思索地说:“父皇是个丹青高手,他画的画都是栩栩如生。母后留给朕的印象和画中的完全一样,怎么样?你是否觉得母后是位极其美丽的女人?”他有些得意,想是间接赞美自己遗传了母亲的容貌。
“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霍妍想起了医院里关护士长的追求者众多,可是她为人却低调沉默,至今也没见护花使者出现,敢情她是有过一段穿越的情史,还在异时空留下了孩子的缘故,使得她不敢轻易接受男人。
想着想着,霍妍突然抓狂了,她想起自己竟然会是关护士长名义上的儿媳之一,就觉得荒谬无比,她才比自己大上几岁呀!晕死了。
她信上就写这么些呀?也没写怎么样能回去,气死我了,都不传授传授经验。回去之后还隐瞒这段经历,害得我一点经验都没学到。霍妍气得捶胸顿足。
“你问了朕这么多问题,朕现在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了?”温清亭突然发问道。
“问吧!”霍妍对他已没了先前那份好感,这全怪那自私的关悦言。(其实也不能怪人家啦,谁敢轻易向大众公开这段神奇的经历,那还不被科学家啊、新闻媒体的烦死!)
“朕母后留下的这些东西,你全都认识,朕看你还相当熟悉。”他观察力倒不差,“你现在能肯定地对朕说,你和母后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了吧!”
“没错。”霍妍的兴奋劲已去掉了一半。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朕记得你说过,你是从未来来的,母后的信里也这么说,未来是个什么地方?离星照国远吗?有多远?或许,它离伊笙王子的月隐国能近些?”
“不要瞎猜了,未来就是未来,不是什么国,跟星照和月隐都没关系。”霍妍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回答朕,你知道吗?母后的一切对于朕来说很重要,朕必须得弄明白。”他有些着急。
霍妍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软了,“傻瓜,这可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总之,我说不清楚。”
他很失望,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那先到此吧,等你说得清楚的时候再说。至于这个,看与不看都不重要了。”说着,他收起了手里的一张纸。
“那是什么?还没拿给我看。”霍妍眼尖,一把抢了过来。
纸上写的是一首童谣,一首同样令霍妍很熟悉的童谣,而写字的人也是关悦言——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做游戏;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梳小辫;
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爬雪山;
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
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来跳舞;
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去放牛;
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刷油漆;
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吹喇叭;
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来喝酒;
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把树植。
看完童谣,霍妍突然又乐起来了,“哈哈,原来我刚进宫时和冰妃较量完那次,宫里流传出去的改编童谣就是这个呀,那么,改编者自然就是皇上你哦。”
温清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个也被你猜到了。”
“哼!人家做皇帝的是惟恐天下大乱,可你却是惟恐后宫不乱。”霍妍嘟着嘴道。
“还有,我曾经从小坠那里听到‘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样的话,她说是先皇说过的,想来也是你母亲言传身教的结果。”霍妍心想,这个关悦言,真还留下了不少东西。
“嘿嘿,朕可是既要天长地久,也要曾经拥有。”他好像忘了关于母后那些沉重的话题,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
“冰妃就是你的曾经拥有!”霍妍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不依不饶起来。
“只要你愿意成为朕的天长地久,朕还是很乐意接受的。”他继续“调戏”她。
“我要回宫!”霍妍突然大叫了一声,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好吧!”他无可奈何起来,“那带给伊笙王子作贺礼的还是先前给你看过的那个会唱歌的盒子好不好?”他征求起她的意见来。
“随便啦!白痴!”她已经很没有风度了。
“‘白痴’又是什么东西?”他是真不知道。今天他接受的新鲜玩意已经够多了。
“天啊!”霍妍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夸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边移动着脚步朝外面走,边自言自语,“我是白痴,这总该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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