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惩戒 执行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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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正已退至阳惊鸿身旁,替其包扎止血,这时才道:“正是‘心刀’!”谭阳心灰意冷道:“罢了!罢了!能败在‘心刀’之下,谭某便是废了武功,也是心服口服!”又转首对凤驰天道:“教主,咱们暂且退兵吧!”摇摇欲倒,身旁教众忙去扶持,他挥手甩开,仍是勉力支持
凤驰天审视全局,但见己众猛攻王彦寨,死伤颇重,却也未登上寨去半步;寨门旁群英汇聚,不但未曾占得任何便宜,还被昊天正的神功骇得斗志全无。他权衡利弊,思量再三,才道:“昊盟主,今日暂且罢战如何?”他提气呼啸,先行勒马收兵。
昊天正豪然笑道:“也好!酒足饭饱,明日再战!”挽娇妻,谐群豪挥洒离去。
凤驰天望着昊天正在灯火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高大的身影,回想他方才的意气神发、神勇豪迈,不由得且敬又嫉。
群豪登上寨头,但见三九同盟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更分出一支人马抬尸扶伤,这才缓缓退去。马蹄轻踏,兵刃紧身,瞧无声息退得干干净净,当真是攻若海塘涨潮,退如风卷残云。三九教众直退到山脚边,如扇形展开,方自稳住阵脚,看来一时不致再攻。
群豪初胜的喜悦中,不由得凭添了几丝忧虑,龙大叹道:“三九同盟败而不乱,果是江湖劲旅!”慕容衍道:“昊盟主神功初成,就让他们折翼而归,谅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昊天正道:“今日之战,决非寻常的江湖争斗,个人的武功修为已无关大局。若要取胜靠得是同仇敌忾地士气、必胜地信心和令行禁止地严律!”他想到武烷鲁莽出战,致使盟中兄弟枉有死伤,恼怒之意油然升起。
古月道:“话虽不错,不过你悟得‘心刀’业已给了凤驰天足够的威慑,如若不然,三九同盟一鼓作气连夜猛攻,倒也难应付得紧!”昊天正道:“此话不错,咱们还是尽快想个传递消息的法子才是!”阳惊鸿沉吟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还是老办法,让全寨的兄弟想办法!”昊天正笑道:“对!俺咋把寨里的老规矩忘了。展翼,这件事你去办吧!”也有人暗忖:“那些下人侍卫能有什么高明的法子?!”这话却也不便说出来,只是私下狐疑而已!
昊天正抱拳对古月、龙大、阮中率、慕容衍,道:“各位辛苦了,就请先到后寨用饭休息!”群豪知他有盟中私务要处理,自己不便参与,也不推辞,相携离去。
昊天正吩咐了昊展鹏布置晚上的防务,又转而对阳惊鸿、康博、熊柏道:“咱们去看看受伤的兄弟!”
几人走下寨来,转到瓮城外的石屋中,只见数位大夫忙碌其间。昊天正待一人包扎妥当,走上前去,关切道:“梅先生,吴敢兄弟的伤无碍吧?”梅先生道:“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可惜了吴敢兄弟的一条手臂!”吴敢道:“头断了,不过碗大的疤!一条手臂算啥!赶明天,三九同盟要是再造次,俺照样一枪挑他一个!”昊天正拍了拍他的左臂,笑道:“这里还有这么些兄弟,怕是轮不到你了!”众人一听,都是豪然而笑。
昊天正又对那大夫道:“梅先生,武舵主的伤怎样?”梅先生道:“武舵主身受十多处刀伤、箭伤,现在另一石室休养。”昊天正“恩”了声,有道:“其他兄弟呢?”梅先生道:“前冲营的高扬身中数刀,其中一刀离心脏只差半寸,现在还昏迷不醒。”昊天正道:“看看去!”
他转进另一石屋,见高扬躺在炕上,昏迷不醒,时而咬牙切齿,时而赫赫做声,又而双拳紧握。他手一摸高扬的额头,滚热烫手,伸手从一侍者手中接过热毛巾,替其盖在额头,又叮嘱了几句,方自走了出去。
昊天正等又看了战死的兄弟,此战,黄河十八联寨共战死三十一人,王彦寨三十人,铁枪会一人。这些人或伤痕累累,或肢体不全,都是力战而忘。昊天正眼见追随自己数十年的兄弟,就此离去,不禁悲从心生,潸然泪下。
正在他暗自心伤之时,忽听背后吵嚷纷乱,他回转过身来,只见武烷挣脱了康博、熊柏的阻拦,踉踉跄跄抢将上来,跪倒在地,道:“昊哥,这次全因俺意气行事,才害得这些兄弟枉死,俺、俺…”他说到此处,实是不知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悔恨,伸手抽出腰间的一柄飞枪,猛向胸口插落。康博、熊柏万不料他有此烈举,一时惊愕无措,昊天正心明手快,一拂一带,飞枪脱出,直没于地。
昊天正叱道:“你死了,这些兄弟便能活转吗?身为大丈夫,不思报仇,只图速死,连妇孺也不如!”武烷思之汗颜,颤声道:“昊哥教训的是,俺誓死也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昊天正剧斗半日,更因心中悲伤,不禁心生疲意,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养好伤再做计较!”武烷哽咽道:“昊哥,你也多加保重!”铁枪十英上前两人,把他搀了下去。

阳展翼走上前,道:“爹,您和康叔他们也先下去吧!前面有俺们兄弟们呢!”昊天正道:“也好!你们要多加小心!”他拍了拍阳展翼、银展清的肩头,以示鼓励,这才偕盟中兄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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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同盟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鸦雀无声,一老妇人替幽冥四耆、石黑龙把脉查伤。聂三阳见她眉头紧锁,切脉不休,忍不住问道:“闵婆婆,四老的伤势怎样?”那闵婆婆默然良久,方道:“谭长老的心脉来时,脉前曲回,后则端直,如摸佩玉,全无和缓之意;肺脉来时,如水飘叶,如风卷雪,飘忽无动,散动无根。梦长老的脉来时,忽迟忽数,肝脉弦急而坚韧。韩长老脾脉时动复止而无规律。冯长老脉象弦滑振速,呼吸定息间,脉数过频。石堂主肾脉坚实如实,脾脉如水流逝,去而无返。”
聂三阳疏于医理,不明其意,待要问个明白,但瞧凤驰天、谭阳、梦月脸色凄然,话到嘴边,终于忍住。冯辰性情鲁直,道:“闵婆婆,是死是活,你倒说个明白,有什么可藏掖的?”闵婆婆道:“全是精气衰夺,气血已乱的死脉!”
在场众人虽已猜知了大概,但听她言明,心头都是不由得一震。闵婆婆自言自语道:“‘刀有心生,随意流转,损脉伤络,全不着痕’嘿、嘿…心刀!好厉害的心刀!”白宝龙道“不如我们用内力帮四老打通经脉。”闵婆婆双眼睥睨,冷冷道:“现在别说输送内力,就是四老自己运功疗伤,也会经脉俱断,不治而亡!”凤驰天道:“就没有别的法子?”
闵婆婆渡步沉思,良久方道:“有倒是有,就不知管用不管用!”凤驰天听她如此说,自是有了半数把握,惊喜道:“什么法子?”闵婆婆道:“那便是‘祝由’之法!”凤驰天奇道:“‘祝由’之法?”闵婆婆解释道:“‘祝由’便是移精变气,这种疗伤密法在《黄帝内经》及我神女峰的医学典籍中都有记载。‘移精’便是排除杂念妄想,摒弃痴嗔,从而心志安闲,使精神神驰于宇宙之间,随天地五行而变化;‘变气’就是根据天地阴阳的变化,调节呼吸,吸收清纯的清气,使其与自身的精气,和调阴阳四时的变化,流转守持于自身经脉,从而超然独处。”
聂三阳道:“要多长时间才可复元?”闵婆婆道:“德醇智朴之人,使年可有小成。”聂三阳咋舌道:“十年?那恢复武功呢?”闵婆婆睨视道:“武功?境界修为到了那样高的人,怎还会屑顾于武功这下乘之学!”她语气中不由透出向往之情。
冯辰道:“我偏不信邪!”说着便调运内息,众人刚待阻止,他便觉内息翻滚,热血上涌,初始他还能强自忍压,可这气血上涌之势愈来愈是猛烈,终于“哇”的一声,鲜血狂喷而出。冯辰一时昏死过去。
众人急忙抢上前去,凤驰天更要为其输送内力。闵婆婆连忙喝止,方才凤驰天只是一时情急,被她一喝,立时警觉。闵婆婆上前搭脉,道:“让他好好休息吧!老身已无能为力,这便告辞!盟主的伤,只要好加调理,半年便可复元!”
凤驰天道:“有劳!”聂三阳、白宝龙等起身相送。将出大帐,闵婆婆掏出一瓷瓶,道:“这有一药丸,可延冯长老数月之命!”聂三阳接过相谢。
凤驰天道:“快给冯长老服下!”谭阳道:“且慢!还是请教主服下!”凤驰天道:“这怎行!这可是冯长老的救命药!”谭阳道:“就算冯辰多活数月又怎样?你是一盟之主,全军的士气还靠你重振,此战的胜负也全凭你支撑。与本教的霸业相比,四弟的命又算得了什么?”他虽以本教霸业为重,可与冯辰毕竟是生死弟兄说到最后也不禁哽咽。
梦月也道:“四弟如若醒来,也必不肯服。请教主以大业为重!”众人也是赤诚相求。凤驰天推托再三,终于服下。
聂三阳道:“教主,今晚还请你给我一支人马,让我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凤驰天道:“今日初战受挫,士气已衰,不宜再战!”聂三阳道:“那今晚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安稳!”凤驰天道:“你和白兄弟看着办吧!我和几位长老商量对付‘心刀’的法子!”
聂三阳、白宝龙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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