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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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的废墟封堵了地下监狱同地面唯一的通道口,也隔绝了监狱同外界的联系。聂森失去了对地面USP部队的指挥权。
顿时,地面上失去指挥的USP部队陷入了一片混乱。各支队的小队长因同级关系,无法在第一时间达成共识,找出替代聂森的指挥官。而等他们协商一致时,夜魔部队的进攻已将USP各支队分割开来。
然而,夜魔部队并不以消灭他们为目标。虽然占据着战场上的主动,但夜魔部队却放弃了对街道两旁楼房内被压制的抬不起头的USP部队发动攻击,而是向秘密监狱上方位置的废墟步步逼近。
他们的目的很显然,就是监狱内的小政、大东与专家组。由此看来,这种病毒和对应血清,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虽然号称警察部门的精英部队,但面对着职业军队的超强火力与猛烈进攻,USP虽然顽强英勇的进行着抵抗,仍然被夜魔部队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占领了监狱上方位置的废墟地带。
占领了废墟的夜魔队员没有丝毫的迟疑,在同伴的掩护下,迅速找到了地下监狱通向地面的四个通风道口中的三个。这是为了保持地下监狱的空气流通,特意修建的距地面垂直距离20米左右,直径30公分的通气窗口。而最后一个通风道口,却由于被倒塌的废墟所掩盖而一时无法找到。
用枪托砸开通气口上的铁丝栅栏,夜魔部队的队员从后背解下装满了炸药黑色背囊,拉开导火索,丢了下去。
不需要攻入监狱内,只要封死出口,再通过这些通风口丢入炸弹,那些监狱内的人就会像密闭试验容器中的小白鼠一样,在封闭的环境下无处可逃,被炸弹的威力下死无全尸。就算炸弹炸不死他们,只要爆炸引发的坍塌堵死通气口,他们也会因缺氧窒息而终究难逃一死。接替北岛的新任指挥官李金奇的办法,残忍却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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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被封闭的监狱内,大东与小政仍在对峙着。
大东裸露的健壮胸膛就在眼前,他的请求回响在小政的耳边。很难想象,一个坚强乐观的汉子,竟然会萌生出如此强烈的求死念头。感染所给他的痛苦竟如此巨大,足以打垮这位昔日的钢铁男儿。
大东似乎等得不耐烦起来:“你还等什么!是兄弟的,就快开枪吧!”
就这样结束大东的生命?结束他不幸的命运?不!不能让他就这样白白死去!既然悲惨的命运降临,就不能逃避!死,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小政绕过两人之间的障碍前扑,迅速接近了大东。
嘭!小政猛地一拳,带着他对战友的深情,带着对大东轻言死亡的愤怒,结结实实的打在大东的胸膛上。饶是大东兽人般健硕的身躯,仍被打的连退了两步。
小政大吼道:“混蛋!难道就着样死去?你对得起我,对得起那些牵挂你的战友吗?不要再以死来逃避了,那样只会让我看不起你!如果你还是要执意要死的话,那好,我们做兄弟的,同生共死!”
大东还要说什么,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他的话语。地下监狱如同风暴中摇曳的孤舟般颤动起来。紧接着,从房间的通风道口猛喷出的浓烈的烟尘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夜魔部队丢下的炸药包所引发的爆炸,完全封闭了地下监狱的三个通风道口。仅剩下一个位于监狱最后面位置,也就是大东被禁锢房间一侧的通风道口,还在供应着宝贵的氧气,维持着地下监狱中生命的呼吸所需。
小政与大东在爆炸的第一时间扑倒在地。由于离爆炸的位置较远,他们的房间并未遭到多大的波及,而靠近那三个通风道口的房间,则没有这么走运了。房间的屋顶被爆炸巨大的破坏力所压塌,屋内关押的囚犯则被活生生压死了。

两人面对面的趴在了一起,两人相对无语。大东下意识的躲开了小政射来的目光。他还是对自己兽人般狰狞的面容感到自卑。
小政爬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道:“这下好了,出口被封死,现在连通风道口都被堵死,想出也出不去了。既然你那么想死,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好了。夜魔部队这下终于完成他们的使命,把我们都除掉了。”
“夜魔?”大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自从他苏醒以来,没有人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
“不错,就是上次袭击猎人医院的那些人。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们。这次,他们成功了。”
“……医院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大东的表情以有些痛苦。他也明白,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必定做了某些不好的事。
小政见勾起他的痛苦,忙道:“没关系……这一切都无所谓了。等下就要死去的我们,还计较那些干什么?只是……这种病毒在联邦对游民的战争中,不知还会害了多少人。”
“战争?游民?”大东喃喃的重复着小政的话。联邦同游民爆发战争的消息,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我感染的病毒还会害到其他的人?”
“不错。现在联邦同城外的日族游民之间,爆发了战争。对手派出的夜魔部队,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消灭我们,就是不想让他们所拥有的这一生化武器被联邦政府所得。而你和我,就是政府手中唯一握有的破译病毒奥秘的资本。……可以说,你现在活着,并不是为了你自己而已。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的联邦子民。”
听了小政的话,大东面色复杂,他求死的信念在动摇。如果联邦真的那么需要自己,自己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有负联邦军人的天职?就算是死,也要为联邦做出自己的贡献!
原本他所仇恨专家组对待他时的残忍与不人道,现在却得到了他的理解。他甚至开始为自己杀死两名专家组成员的行为所懊悔——如果自己当试验的小白鼠能够拯救他人,那么,自己情愿做那只白鼠!
他猛然的站起身来对小政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既然联邦需要我,我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拯救他人!专家组的人在哪里?我去把他们救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逃出去!”
“等一下!”小政死死拉住他,“你疯了?他们是怎样对待你的?他们只是把你当作试验的白鼠,从未将你当作人来看待!你现在却还要去救他们?如果USP的人得知我们的情况,我们还走得脱吗?”
“不管他们怎么对我,都是为了能早日研究出病毒的抗体来。只要对联邦有利,我身为联邦军人,又怎能只想到自己?”说这话时,大东竟有一丝责备小政自私的意思。
小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本想用这样的接口唤起大东的生念,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弥漫的烟尘还未散尽,因此看不清走进来的是谁。小政不加思索的举起枪瞄准他,以防备意外。
来人在烟尘的遮掩下稳步靠近,同时说道:“专家组的研究本身无可指责,但决不该为了大众的利益而牺牲个体。更何况是采用这种非人道的手段。我作为一名医生,一名专家组的成员,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不用这种手段,也绝对可以成功研究出病毒抗体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小政不由放下枪,大喜道:“代俊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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