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学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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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李为天天苦练毛笔字,在家练,在学校练,在他们班同学里面带起了一股写毛笔字的热潮。起初是同学们看他写的好玩,后来有人慢慢就学他,也买来毛笔,墨汁,拿来报纸,刷刷刷地写。再后来写的人越来越多,语文老师干脆办了个四年级一班书法展览,邀请校长、老师和其他班的学生都来参观,这一通评头论足,最后校长给了李为他们班一个优秀班集体的称号,领奖状那天,班主任老师脸上都开花了。
奖状就是最好的鼓励,李为他们班小孩跟疯魔一样的练毛笔字,让数学老师大为不满,抱着一摞作业本找语文老师评理去了,“你看看,你看看,用毛笔写数学作业?那除号都带着笔锋呢!”
一年下来,李为的毛笔字居然写的也像模像样了,王世济对他写的个别字都赞不绝口,
高兴之余捧出一本帖子给他,李为一瞧,《三希堂法帖》。翻开一眼就看到王羲之的《快雪时晴贴》,他也不懂,反正看着挺兴奋,直接用手在上边就临摹起来了。当他临完最后几个字“王羲之顿首。山阴张侯”,心血来潮,抄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就写起来,比起一年前他写的那个“心”字,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十八层地狱了。
李为写完,一旁的王世济不住地颔首,直夸好小子,最后说:“行,这一年你还真练出来火候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如何画符。”李为一听,“这才算开始啊。”
王世济说道:“符是道家最高灵修之一,是前人对宇宙万物间气场的理解和记录,也是将神力具体化,符号化的媒介,小者可以治病调心,大者可以消灾解厄。由符头、符神、符腹、符胆、符尾五部分组成。”说完提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个简单的符,指着符上的笔画,哪个是符头,什么是符神,符腹在哪,符胆的作用,符尾怎么画,一一讲解了一遍,李为听的是昏头转向,比数学老师讲的梯形面积公式难度大多了。
王世济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说:“这么着吧,我给你讲简单点。符头,相当于符的脑袋和眼睛,没有脑袋,就没有生命,没有眼睛就看不见东西,听懂了没有?”见李为点头,又说道:“符神,也叫主事符神,就是说,你想请哪个神仙帮忙。听明白没有?”李为举手报告说:“我想请猪八戒。”王世济“啪”就是一巴掌,“猪八戒就知道吃,不管你的事!”
接着继续讲解:“符腹,就是说明这张符是做什么用的,是镇宅还是降妖,必须说明白。符胆,是一张符的精华,就是你请神仙帮忙的一个诚心,能不能起作用全看符胆了,符胆画不好,符就是废纸一张,而符胆也跟画符人的人性有关,要是奸邪之人,怎么请,正神也不会来到的。符尾就是符的结尾,跟书法的收笔一样。你明白没有?”王世济看李为瞪着无知的大眼发呆,心里都凉到了零下多少度了。

“嗯,明白明白,”李为赶忙点头。
“那你说说,我这张符的结构,什么是符头、符神。。。。。。”
李为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娘啊,这哪看的懂啊?歪歪拉拉、曲里拐弯的,硬着头皮指着最上边的三个“对勾”和“什么令”俩字说:“这是符头”说完心虚地看着王世济。见王世济没有发作,知道自己蒙对了,又指着中间一串写的什么帝君的字说:“这。。。这。。。这是符神。”然后又指着那个“什么帝君”下边的“降魔”二字说:“这是符腹。”最后指着两边一撇一捺说:“这是符尾吧?”
王世济惊讶地看着他,这小子行啊,居然说对了四个。“那我问你,符胆在哪呢?”
李为恨不得自杀了算了,挠着头皮看了半天,心一横:“没有符胆!”说完胸脯一挺,做出大义凛然状。
“不错,不错!”王世济不住夸奖,“我确实没画符胆,因为这东西不能随便就画,画出来不用,鬼神怪罪。”
李为偷偷地长嘘了一口气,暗地吐了吐舌头,心里说:“这都能混过去?”
“好,李为,你学的不错,记住,我刚才画的这个符就是‘破魔净地符’,你可以回家以后自己在白纸上练,等你练的差不多了,我给你黄表纸,让你画真的符。”王世济满心的欣慰,他哪知道,李为纯属瞎猫碰见死耗子啊?
回到家,李为拿出白纸撕成条,回忆着王世济那张“破魔净地符”的样子在用毛笔蘸了墨汁在上边画了起来,画完以后“叭”地贴在王抗英脑门上,嘴里喊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气得王抗英一把扯下来,抬手要打。哪知李为口中大叫:“大胆僵尸,竟敢还手反抗,看贫道今天收了你。”话还没说完,**上挨了一脚,回头一看,李庆功一脸正气地站在身后。
王抗英拿着那张“鬼画符”举到李庆功眼前,“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成天弄些个这呀那呀的,你这当爹的管不管?当初我就不愿意让他跟老王学,看把孩子学的,神神道道的。”说完把“符”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李庆功呵呵一笑,“孩子跟王哥也没学什么不好的东西嘛,你就让他学去吧,不定哪天管用呢。”
“管用,管用,那封建迷信你还真当回事了?画个这破玩意能干啥?饿了能当饭吃不能?穷了能当钱花不能?”
李庆功知道王抗英的机关枪又要扫射了,连忙抓起李为,“去,进你屋里学习去!”然后捡起扔在地下的“符”一看,也乐了,这玩意要管用,我就是玉皇大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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