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屋顶漏雨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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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屋顶漏雨水 ——来势凶猛的雨水,敲打着屋子上裂开缝子的瓦片,不时从泥巴抹裹的屋顶漏下来,一滴一滴地掉到我们睡觉的土炕上。读…啦我经常在晚上熟睡中,会被突然潮湿起来的被子惊醒,每次,我都会立即从被窝子里钻出来,点燃煤油灯仔细检查一番,抬头找准屋顶漏雨的位置,急忙心疼地把被子掀到一边,在漏洞正下方放一个脸盆接雨水应急,生怕损坏了唯一的一床旧棉被,叮.....”连成串的雨水,一滴又一滴的恨恨地砸在脸盆里,发出惨烈的剧响声,砸碎了黑夜的宁静。
幼年时候的我,跟随奶奶住在一间潮湿阴暗的土房子里,房子四周是用泥巴和长方形的土块垒起来的,屋顶上搭建的是爷爷年轻时常年累月凑来的圆形树木材料,上面呈现着一层既焦红又灰暗的颜色,仔细端详中会发现,这种独特的颜色衬托着小屋子的另类美丽,别有一番风趣,这颜色是爷爷夜半起床蹲在炕上烧火喝茶时留下的浓烟痕迹。读…啦每天晚上睡觉前,我点燃煤油灯,静静地躺在土炕上观赏着屋顶上的“风景”,就会联想到爷爷烧茶水时候的情景。
爷爷习惯凌晨四点左右起床,随后端来火盆(火盆是指农村人烧茶水中使用的圆方形铁器具)点燃干树枝,在冒着浓烟的猛火中喝茶,时间久了,屋顶上原本暗黄色的木料,便被烟火烧烤得熏成了黑红色。我不禁感慨万千:“黑暗的屋子里,有了爷爷渴茶时留下的“杰作”相伴,孤夜不再显得那么漫长”...... 我家小屋子的土墙四周包裹了一层粗糙的泥巴,用来代替涂料,经过几辈人在手工修修补补中坚持住宿,本来就不结实的泥巴墙,摇摇欲坠,不小心用手轻轻一碰触,土墙表层松动的“涂料”就会立即忽闪忽闪地晃动起来,墙角里经常堆满了从泥巴缝隙里掉下来的灰尘。
一个不足1.5米的四方形土炕,上面铺了张整整使用了10多年的竹片席子,一床被子也是奶奶盖了20多年的,被子上面的补丁一块连着一块,里面的棉絮布满了窟窿。一只装满小豆壳的枕头,布满着一层厚厚的油渍,用手指甲轻轻一划,便会出现一条深深的油泥沟壕在上面。枕头破了再修补,就这样,一个枕头在我们家里,少说也要枕上大半辈子。

我们家屋顶上遮雨的瓦片,在几十年的风吹日晒下,逐渐破裂,一个瓦片上面同时出现了三四道缝子。夏天夜晚下雨的时候,我们经常是喜中有忧、忧中有喜。喜的是老天终于下雨了,不但窖里流进了许多供人吃的水,而且,满天遍野的雨水,更使严重干旱的庄稼得到了“亡羊补牢”式的浇灌和滋长;忧的是室内屋顶又要漏雨了,即将要面临的是一场冷冰冰的深夜“抗洪战争”。
来势凶猛的雨水,敲打着屋子上裂开缝子的瓦片,不时从泥巴抹裹的屋顶漏下来,一滴一滴地掉到我们睡觉的土炕上。我经常在晚上熟睡中,会被突然潮湿起来的被子惊醒,每次,我都会立即从被窝子里钻出来,点燃煤油灯仔细检查一番,抬头找准屋顶漏雨的位置,急忙心疼地把被子掀到一边,在漏洞正下方放一个脸盆接雨水应急,生怕损坏了唯一的一床旧棉被,叮.....”连成串的雨水,一滴又一滴的恨恨地砸在脸盆里,发出惨烈的剧响声,砸碎了黑夜的宁静。
我们的小村庄被四周的大山紧紧揽在怀抱里,没有完整的交通道路,无法通行汽车。造房子用的砖瓦都是出山借农用三轮车,从好几十公里远的山路上冒着随时翻车的危险,一趟接一趟地拉回家的。人们每天抬头只能看到陡峭的山坡,低头遥望,眼前一条宽阔的河流和悬崖是唯一的标志物。“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山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这首荡气回肠的歌曲,真实而又壮观地刻画出了我们西北农村人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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