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回 借钱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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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钱庄里柜台内那几个伙计和那位帐房先生,也和这位掌柜的一样,全都跪在了地上,嘴里喊着不同“饶命”的话。万八千扫了一眼这个磕头如捣蒜的掌柜,轻轻踢了他一脚,厉声道:“滚起来!老子什么时候说要你命了?”
一听这话,掌柜的心中一喜,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立在旁边一言也不敢发。万八千又扫了一眼柜台里头那些伙计,也命令他们全都站了起来。然后,道:“老子是来这里借钱的,可不是要你们命的。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那掌柜的连忙点头应道:“是……是,都是我们自找的。万……万大侠,你……你想借多少?”
万八千低头扫了一眼,横三竖二躺在地上的五具尸体,道:“你说这一条人命值多少钱?”
掌柜的摸不清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哪里敢冒然说出个数目来,只好含糊地答道:“万……万大侠,你说值多少……就值多少。”
“怎么也值一千两吧?”
“值!值!”
“那好。从今天开始,每个月给我上交五千两,不多吧?”
掌柜的一听,暗暗皱了皱眉头,但此时,哪敢有半句反驳意见,又连连点头道:“不多……不多。”
“既然你也觉得不多,那就先给老子拿五千两,算是这个月的。”
掌柜的闻听,连忙朝柜台里的伙计一摆手,连声道:“快……快……快给万大侠拿银子,你们没听见呐?”
那几个伙计、包括那位帐房先生哪敢怠慢,连忙从柜里、箱子里取银子。五十两一锭的大眼,一共取了一百锭,整整齐齐地码在了柜台上。那掌柜的连忙走过去,默默点了一下,转头对万八千道:“万大侠,你过过数。五千两,一分不少。”
万八千大致扫了一眼,也不想在此多加逗留,吩咐他们用箱子将这五千两银子装起来。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不象有点电视上演得那样一小盘,那是三百多斤的,满满装了一大箱子。万八千吩咐两个伙计将箱子抬了出来,想找辆洋车帮自己拉回去。可出了大门口,见钱庄周围一辆洋车都没有。不要说洋车了,连过路的行人都没有。
原来,刚才这里一阵枪响,早把过往的行人吓跑了。那些拉洋车的,消息更是灵通得很,没有一个为了挣钱跑这来送死的。
万八千正然不知该如何把这些银子带回去,盲然四顾着,忽然想到这钱庄里应该有交通工具。一问才知道,这钱庄里有专门用来拉银子的大车,就停在后院。万八千吩咐一个伙计就把车套来,将银子装上了大车,然后独自驾车走了。
万八千在穿越过来之后,跟刘七学过赶车,虽然赶得不太好,但也能勉强对付,何况这里离万八千住的地方并不太远。
吴老二、金大胆、项花匠见他忽然赶了辆大车回来,车上拉着一口大箱子,虽然一时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还是全都赶过来帮忙,将箱子抬了楼内。万八千让他们把箱子抬到了楼上,找了间空房子,将箱子放了进去。
吴老二问道:“八爷,那大车怎么办?要不要帮你还回去?”
“还回去?”万八千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还了。留着咱们自己用吧。”
“哎!你要不用了,我就把马牵到后面马棚里面去了。”见万八千点了点头,吴老二领着金大胆、项花匠连忙退了出去下楼去了。
这么多人上楼,又抬着三百多斤重的箱子,发出来动静早就惊动了花浓和秋菊。等吴老二他们走了,花浓带着秋菊走过来,指了指那箱子问道:“什么东西?”
万八千笑了笑道:“银子。”
“银子?哪来的?”
“洪帮给的。”
“洪帮?”花浓见万八千点了点头,见他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追问下来。万八千想到,花浓跟了自己,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给了自己,自己还没有任何表示,便笑了笑问道:“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你喜欢什么礼物,我买给你。”
花浓还没说话,秋菊便抢过话茬来道:“小姐喜欢戒指。八爷,你就给小姐买个钻石戒指吧。”
花浓闻听粉面又是微微一红,扬玉手做出要打她的样子,道:“别听她瞎说。”
秋菊灵巧地往旁边一闪,笑道:“我才没瞎说呢。八爷,听我的,准没错。”
万八千笑道:“好。那就听你的。要不要也给你买一个?”

秋菊闻听顿时小脸一红,急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呢。”
万八千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花浓也轻笑,伸玉指点了点秋菊道:“活该!”
此时西风已经渐渐东进,尤其是象上海这种跟西方接触比较多的大城市,人们更是率先接受了西方文化的渗透。戒指这种本来是国人普通女孩子都能带的饰品,渐渐成了定情的信物,成了情人之间专属的东西。万八千是学考古出身的,自然知道这戒指的来历。
据传,戒指最初是宫廷中后妃群妾用以避忌的一种特殊标记。当有了身孕或其它情况不能接近君王时,皆以金指环套在左手,以禁戒帝王的“御幸”,平时则用银指环,套在右手。后来,戒指传到民间,去其本义,以为美观,久之便留成风气。
玩笑归玩笑,万八千觉得秋菊这个建议不错,便想明天抽时间去买枚钻戒送给花浓,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时空呆多久,但她毕竟跟自己花了一场,尽管是被人当礼物送过来的,可他觉得既然跟了自己,自己就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好、照顾好她。对于自己动手杀了五个洪帮的人,包括那位江二爷,万八千并没太往心里去,甚至一点自责都没有。在他看来,这些混混,各个都该杀,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强烈的责任感,不想动手罢了。如果他愿意的话,完全能一手荡平了上海滩所有的黑帮地痞。
晚饭过后,万八千正准备跟花浓安歇,忽然院子的大门被人“咣咣”地砸得山响。万八千一听声音有异,连忙嘱咐花浓千百躲在房间别出来。花浓闻听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万八千说着又轻松地笑了笑,然后又叮嘱了几句,迈步出了房门,朝楼下走去。
吴老二根本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听到砸门声,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一路小跑过去,将院门打了开来。
院门一开,黄金荣带人从外面闯了进来。吴老二并不认识黄金荣,只是见他穿了一身租界jǐng察的制服,没敢拦他,但还是问了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
黄金荣脚步不停地,答非所问地说道:“你家主人呢?”
就在这时,万八千迈步从楼里走了出来。见黄金荣带着一群jǐng察,不禁皱了皱眉头,道:“黄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金荣一见他,连忙朝自己带来的那些jǐng察摆了摆手,命令他们原地待命,然后拉着万八千赶紧进了屋内,急道:“你今天是不是去正通钱庄了?”
万八千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事,点了点头道:“是啊。没错。”
“这么说,是真的了?”
“什么?”
“你杀了洪帮的老二江半儒,还从正通钱庄抢了五千两银子?”
万八千一听这个“抢”字就感觉不舒服,忙道:“什么叫抢?我那是借。”
黄金荣将手一摆道:“别管是借是抢了,你知不知道那江老二是谁的人?那正通钱庄是谁开的?”
万八千见他神情紧张,表情严肃,明知故问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就是咱们大上海的督军——陈督军。你得罪了他,还杀了他的人,抢了他的钱,这上海,我看你是呆不下去。”
“为什么?”
“陈督军是上海的土皇上。他得知此事大为震怒,他已经得知,你就藏在法租界,便专门照会了法国租界公董局,让他们将你引渡给他们。jǐng务处让我负责此事。起初,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这上海你是呆不下去,你收拾收拾赶紧走吧。我回去就跟洋人说,你在做了案之后,再也没回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过些rì子,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时,你再想回来,也未尝不可。”
万八千听了黄金荣这一番话,一时之间也闹不清他这样做用意。“难道他真想让自己加入他的青帮?才肯冒了这么大风险向自己通风报信?不然话,他怎么会有这么好心眼呢?”想到这,万八千轻轻晃了晃脑袋,道:“我不走。”
黄金荣一听就急了,道:“你不走?”
万八千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不走。如果你怕没办法跟洋鬼子交代的话,我可以离开法租界,但决不会离开上海的。”
yù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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