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夜遇袭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一个金币等于十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三十个铜币,两个铜币可以买一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那么,一个金币等于三百个铜币,五十个金币就是一万五千个铜币,可以买七千五百碗牛肉面了?哈哈哈哈,我可以吃个够了。
就是在梦里我都计划着怎么花费那五十个金币,哈拉子不停地从我嘴角流下来。
“黑帝斯!黑帝斯!”
一声大喊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啊!”我猛地坐起,在黑暗中吸溜了一下口水。
“黑帝斯!黑帝斯!”又是两声。
“深更半夜喊什么呀?”我嘟哝了句。
“干嘛呀,红月?”我不耐烦地道,正做美梦呢。
“快起来,天快亮了,咱们该出发了。”红月拍着门道。
“知道了。”我答应一声有仰头躺下。
“别睡了,快起来,我给你把热水端来了。”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把衣服穿上,推门一看,红月正穿着一身黑色利落的衣服端着脸盆等在门口。
我道一声谢,接过脸盆进屋洗漱起来,脑袋还是晕晕的,好困!
吃过红月做的早饭,天已经亮了。
“给你。”红月将一大堆东西堆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道。
“帐篷、毛毯、水壶、干粮。对了,还有这个。”说着她又拿出一把剑来,放到我面前。
“你把这些都背起来,这是咱们路上要用的。”
我拿起剑,抽出剑鞘,一把锋利的钢剑。
“剑可不可以不带呀?”我对这种剑不感兴趣,十几斤的重量带上又是个累赘。
“不行!”红月斩钉截铁地道,“别的东西可以不带,但剑必须要带,路上可是很危险的。”
“好吧。”我知道跟她多争无益,这么些天的相处红月的唠叨我可是见识过了。况且她也是为我好。我们俩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增进,早不见了初遇时的误会与提防,反而多了一层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味道。有时候我还真乐意红月管我呢,起码证明了有人关心我。
“来,我帮你背上。”
一番折腾我带上了所有的东西,红月也在我的帮助下安排妥当。
检查一遍后,红月胳膊一挥兴奋地道:“出发!”
“等一等!”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喊道,大事差点忘了。
“还有什么事?”红月疑惑地道。
“我去拿点东西。”丢下一句话我就立刻往我屋里跑。等我出来时手里已经提了一个大包。
“这是什么?”红月问。
“路上吃的。”我得意地道。这可是我专为此次出行准备的零食。
“我不是已经给你干粮了吗?”红月不解地问。
“多带一些吧,万一不够呢。”我狡辩道,好不容易买的可不能放在家里,坏了怎么办?
“带这么多东西会很沉的,不要带了吧。”
“没事的,我提的动。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见我坚持红月没有再说什么。
临走时红月又把家仔细看了一遍,在大门口伫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扣上了锁。
城东的九洲商行坎贝城分行早已是人满为患,打扮各异,旗帜鲜明的雇佣兵们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是呀,没想到回这么多人。”红月也惊讶地道。
红月在前面签了个名,然后我们在外围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九洲商行可真有钱呀!一个小小的坎贝城分行就修建得如此气派。门前一个广阔的五花石铺成的广场,广场四周还种了一圈珍贵的银杏树。六层高的办公大楼气势磅礴,而且还雕刻有美丽的花纹。尤其是商会门前的那两条巨龙,足有两人多高,十几米长。怪不得人家能出得起大价钱请来坎贝城所有的雇佣兵保驾护航。
我们早早到来,足足等了一个上午,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分行的大门才“轰……”一声豁然洞开,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迤俪而出。早已等得不耐烦做到地上的雇佣兵们全都站了起来。
“各位,”九洲商行坎贝城的分行长不知何时站到了头一辆马车前面。
“辛苦大家了,请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车里人的安全。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你有完没完呀?快点,要不我就改主意了。”车内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
“是是是,完了,完了。”原本趾高气扬的分行长一下子变得唯唯诺诺起来,显然车里一定坐了什么大人物。
“出发!”分行长大喊一声,马车缓缓行去。前面有雇佣兵开道,后面有浩浩荡荡跟了几百个雇佣兵,气势甚是吓人。
“坎贝城的雇佣兵都出来了吧?”我问红月。
“差不多吧。坎贝城是帝国北方最大的雇佣兵基地,除了有任务的,能出来的全出来了。你看前面那人,好像不是雇佣兵。”
我一看,可不是嘛,那人又高又胖,腰上围了个围裙,后面还背了口锅,怎么看都像个做饭的。大概看有钱好赚雇佣兵团里所有人都出来凑数了吧。
队伍行进得实在缓慢,在前面马车有意施为下,队伍在城里足足绕了一圈才出去。出城行不到三十里天就黑了,于是安营扎寨,准备过夜。
别的雇佣兵团人多势众,我和红月又不认识他们,所以就在最外围扎了两个帐篷。所有帐篷都是以马车里两个人的帐篷为中心将它们团团围住。
“保护得真够周密的,这下里面的人绝对安全。”我心道。
在和红月点起两堆火吃了点干粮后,走了半天路的我们早早钻进了各自的帐篷。趁红月不注意,我往她帐篷里扔了一袋牛肉干。周围的人们都在喝酒谈天,只有我们这里是静静的,两个人早早进入了梦乡。
“啊!”一声惨叫惊破了午夜的沉寂,也惊醒了无数只夜鸟。
“谁的惨叫?”熟睡中的我立刻清醒,一翻身钻出帐篷。
“红月!”我大喊一声,没反应。我心一沉,冷汗冒了下来。她可别出事呀?我一下子冲进了红月的帐篷,黑暗里,她正睡得香甜,还翻了个身。
“唉!”我叹了口气,“这么点警觉性都没有还当雇佣兵呢,傻丫头。”给她盖好毛毯,我悄悄退了出去。
外面人影童童,火把闪亮,不断有人往中间跑去。
“该不会是被护送的人出事了吧?”我想着,同时几个起落也奔向中央。虽然对过去的事情记得很少,但我的功夫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可是中级剑圣的水平呀。
又是几个起落我来到人群外围,这里围了不少人。
“出什么事了?”我问旁边的一个雇佣兵。
“有人被偷袭了。”他紧张地告诉我。从他的表情上看来偷袭的人已经走了。
“啊!”里面的人惨叫了一声,好像遇到什么可怖之事,声音里满是心惊胆战的味道,听起来叫人毛骨悚然。
“他收的什么伤?”我问刚才那个人。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哎,老王,里面的人怎么了?”那个雇佣兵问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人。
“不清楚呀,没伤没疾的,就是昏迷不醒,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做噩梦的样子,八成是中了邪。”
“魔魇术!”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说完赶忙用手捂住了嘴。
“魔魇术?”两个雇佣兵愣愕地看着我。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儿,心说我怎么老管不住自己的臭嘴呢,明明不知道却老是脱口而出,早晚也要毁在自己这张嘴上。
果然,那两个雇佣兵问道:“魔魇术是什么呀?”
“这……”我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搜肠刮肚,榨干了不知多少脑细胞终于有了点眉目。
“魔魇术是一个黑暗低级魔法,通过使人做噩梦来摧毁人的意志。一般情况下中了这个魔法的人会一直做噩梦,除非他自己醒来,别人是很难让他从梦境中摆脱的。不过等他醒过来以后就会没事的,只是会意志消沉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每天都对同一个人施展魔魇术的话,长此以往下去就会使那人精神失常。”
“噢,原来如此。”二人明白后点头道。
“二弟!二弟!你怎么了?快醒醒!你们谁来救救我兄弟呀?”里面一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喊叫。
“兄弟,要是你懂的话你就救救他吧。”老王开口道。
“是呀,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看他多可怜,你就救救他吧。”另一人也开口道。
我看着他二人炽热的眼神,心想假如我不试试的话他们一定会给我按上个见死不救的罪名的,谁叫我知道那什么要命的魔魇术呢?
“啊!”又是一声惨叫。
“二弟!二弟!”
“好吧,我试试吧。”同时大脑高速运转,凡是头脑里有关“魔”的我都迅速过了一遍,希望找到破解的方法。嘿,你别说,还真叫我找着了,但究竟是不是呢,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哎,太好了。大家让一让,让这位兄弟给看看。”老王忙分出一条路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我。

“兄弟,请你救救我二弟!”一个人扑过来给我磕头,我赶紧扶起。
“我尽力而为吧。”说着来到躺在地上的人面前。只见那人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牙齿咬得格格响,浑身直打哆嗦,一副正在做噩梦的表现。
我给他把了把脉,虽然我并不懂把脉,但我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中了魔魇术。
他的脉搏打鼓一样跳得飞快。周围人都摒住了呼吸,大家可以听见那人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
我确信那人真的中了魔魇术,心里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中了魔魇术的征兆。
“怎么样?”那人的哥哥焦急地问道。
“没事,只是中了个低级魔法。”我安慰道。
“低级魔法?”周围一片哗然,“从没见过这种魔法呀?”
也难怪,听红月说大陆上修习暗黑魔法的不多,而且在一些地方修习暗黑魔法者还被视为异类。一般人很难见到的。
“那该怎么办呀?”一个人问道。
我解释道:“他中的是黑暗魔法中的魔魇术,是一种专门让人做噩梦的魔法。只中一次的话对人的危害不大,只会让对方消沉一段时间,只要让他从噩梦中摆脱出来就行了。”
“怎么让他摆脱呢?”那人又问。
我抬头望去,见是一个红发中年人,眉宇轩昂,自有一股威严。
“用水就可以了,”我对那人道,“水可以使一个人灵台清明,祛除人头脑中的杂念。”
“赶快拿水来。”那人扭头对后面道。
时间不大水壶拿来。那人亲自递给我。我伸手接了,拔开壶塞,倒出一些在那人的眉心处。立刻,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牙齿也不咬得格格响了,面色缓和,沉沉睡去。
“这样就好了?”红发中年人问。
“恩。他已经睡着了,找人把他抬回帐篷吧。等天亮他醒来不要告诉他中魔法的事,我怕会对他的精神有影响。就说他是在外面睡着了,被人抬了回去。”
“恩,我会的。”红发中年人道。周围人见没事了也都松了口气。
“多谢你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那人的哥哥过来磕头。
“快请起。”我将他扶起。
“兄弟看起来挺眼生呀,不知是哪个团的?”红发中年人微笑着问道。
“是呀,是呀,兄弟是哪个团的?”周围也有人问。
“我是红月佣兵团的。”我道。
“红月佣兵团?”红发人一愣,周围人也都呆住了。
“红月佣兵团不是已经……”红发中年人不相信地道。
“红月佣兵团刚刚重建。”我道。
正当我还要仔细解释时……
“黑帝斯!黑帝斯!”一声焦急的喊声传来。
“红月?!”我的心一惊,糟了,红月还在帐篷里,别是出什么事呀?我们住在最外围,最容易受到攻击。来不及细说什么,我道一声“告辞”,暗黑斗气应运而生,一个起落已经跳出人墙,朝我们住的地方疾奔而去。
“好身手!”红发中年人赞道。
越往前跑我越是担心红月,她功夫那么差,可千万不要糟了暗算呀。
还好,远远就看见红月站在帐篷外,并未受伤。
“黑帝斯!黑帝斯!”红月焦急地喊着。
“红月!”我大喊一声,跑到她跟前。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红月劈头盖脸就问,眼中还闪着泪花,一脸的焦急之色。
我心中一阵感动。凭心而论,我俩认识还不到半个月,她能对我如此牵挂我已经很是感激了,一时间心潮澎湃。
“黑帝斯,你怎么了?说话呀?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吓我,你说呀?”见我没出声红月担心地问道,眼泪已经挂在了眼角。这个孤苦的人已经把我当作了一个亲人。我心中又是一甜,即使想不起过去,起码我现在有了一个可以关心我的人,一个信赖我的人。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红月。
“我没事,红月,不要担心。刚才前面出了点事我去看了看。”我不忍心再看红月着急的样子,忙道。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红月居然一下子火了。
我愣在当场。
“你知道刚才我多担心你呀?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呀?你、你,哇……”
红月终于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红月,我……”
我不知道,连日来的相依为命红月已经对我产生了依赖感,虽然我有时候表现得像一个小孩子,还很傻。这段日子来,她无论干什么都由我跟着,尤其是她最痛苦的时候。不知不觉,失去亲人孤苦无依的她把同样是孑然一身的我当成了她的一位亲人,慢慢地,她把我看得越来越重要。
“红月,我……”我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看她哭泣我的心里不是酸酸的,反而有一种幸福之感。我默默地站着,看着红月,看着她的肩头一动一动。
“兄弟。”不知何时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忙回身,心里暗怪自己刚才太不小心了,以我的身手竟然让人走到我近前而没有发觉,万一是敌人怎么办?不过,刚才有一刻,我的心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我渴望被人关心。
是刚才那个红发中年人。
“你好,有什么需要代劳的吗?”我问道。
“哪里哪里。刚才多亏了兄弟仗义出手救了我的手下,我是特地来向你道谢的。”
“大家都是雇佣兵,这是我应该的。”
“在下是火凤佣兵团的团长火啸天,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黑帝斯。”我道。
“噢,原来是黑帝斯兄弟,失敬失敬。听兄弟说是红月佣兵团的,不知你们现任团长是谁?”火啸天问道。
“现任团长……”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红月,她一直蹲在地上哭,看来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
火啸天见我望向红月,像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道:“说起来我和红月佣兵团前任团长红鹰还有一些交情,大家都是吃雇佣兵这碗饭的,彼此谈的来。唉,只可惜红鹰兄弟英年早逝,从此佣兵界又少了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悲哀呀!黑帝斯兄弟,很感谢你今日的援手,他日若有用的着我火啸天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能办到的我火凤佣兵团绝不皱一下眉头。”
“多谢火团长。以后红月佣兵团还要仰仗前辈们的鼎力相助。”我客气地道。
“兄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团里还有些事要处理。”
“火团长请慢走。”
送走了火啸天,红月还在哭。我心中不忍,上前劝道:“红月,别哭了。”
“不要你管!”她还真生气了。
“你不知道,刚才前面有人被偷袭了,还中了魔法呢。”我想转移红月的注意力。
“那你还过去?多危险呀!”红月抬起头,脸上尽是泪水,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见红月不哭了,我刚忙继续下去:“那人中的是黑暗魔法中的魔魇术,一直昏迷不醒做噩梦,是我把他救了的。”
“你?”红月不相信地看着我。
“是呀,我可厉害了,好歹也是个中级剑圣呀。”我自豪地道。
“就你?连我的剑都躲不过。”红月不屑地道,她想起了初遇时用剑打我脸的情景。
“我当时是让你。”我刚忙为自己说话,“我看你在我的一面脸上打了一下,就又让你在另一面也打了一下,不对称就不好看了。”
“噗嗤!”红月被我逗笑了。
“对了,刚才火凤佣兵团的团长火啸天来过了。”我道。
“他来干什么?”红月问道。
“你认识他吗?”我问。
“听说过。听说火凤佣兵团是帝国北方最有名的佣兵团,这次连他都来了,看来要保护的人一定非同一般。对了,他来干什么?”
“我刚才救的那个人是火凤佣兵团的,他是来道谢的。”我答到。
“噢,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刚才一直在哭嘛。”我不经意地道。
“什么!”红月大惊道,“他看见我哭了?”
“是呀,他还问我红月佣兵团的团长是谁呢。”
“你告诉他了?”红月焦急地问。
“没有,后来他就不问了。”
“那他一定知道我就是红月佣兵团的团长了?”红月有点急了。
“看样子是吧。”
“哇……”
“哎,你怎么又哭了?”我慌道。
“我堂堂一个团长被人看见哭,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呀?哇……“
“……”
“红月……”
“都是你害的!”说完红月一头扎进自己的帐篷。
“我……”
都怪我这张臭嘴!我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呦!”劲儿大了,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红月。”
我钻进红月的帐篷,想再劝她几句,可是她已经哭哭啼啼睡着了,偶尔还会有几声抽泣。我给她盖好,悄悄退出。心说:真是祖宗!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