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是花中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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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瑟斯(Narcissus)是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他的父亲是河神,母亲是仙女。纳西瑟斯出生后,母亲得到神谕:纳西瑟斯长大后,会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然而,他会因为迷恋自己的容貌,郁郁而终。为了逃避神谕的应验,纳西瑟斯的母亲刻意安排儿子在山林间长大,远离溪流、湖泊、大海,为的是让纳西瑟斯永远无法看见自己的容貌。纳西瑟斯如母亲所愿,在山林间平安长大,而他亦如神谕所料,容貌俊美非凡,成为天下第一美男子。见过他的少女,无不深深地爱上他。然而,纳西瑟斯性格高傲,没有一位女子能得到他的爱。他只喜欢整天与友伴在山林间打猎,对于倾情于他的少女不屑一顾。
纳西瑟斯的冷面石心,伤透了少女的心,报应女神娜米西斯(Nemesis)看不过眼,决定教训他。一天,纳西瑟斯在野外狩猎,天气异常酷热,不一会儿,他巳经汗流浃背。就在这时,微风吹来,渗着阵阵清凉,他循着风向前走。逛着逛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水清如镜的湖。湖,对纳西瑟斯来说,是陌生的。纳西瑟斯走过去,坐在湖边,正想伸手去摸一摸湖水,试试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谁知当他定睛在平滑如镜的湖面时,看见一张完美的面孔,不禁惊为天人,纳西瑟斯心想:这美人是谁呢?真漂亮呀。凝望了一会儿,他发觉,当他向水中的美人挥手,水中的美人也向他挥手;当他向水中的美人微笑,水中的美人也向他微笑;但当他伸手去触摸那美人,那美人便立刻消失了;当他把手缩回来,不一会儿,那美人又再出现,并情深款款地看着他,纳西瑟斯当然不知道浮现湖面的其实就是自己的倒影。他竟然深深地爱上了自己的倒影。为了不愿失去湖中的人儿,他日夜守护在湖边,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纳西瑟斯还是不寝不食,不眠不休地呆在湖边,甘心做他心中美人的守护神,他时而伏在湖边休息,时而绕着湖岸漫行,但目光始终离不开水中的倒影,永远是目不转睛地凝望湖面,最于,神谕还是应验了。纳西瑟斯因为迷恋自己的倒影,枯坐死在湖边。
仙女们知道这件事后,伤心欲绝,赶去湖边,想把纳西瑟斯的尸体好好安葬。但纳西瑟斯惯坐的湖边,除了长着一丛奇异的小花外,空空如也。原来爱神怜惜纳西瑟斯,把他化成水仙花,盛开在有水的地方,让他永远看着自己的倒影。那丛奇异的小花,清幽脱俗而高傲孤清,甚为美丽。为了纪念纳西瑟斯,仙女们就把这种花命名为Narcissus,也就是水仙花了,这亦是水仙花为何总是长在水边的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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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虽然是开学的第一天,冰帝的学生们却已经早早来到了校园,静候在门口。
能够让这么多的学生静候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当熟悉的车子从远方缓缓驶来,停在学校门口。
没有一个人开口,气氛静谧。
他们目光虔诚地,是膜拜。
华贵凝重的黑色车门缓缓打开,身材颀长的少年以无比优雅尊贵的姿态下车,一举一动都着无与伦比的王者姿态。清晨的薄曦穿透轻雾洒下来,映着少年眼角魅惑的泪痣,这一颗他耀眼如同太阳之子。
人们呆呆看着他,有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风青言看着面前冰帝大门,果然不愧是东京的名门,只看门口的肃穆庄重,应该是名不虚传。
随后下来的琉亚站在他身边,同样看着冰帝的大门,“哥哥,这就是冰帝了?”
“是啊。”风青言微微勾挑的眼角,神情是无比的华丽尊贵,“啊,小琉,走了。要我陪你去校长办公室吗?”
“我还没有路痴到那种程度。”琉亚的口很毒。
忍足从身后走过来,“琉亚,一会儿要来网球社吗?网球社很好玩儿的。”
“有时间的话,我回过去。”墨色的少年对两人挥挥手,自己走掉。
忍足看着琉亚走掉的背影,笑容很是有些玩味,“景吾,你觉得那些膜拜你的学生,会不会对和你一起乘车而来的琉亚做些什么?”
“我很憧憬那样的情况。”风青言头也没回,敢惹到小琉,一定是他家八辈子没有上香了。

忍足笑嘻嘻地跟上来。
风青言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红发少年,确实很活泼,很活泼,很像只猴子。
向日岳人,冰帝网球社的正选。
他换好了衣服,提着球拍直接往往球场走过去,把“热情”的晾在那里。
向日似乎是习惯了,看着他的背影,“忍足,迹部还是老样子,那样高傲。”
“是啊。”忍足笑着,提起球拍,关上了衣橱,“去训练了,向日。”
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迹部自从打开车门,迈步下地的那一刻,就成了那个他以前记忆中的迹部景吾,嚣张耀眼,华丽狂傲地让人膜拜。
但是呢,莫名地有些不喜欢呢。他还是喜欢那个会和他斗嘴,笑起来邪肆冰洌,有些轻浮无赖的少年。不过这样的话,要是当着他的面说的话,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心里想着,嘴角不由勾起来一个笑容。
风青言推开网球场的门,就遇到了“迹部景吾”以前的熟人,面前的少年一头褐色的齐耳半长发,脸上带着魅人的笑容,也是一个美少年啊。
泷荻之介。
泷笑着和他打招呼,“迹部,早。”
“啊。”风青言延续自己华丽嚣张,态度有些傲慢,但是这样才是那个目无余子自恋的无以复加的迹部景吾。
泷当然是知道迹部的性情的,笑着,也不恼,手指调着球拍的线,一双眼睛东溜西瞄,不知在看什么。
风青言把网球袋放在球场里面的休息长椅上,取出一只球拍,准备开始练习,只是不经意地眼角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少年,然后半晌无语。
桦地崇弘。
那个孩子,请允许他用这样一个词语,确实很单纯,但是他可没有办法想象自己身后一直跟着这样一个人,转过头去,无视,无视好了。
“迹部,打一场吗?”
听见这个明显带着挑衅的声音,风青言抬头看到了束着马尾玩着球拍的少年,一脸的桀骜不驯。
冥户亮。
这是热血沸腾的青少年。
“啊,好啊。”
风青言应了一声,接受他的挑衅,然后向着一个无人的网球场走过去。
在转身的时候,忍足分明看到了他唇角一闪而逝的那个笑容,邪肆冰冽。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决定看戏。
不知道冥户怎样承受迹部开局就不留情的狂风骤雨般的打击,希望不要被打击得太狠就好。
比赛,在一个运动社团,是最常见的事情,但是比赛的人是迹部的话,可是会吸引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去年的时候,人们还记得那一个傲慢的少年,因为是新人,又加上态度不是很好,所以受到前辈们的欺负是正常的。如果换了别人,或许就忍气吞声了,但是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做迹部景吾。
当那个少年看着球场上倒了一地的“前辈”,他执着球拍,抬起手指抚着眼角泪痣的模样,如同天界降世的神子,睥睨天下,不可一世。
那一刻,人们深深记住了这个少年,这个少年啊,天生就是来让世人尊崇膜拜的。
迹部景吾成了当时网球社唯一的一个一年正选,那是他证明的实力,那是他应得的荣耀。
道川,现任网球社的部长,从网球场外面走进来,看着球场里面的两个少年,没有开口干预。不过,冥户你现在和迹部比赛的话似乎还早了点儿,迹部在别人进步的时候,也没有停滞不前,现在的他可是比一年前强了不少。
那个少年身上的光华,冰帝的哪一个学生没有感受得到呢?
灼灼如日之光华,辉映万丈,夺夺炫目。
风青言果然一上来就没有留手,冰帝学院这日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光影里少年嚣张之极的笑容,让所有的人铭刻。
那是冰帝网球社的成员们第一次看到那样惊艳的网球,犀利的扣杀,如同划破天空的闪电。
半空中高高跃起的少年挥拍的姿态君临天下!
6-1。
风青言看着球场对面,汗湿双颊,跪趴在地上的少年,神色没有任何怜悯。
他是不怎么明白迹部景吾是怎样的一种高傲与尊贵,毕竟他不完全是那个少年。但是他知道一句话:
王者之尊,不容冒犯!
犯者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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