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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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嫁了我为妻,便是我的人了,也只有我能教训她,你凭什么?”此话一吐,匡云南自己也吓了一跳,想不到素以冷情著称的他这么快便对魏芷瑕兴起保护欲!
而魏芷瑕在听闻匡云南说她是他的人时,娇颜似迎风初绽的桃花,艳丽不可方物“匡大哥!”她对他漾开一抹全然信赖与依恋的笑容。
匡云南心一动,眉心渐耸。对她有好感是一回事,但真正成家却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这样病夫般的身体娶了人家姑娘不是害人一生吗?
如果魏芷瑕是个正常姑娘,了不起他死后,另安排她改嫁。可她偏偏是个傻妞儿,如此仰仗着他,若他有个万一……
夫妻同心、生死与共吗?什么玩意儿!他是残酷,但拖着一个大活人陪葬这等灭绝天良的事倒还没想过要做。也许联姻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他暗想。
魏泉生望着匡云南闪烁不定的脸色,心里直骂:就凭瑕儿是我女儿,做爹的教训女儿,天经地义,有何不可?可他就是没胆在匡云南面前说出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一些无用的废话。
“是是……那……我们……她……”
懒得理人,匡云南又让魏芷瑕将室内全部器具介绍一遍后,才牵着她的手踏出木屋。
少了四方墙挡风,酷寒的山风毫不留情地刮向两人。
匡云南本就体虚,又劳累了五日,再经山风一吹,不由自主地轻咳一声。
适时,跟着魏泉生脚步过来却守在门边未曾进入的凌摘星,忙抖开一件斗篷罩在匡云南身上。“你不舒服啊?”魏芷瑕忙又捉住他腕脉,想为他运功祛寒。

可匡云南正在矛盾中,又岂肯领她的情,害她误会?他甩开她的手,朝着凌摘星轻喊一声:“走了。”两条身影便一前一后地曳向远方。
木屋前独留魏芷瑕怔忡地望着他逐渐缩小,以至消失的背影。
“他生气了吗?”那突然落空的手让她心头有一瞬间的空虚。虽然才第一天见面,她却知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她自幼饱受他人异样眼光对待,听爹说,她长到三岁才会走路、六岁方开口说话,她娘因为生了这样一个蠢儿而气死,所以在翔龙宫里,她虽贵为少宫主,却是爹爹不疼、姥姥不爱。
后来宫里发生事情,他们搬到雪峰居住,她还是一样不得人缘,惟有小孩子愿意接近她,因此她也只跟小孩子玩。
前些日子,爹说她长大,该嫁人了,要出去给她找相公,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过爹找来的两个人中,她是比较喜欢匡云南的,因为他不曾用那种怜悯中带着不屑的眼光看她。
匡云南可说是她这辈子第一个大人朋友,她真希望可以与他相处愉快,所以才会一进家门,便迫不及待地献宝给他看。
初始,他明明就看得很高兴啊!他还阻止爹爹打她,虽然她被打惯了,也不怕疼,但被保护却是头一遭,她觉得好开心,怎么一转眼他就发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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