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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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有些紧张的嘱咐两忘:“你们小心,刑天是所有神魔之中最固执的,向来不知妥协为何物,极为不好对付,连天帝当年几乎都束手无策。”
两忘扫了一眼刑天的脖子处,感慨道:“肯定是这样,人家都是脑袋掉了碗大块疤拉,这哥们能有水缸那么大个的疤拉,不一般哪……”
“还有一点……”蜃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这个当口应不应该捡起这个话茬儿。
“说吧,蜃儿,不是有句话叫‘朝闻道,夕就死翘翘’么,我有这觉悟!”两忘一脸的大义凌然。
两忘这句话终于让终于令蜃下定了决心,开口道:“色儿,以后多读些书,这位叫做刑天,不是‘姓田’……”——敢情两忘还一直以为这无头怪免贵姓田呢。
“而且以后学习的时候,千万不要和饭粒儿在一起……”
这边厢饭粒儿抖尽风骚,不断的向刑天推销毛球型替补脑袋的好处——至少于大白狼本身而言,既可助魔为乐,亦可甩掉自己这拖油瓶子的贤弟,可谓一举两得——干得十分的不亦乐乎,不屈不挠的劲头子不次于那些传销精英。
就算刑天是个太监,饭粒儿推销的是个伟哥,看样子也早晚会买上十个疗程的……
不怕贼狠,就怕贼惦记,这点用在大白畜生身上也一点儿没有排斥现象。
奈何,刑天冷冷的看着(虽说这魔物没有脑袋,但也能做这个动作,春哥不也穿内衣么……)对面那口沫横飞,天花乱坠的大白畜生的扰民式推销,就是油盐不进——死不要脸的碰上了活着不带脑袋的,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
饭粒儿盯着自己的蜮贤弟,一脸的沮丧,那意思是:“兄弟,对不住了,人家不要你。”
不祥之兆再次冲入毛球的脑海中——与大白畜生在一起,蜮的第六感越来越强了——叽叽喳喳的强笑道:“大哥,人家不要就不要呗,有啥大不了的。”
饭粒儿一声长嚎,冷不丁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蜮奋力砸向刑天,汪汪叫道:“人家不想要,可是老子非他妈的要给它!”(何年何月,房地产商能对浪儿吼这么一下子啊……)
原来,蜮不是饭粒儿为了增进友谊所送给刑天的见面礼(类似于对脑袋大补的《脑白金》),而是准备“阴”这孙子的毛衣炮弹。
饭粒儿的这一招可是相当的毒辣,刑天尽管实力凶横,但这下子若是被砸实诚了,怕是也得起包,更何况蜮周身满是剧毒,就算刑天挡得住这记物理伤害,一时也未必能有什么避毒的手段。
刑天一声冷嗤,右拳直接递出,到了半途,眼看要接触到蜮,却忽然有个停顿,紧接着一个发力,将蜮打了回去,直接撞在饭粒儿的大脸上。
刑天的这一下子,名堂可着实不小,在拳法上叫做龙衔尾,其中途的停顿,是先将之前的力道化为劲气,震住蜮将爆发出的剧毒,而之后那一击则是将所有的力度集中在一点,硬碰硬将蜮打了回去,连同饭粒儿的发力一齐物归原主。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这等高明的招数,换作人类或其他的种族,尽管也有运使得比刑天漂亮的,但终究出招发劲之时必须要拧肩转胯,腰马前送,而刑天这一下子却轻描淡写,仅仅靠一条胳膊,就完成了四肢骨骼的全部动作——这不是化繁为简,而是违背自然。
但饭粒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挺着大脸,四爪紧紧的抓住地面,硬生生的向后划出一丈,才停了下来,地面上都蹭出了火星子,连大白狼那可媲美金刚狼的爪子都没磨掉了一圈——史上最牛逼的脸部停球诞生了。
但饭粒儿竟没有按照惯例庆祝,这是大白畜生有生之年极为罕见的虽胜犹憾——开天辟地以来,这世间最为皮实的脸皮竟然在承受攻击之时要依靠外力才能搞定——太丢脸了。
饭粒儿脚下一盘,身子一转,那姿势好似与自己的尾巴有深仇大恨的呆狗般,将刑天的还击再次送回。
——大白畜生与刑天玩起了躲避球,蜮就是那倒了八辈子血霉的球……
刑天招式不换,以别无二致的手法将蜮击回,只是力度更大,毛球在空中都隐约的摩擦出了火星了。
更为戏剧性的是,刑天的二度反击再次命中饭粒儿的同一侧的脸。
饭粒儿嘴巴子明显一颤,脚下一个踉跄——这厮的老脸有点儿靠不住了。
饭粒儿顺势一倒,卸下了大部分力道,同时一个鹞子翻身——虽然它此时使将出来有点儿像脑淤血突发——借着这一下子再次发力,又将毛球送回。
刑天的应对极为简单,不换汤也不换药,依旧是么一下子,好似一个动作在反复重放一般,蜮又被打发回去了。
不知情者,还以为蜮是这二位一时冲动所弄出的私生子,如今感情破裂了,谁也不要这个孽种了——“孩子,去找你爸爸(妈妈)吧……”
饭粒儿也看出来了,它的脸怎么也躲不开这一下子,看样子对手是成心要与它的大脸为敌,活这么多年,还真有把它脸当回事儿的——太他妈的没有世道了!
饭粒儿主动出击,直接迎向飞来的毛球,好似鱼跃冲顶一般——只是它以脸代顶,力道控制得更加精准——将它的贤弟已不知第几次的送走。
……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蜮在饭粒儿和刑天之间被打来打去,力度一次比一次狠,也没有一丝一毫要停下来的意思,看来它只有死路一条。
更确切的说,此刻就算这毛球死了,只要它还保持球形,也还是不会停下来,直到哪天这二位鞭尸鞭累了,或是发觉无聊了,或许能还给它一个清静——那时或许连蜮的生身父母,也认不出了自家的宝贝儿了。
“我操你俩的大爷!”蜮在骂这一句话的时间里,又被乒乒乓乓的来回打了十余次,算得上一字一血,一言一泪,且自身的飞行速度怕是已超越了声音,自己的脏话被自己抢了先,相当向着自己的耳朵“问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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