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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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论战上,蜃兵行险招,在最后一刻将两忘打得既无招架之力,也无还手之功两忘败北,一败涂地——完全的输在了自己的“经验不足”上……
“饭粒儿,不好意思,我想要点儿你的毛……”两忘知难而退,转移了话题,“我想把裤子破了的地方,稍微的补上一补。”
主人有需求,饭粒儿岂敢一毛不拔。饭粒儿浑身抖动,长长的雪白色的毛此起彼伏,回头看着两忘,那眼神好像神圣帝国的那位至高神——任你随意索取,他的爱是无私、慈悲且至高无上——意在告诉两忘:“我这浑身上下的毛,你随便用,要拔要剪,悉听尊便!”
奈何两忘在两忘谷之中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富裕,但他自小和这群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骑士们一起生活,两忘也确实的不太懂得合理的利用资源……
两忘没有将饭粒儿那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长毛,均匀的取下来,而是直接就奔着饭粒儿脖子附近的,狼最引以为傲的鬃毛下手,嚓嚓的两刀,齐根的切下了饭粒儿的两缕白色的长鬃毛……
这下两忘虽说有了遮羞的资源,但可怜这位慷慨饭粒儿,远远的看过去,还以为这威武的白色巨狼,得了斑秃……(假如这部分侵犯了名人白云大小姐的光荣事迹,敬请她和黑土先生见谅,看在我是他们的粉丝的份上……)
两忘的裤子,在附近破烂的可不是一小块儿,虽说两忘的行囊,在“白色蛇夫”莉莉丝的叮嘱下,特意的安放了针和线,但是过去根本就没有人教过两忘这些缝缝补补的营生……
两忘谷的这些骑士,大抵都是粗豪之辈,入谷之前就不是太拘于小节,更何况入了两忘谷,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还怕谁看呢!
这群骑士在谷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如今若是仅仅的单是看他们的衣着,不同的种类简直相差了几十年。
——若是看这群骑士的盔甲,依旧闪闪发光,好像新的一样,毕竟这是他们的本分,也是他们的骄傲,前神圣帝国最出色的骑士团之一,并非浪得虚名,平时对武器和防具的精心呵护,对两忘的叔叔伯伯们而言,近乎于本能;
但是,若是看这群骑士的袍、衫、裤子等衣衫一类的,怕是连乞丐,都会十分的不齿,要多破有多破,要多烂有多烂!缝缝补补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属于那少数的如“银狐”文军师、“白色蛇夫”莉莉丝之流的“特权”……
古斯塔夫曾经把一件长长的大袍,两个月穿成了一件上衣;又将这件上衣,花了两个月时间,穿成了半袖衬衣;这件半袖的衬衣,也晚节不保,不到两个月,又被古斯塔夫穿成了坎肩;坎肩也不是这件大袍的最后宿命,经历了两个月,又被古斯塔夫穿成了背心;两个月之后,这件背心也被古斯塔夫穿坏了……最后,被绝要走了,洗了洗,又让莉莉丝给缝补了一下,改成了绝自己的背心……
这件命运多舛的背心,过了几个月,被绝穿烂了……最终,成为了两忘的尿布……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两忘虽然自小就失去了右臂,但这些年来,无论吃饭、喝酒乃至于他的身体融合了盘古之叹息之后的舞刀弄棍和打猎等等,这位少爷都不比双手健全的人差劲,唯独这些缝缝补补,对他而言“非不为也,乃不能也”……
两忘骑在饭粒儿背上,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缝衣针,掌心握着饭粒儿无私奉献的长毛,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这些缝补用物事,表情之严峻不亚于之前与魁山魈之间的生死恶斗。
半晌,两忘发出一声长叹,一咬牙将缝衣针塞到了包裹中,将饭粒儿的长毛,三下五除二,顺着露出的大洞,填鸭一般的直接塞了进去,将之前裤子上磨破的口子填的鼓鼓囊囊的,乍一看去,好像肿了一大圈。
蜃看着两忘鼓鼓囊囊的,忍不住好笑,打趣道:“色,你的现在比那个魁山魈的还要大……”
两忘此时想起了叔叔伯伯们常跟他讲的,女子漂亮的标准——胸大大,(以上仅是两忘谷之中的骑士们的审美观,不代表笔者本人的观点……)傲然道:
“越大越好看,你是嫉妒我……”
“我是幻妖,多大的都能变……”
“都能变还偷看我的……”——这一人一妖又回到了战争的起点……
蜃对两忘的不屈不挠感到又好笑,又可气,但还不忍心看到这位红发少年“臀”大如斗,柔声道:“你这么……添上了饭粒儿的白毛,相当于杀鸡取蛋,不是长久的办法……不如我变做缝衣服的幻象,你拿针线来学着我做……”

说罢,蜃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少女缝衣服的幻象,穿针引线,一时之间针线飞舞,煞是好看,虽说这仅仅的只是虚像,却也看得两忘赞叹不已,脱掉了外面的长裤,拿在了盘古之叹息此时再次化作的右手大爪之中,左手执针,将饭粒儿的长毛穿过针眼,自上衣的袖口处扯下了一块布来,照猫画虎的学着蜃缝缝补补……
“名师”在眼前,可是两忘于这方面实在是教而不善,颤颤巍巍的缝补了半天,裤子上的破洞却越补越大,他一会儿怪光线不足,一会儿又怪饭粒儿的背上风太大,一会儿又怪自己拿着的裤子乱抖动……
方圆几里地的东西都被两忘怪了个遍,但他裤子上的破洞却始终也没有见到一点儿“分久必合”的迹象,两忘终于开始了“自省”,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两忘脸红道:
“蜃……看样子还是我不顶用,这个裤子怕是一会儿见到了绝,也不补上了……”
“还是拿饭粒儿的毛重新把破的地方塞上吧……”蜃再一次见识到了人类“惯性”的可怕……
“糟了!”
“怎么了……”
“饭粒儿的毛,刚才在我补裤子的时候,没有盯紧,被风吹跑了……”
……好在饭粒儿大气,对两忘有求必应,两忘“故技重施”,饭粒儿的斑秃更加严重了……
两忘趴在饭粒儿的背后,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大”,得意道:“若是觉得大,我再拍一拍,压紧一些就会小了……”说罢,抬起左手,向拍去……
“色,不要用力的拍,会把里面的毛打出来的!”蜃急忙的道——可惜迟了一步……
两忘塞在裤子破洞上的白毛,应手而起,喷了出去,在空中翩翩飞舞,如雪花一般……
两忘赶忙伸手去抓,奈何饭粒儿跑得飞快,两忘抓回手中的,还不及飞走的白色长毛之中的半成……
望“毛”兴叹,两忘看着饭粒儿身后越来越微渺的“雪花”,感慨道:
“这恐怕就是文伯伯所谓的‘逝者如斯’吧……哎,下地捡的话会耽误时间,算了,回到家后再说吧……”
一提起这个“家”字,这位红发少年的脸上充满了幸福与骄傲,之前那场恶战所遗留下来的恐惧与疲惫,在这个字面前变得无比的渺小。
饭粒儿胸中一声闷哼,跑动之中回过头来,那对狼眼充满了不屑——两忘明白,过去每次两忘和这小兄弟一客气,饭粒儿就是这幅眼神——意在告诉两忘:“兄弟,你要是不用我的毛,就是他妈的看不起我……”
两忘拍了拍饭粒儿的大头,笑道:“饭粒儿我明白了,我最后再拿你一次毛……回头我请你喝酒!”……饭粒儿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盛情难却,两忘恭敬不如从命,但他也发觉了饭粒儿身上那“没毛”的这几片地方确实有些难看,小心翼翼的用短刀人间,将这几片没毛的地方之间的毛割了下去……
饭粒儿告别了斑秃之苦,整个脖子上缺了巴掌来大一块毛,有些像局部谢顶,不知情者还以为这位巨大的狼妖与河童沾亲带故……(外形请参考2002年世界杯的法国队的齐达内)
两忘小心翼翼的将这些“失而复得”的饭粒儿的毛塞进了裤子上的破洞之中,轻轻地将之抚平,生怕这些毛再随风散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蜃看着两忘如履薄冰的姿势,强忍住了好笑,轻声道:“这个可把你给折腾坏了,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
“蜃……你,你,你们……”听到了蜃旧事重提,两忘忽然想起一件事,脸上一红,说话有点儿吞吞吐吐。
“色,我们相识一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怕你笑话我……”
“不会的……”
“我想问一下,你们……女孩子的和我们一样么……”
“……刚才让你看,你怎么不看呢……”
“刚才我感觉有点儿害羞……而且文伯伯过去好像提到过,随随便便的做这种事是不好的……”
“你的那群叔叔伯伯们,总归还是有正经的……”蜃叹道。
听到蜃如是感慨,两忘硬生生的将“文伯伯嘱咐过我,这类事情要偷偷摸摸的去做”这句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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