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三:蓬莱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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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魔馆外。
门前原本的地面,已经被十数个大大小小的弹坑代替了,土石向四面被狠狠的溅射开去,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绿衣的门卫,红美铃,躺在距离大门只有一步的地方,一动不动。右胸口处被直直地穿了一个洞,原本绿色的衣服已经几乎完全被染上了血红。尽管如此,美铃却仍然没有失去意识。
她大睁着眼睛,努力呼吸着,却又被胸口的巨痛震得一阵阵抽搐。
“唔……大……大小姐……”
门卫的手神经质般地紧紧攥着衣角。
“小心啊……那来自对面……大战……不详的力量……又……”
“使用那力量的人……是……怪物……”
眼前的血红色天空的旋转忽地加速了,竭力压抑的眩晕,终于完全控制了她的意识。
虽然她仍大睁着眼睛。
七团精灵的光芒突地在身体的周围亮起,帕秋莉的身体漂浮在那光芒围成的圆周之内,抬眼望着那闯入图书馆的不速之客。
名为月读的月之民。
“第一个问题。”帕秋莉开口说道,语气冷淡的一点不像面临大敌的状况。
“为什么,要使用这种古老而危险的结界法?那是应该同旧日的灾厄一起永久沉眠的东西,前后两次将它唤醒,造成的后果会是什么……”
帕秋莉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在生气,语气却依然没有变。
“使用那个‘规则’之外的东西,就意味着颠覆了那个规则本身,这种事情蔓延开来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你们的心里真的清楚吗?”
“那只是你们这群处在‘现在’的人的担忧罢了。”对面的月读冷冷答道,“后果如何,对我们这些停止在‘过去’的存在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
“在下的任务,不过是永远地斩断你们从现在去往梦想未来的线索而已。这次动用到大规模的‘辉煌结界’,只不过是为了能让你们,更好的了解到你们现在的处境而已。”
“辉煌结界[幻式投影]……”帕秋莉自言自语着,重新把眼睛垂下,不再看月读。
“如果我的感觉不错的话,眼前的你,不是本体吧。”
“看就知道了吧。”月读笑起来,“非本体的‘投影’不会有本体携带的重剑‘Gram’,我以为这应该是众所共知的常识了。”
“既然这样,那么,第二个问题。”帕秋莉说道。
“你的手上,为什么会拿着辉夜姬的‘难题’?”
“这有什么奇怪的。”
月读摆动手中的银色树枝,璎珞的光芒飘荡起来,在空气中画出奇妙的轨迹。
“将‘五道难题’暂赠予亲卫队长,这在紫音宫内乃是传统了。尤其这把‘蓬莱玉枝’——更是数次被亲卫队长使用过。辉夜公主会这么做,无非是想传达她的决意而已。”
月读把蓬莱玉枝平举在胸前,飘动的光芒顿时收敛回了璎珞内。
“……那么,”帕秋莉沉默了一阵,忽而又说道,“‘火鼠的皮衣’也在红魔馆之内了?”
“不错。”月读点头,“持着那个‘难题’的‘投影’,面对的正是你们家的主人,那只名为蕾米莉亚的吸血鬼。”
帕秋莉的神色微妙地变了一变。
“一口气就用上两道‘难题’来照顾红魔馆,看来的确是对我们青睐有加。”帕秋莉说道,“不过既然如此,其它三道‘难题’以及本体的所在,也可以推测出来了呢。”

“呼呼,这本来就不是需要装神弄鬼的事情。而且推测出来了又如何?”
“‘蓬莱玉枝’……”
并没有理会月读的挑衅,帕秋莉又一次自言自语了起来。
“禁忌之宝具‘五道难题’之一,附着其上的能力是……‘干涉’吗?”
“完全正确。”
亲卫队长看来完全没有急着开战的意思,悠闲地继续着和帕秋莉的对谈。
“‘对事物的运动干涉程度的能力’。它的所有者可以通过它对任何事物在任何层面上做出‘干涉’。不过,只有辉夜公主本人,才能在完全状态的情况下发挥出它的最大力量。在下的话,只能在拿起这支玉枝之前,选定一个狭窄的干涉层面,才能在战斗中使用它的能力。”
月读把视线转回帕秋莉身上,继续说道。
“那么,地上人的魔女,我所选定的干涉层面是什么,你能猜到吗?”
“……”帕秋莉只是默默地抬眼望着她,并不说话。
“……果如传言,”月读笑出声来,“是个极为谨慎的魔女呢。”
“我讨厌猜谜游戏。”帕秋莉冷冷说道。
“说的是。”月读点点头,把笑容从脸上隐去,“不过,直接说出谜底的话还是觉得无聊。这样如何?我不会做出任何反击的动作。对着我使用SpellCard吧。”
“……使用着践踏了弹幕规则的辉煌结界,却又要我使用SC吗。”
“使用了你就会立刻得到答案。还是说你其实不感兴趣?”
“……”
帕秋莉没有再说话,盯着月读看了好一阵,终于后退了一段距离之后,亮出一张Card。
“水符[Burylake]!”
“……!!”
帕秋莉咏唱完毕,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原本应该随着言灵咏唱的结束而出现在目标物头顶和脚底的魔法湖泊,此刻却完全没有出现!
帕秋莉很快发现了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
——从精灵流向自己体内的魔力,不知为什么变慢了,导致发动这个SC所需要的魔力积蓄在原本的咏唱时间之内根本不够。
“难道!”帕秋莉的语气内终于带了微妙的感情,“你选定的层面是……”
“如你所见。”月读说道,“我选定干涉的是‘魔法咏唱的时间’。”
“果然……”
帕秋莉不自觉地把水符的Card在手中团了起来,神色变得阴沉。
“呼呼,果然无法保持镇静了呢。”
月读反而束手站着,继续着悠闲的样子。
“这个‘干涉’的效果,自从我来到你面前的时候便开始发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干涉的效果会呈波动状。方才我让你使用SC的时候,恰好是干涉最强的时候。咏唱的时间,将会是原本的四倍之多哦。即使是原本无需咏唱的普通弹幕,在这样的干涉下也无法密集释放,更不用说需要集中注意力咏唱的SC级别的魔法了。”
月读再度笑了起来,笑容中却已经满是戾气。
“明白了吧?这次你与我之间的战斗,看起来,将会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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