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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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章节已替换)
申氏在卞若萱出门时就已经离开卞家了,按计划,她会去申家办理卞若萱外公外婆的遗骸的迁移。
收拾东西的事情,是申氏一早就已经做完的,卞若萱只要回去后把那些已经背书申氏打包好的东西装进储物器具内就行。
拿好了东西,卞若萱把杂堂那边的人给她的临时通行证拿在手上,从卞家的正门走了出去。
也是今天去杂堂登记后才知道,门口的护卫全换,以及严格的出入检查制度,都是家主闭关结束后的新政。
排查身份可不是只在进门的时候,出门时同样也十分严格,按规定,卞若萱这种已经立了独户的,家族需要将留存在家族内的魂灯熄灭,以体现不再追踪对方所在地的尊重。
卞若萱执意退出家族,而不是长期游历,也是因为这点。
在熄灭了魂灯后,家族下发的身份牌就已经作废了,出门只能用临时通行证。
今天值班的依然是昨天那两个,见到卞若萱后两人的脸色都不算好,但连身份牌都不验她的了,毕竟昨天按规章办事的后果他们也看到了,这人就是个软硬不吃的。
卞若萱也乐得如此,要是这俩护卫看见她拿着的是临时通行证,说不定又会引起什么乱子,她是觉得,自己和这两人可能是有点犯冲的。
正准备出门,卞若萱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之前荣瑾给她写的信应该还在门口护卫间暂存,现在她都要离开家族了,怎么着也得把这些东西取走才是。
拿东西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要多了不少,除了荣瑾给她写的信以外,还有一个并未写明寄件人的小盒子。
卞若萱急着出门,也没把这东西当场打开,收好后就直接出了卞家的门,走出来没几步,就看到了和卞佑茗一道往家族方向走来的卞若兰。
微一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卞若萱步伐不做停留,直接往师伯在城中置办的那处院子走去。
卞若兰大概是眼尖,又或者是本来就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她还握在手里忘记收的临时通行证了。
叫住她以后,卞若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一直盯着她手里的通行证,卞若萱倒是主动把这东西摊开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是在看这个吗?”
卞若兰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敞亮:“你这是?”
卞若萱回应得比较开怀:“喏,如你所见,我立独户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灵石……”卞若兰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次在秘境,你和荣瑾的主次关系和我们想象的都不一样对不对,其实是你带着荣瑾在秘境里把大半的东西都取走了对不对。”
“所以,他才会在回宗后,特意把东西托人给你,对不对?”
卞若萱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默默旁听的卞佑茗,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我是没想到啊,你居然把这事都和卞若兰说了。”
卞若兰似是又羞又恼:“你和荣瑾的关系,和我俩又有什么分别?他给你写了不少信了吧,要不是太一宗出入管得严,他出来找你的次数也少不了吧。”
“那还真是不一样,”卞若萱笑了,扔了个阵盘设了个隔音阵法后,才道:“我荣瑾差这辈,我还没饥渴到这程度,做个朋友顶天了。”
“倒是你,难道你陨落之前年纪不大么?卞佑茗这才几岁,你这就圈地了?”
卞若兰惊得格外明显,似乎是没想到卞若萱会把这事挑破:“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很明显啊,我之前又不是没见过你,突然之间性格差别那么大,周身还有一股时空的气息,稍微一算,就知道你发生什么了。”
“这么说,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
卞若萱摸了摸下巴:“那还是不一样,你知道一段时间后的一些事情,但我是不知道的,我属于转世,不过你听过转世吗?”
卞若兰吃惊于她的坦诚:“你都和我说了,难道不怕我说出去吗?”
卞若萱动作极快地划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划破了自己的,血液融合后飞快地在两人的掌心画了个小小的符文。
做完这些后,冲她一笑:“喏,我的防备手段。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连自己着道了都不知道,为了避免有心人从你这里打开突破口,从而连累到我,我得稍微防备防备。”
“你这是什么意思?”卞若兰惊怒。
卞若萱耸耸肩:“字面上的意思啊,我能转世,你能自己夺舍自己,自然有人可以夺舍别人。那人你估计已经见过了,闭关了好久才把原魂消灭,最近才出来露面的。”
卞若兰还想问什么,卞若萱却不准备再说了:“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那人是谁你估计不用我提示吧,至于证据,你去找找卞佑茗,他父亲自然能验证这事的真伪。
“你是为了这事离开家族立独户的吗?没有这个必要吧,如果你离开家族是为了瞒下此事,那完全没有必要和我说。既然打算了要告诉佑茗的父亲,那便没有离开家族的必要了啊。”
卞若萱撇了撇嘴:“那是卞佑茗爹,又不是我爹,我不信他。家族就这么一个元婴,没了短时间造不出一个新的,高层不一定会冒着这个风险去将他斩杀,说不定还会为了稳定,给他点诚意把我给处理了。”
“我没太把自己当卞家人,这种牺牲自我为了家族奉献的心我是一点都没有。如果路上不遇到你俩,没发现你已经中招了,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个事情。”
见卞若兰还想说什么,卞若萱直接先发制人了:“别再问其他的了,我赶时间,再问也不回你了。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那些都是装的。”
卞若兰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居然乖乖听话了,卞若萱这才撤了隔音阵法。
卞佑茗脸上的担忧是做不得伪的,隐隐有上来把卞若兰护在身后的趋势,卞若萱见他这个架势,只想说一句觉悟很高。

不过,她还有事没做完,自然不能让卞佑茗这么把卞若兰给护下了。
卞若兰的暗示种得比卞诺荟更深一些,解决起来比预想中的要麻烦一些,期间不得不凭借战斗本能和卞佑茗过了几招。
卞佑茗一开始应该是没准备直接动手的,但抹去暗示的时候卞若兰是对外界没有感知的,而卞若萱作为主导方,为了对卞若兰的神魂负责,也没什么回应的余地。
所以,卞佑茗在叫了二人都没有反应后,本就有些怀疑地他就直接动手了。
不动手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和人有对练的时候,卞若萱才深刻地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状态的糟糕。
平心而论,如果她能在没有进入虚弱期之时和卞佑茗对招,虽然力量上会有所不及,但利用技巧,至少抵挡是没有问题的。
但现在,虽然她已经将技巧运动到了极致,但力量还是未能完全卸掉,能清晰地听到手骨发出地脆响声,伤处当即就肿得老高了。
由于她还在帮卞若兰抹掉暗示,未能第一时间探知伤处情况,所以在卞佑茗的第二招来袭时,避之不及地她又只能用已经受伤的这只手迎了上去。
这次不用她判断伤处情况了,手骨的断裂声清晰到刚被抹除全部暗示的卞若兰都听到了。
见卞若萱的左手无力地耷拉着,右手已经凝了个火球,卞若兰立刻一把拦住了有些炸毛的卞佑茗,然后给卞若萱道歉:“若萱,抱歉了,他不知道情况。要不我们先帮你处理一下手伤吧。”
卞若萱身上带着的伤药不少,当即就取了两瓶一种吃了一半:“算了吧,你看他那样,恨不得提剑来砍我了。”
“我今儿一气抹了他两个暗示,他这会儿估计已经炸了。安全起见,暂时你也别回家了,那和送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要不要和他说,你自己决定吧,不过看在我被打断个手的份上,这事别再牵扯到我了,短期内我不想看见卞家人了。”
卞佑茗这时候也明白了自己是误会了,犹豫着要不要道歉,卞若萱也没真和他们计较,在她这伤筋动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对于不是那么讨厌的人,这点伤还在她的容忍范围内。
“行了别看着我了,瘆得慌,你找个地方让卞若兰藏一藏吧,她最近有点危险。”
说完,卞若萱的视线又回到了卞若兰身上:“你回去可以梳理一下,有多少东西被他问出来了。想来你也不是那种能把自己看上的东西拱手让人的人,如果他最后没被处理掉,你再想拿到那些东西,就得早做准备了。”
“最后再给你个忠告吧,事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秘境里的东西会被我拿了大头,比如我现在会离开家族。所以,你也不要太相信那些东西了,都是有变数的。”
“你不是吃了洗根丹么,这个丹药的隐患比你想象中的要大,不过你可以试试研究研究时间或者空间之道,或许会有惊喜。”
卞若兰在感动之余,同样也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么多?”
卞若萱一边固定自己的手上的骨头,熟练地用木藤术变出的木藤打了个结,然后才回道:“大概是今天心情好吧。”
“我其实还挺烦你的,你有时候是真的事多。不过,总归是你告诉了我阿娘的事,让我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后来发现的时候有了个缓冲,告诉你这些关于修炼的事情,就当是我的报答吧。”
“至于帮你抹掉了那个暗示,你就别想多了,我单纯看他不顺眼。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以前不是个走正道的,能给他添堵,我高兴。”
卞若兰被卞若萱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现在这个卞若萱,和她记忆里那个谨慎的滴水不漏却又十分遥远的天才少女,实在相差太多了。
卞若萱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补充了一句:“其他的我不知道,你在选道侣这事上眼光还是挺好的。”
她这一句话,成功让身前两人的脸爆红,卞若兰可能稍微好一点,还能反驳一句:“你在说些什么啊。”
卞若萱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道:“知道这是什么么,看破真相的双眼。”
“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你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啊,那人肯定不止元婴的。你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我先走了。”
走出几步后,卞若萱突然又转身看向两人,吊儿郎当地指了指卞佑茗:“那什么,你得记得,你今儿欠我一只手啊。以后你俩得给我当回打手。”
说完,卞若萱这回是真的朝着师伯在城内的宅子走去了。
昨天晚上她来的时候,这宅子里还只有师伯师姑以及荣瑾一行,今天这宅子门口就已经有守门的人了,看样子,和在南部的那个城里的还不是一批人。
卞若萱啧啧两声,不由感叹师伯还是有排面,是她现在见过的最擅长码人的大能了。
说来也有些悲伤,回自己家的时候,会被人拦下盘查身份证明,但来师伯这,即使是她没见过的人都能认出她。
两方对比有些过于明显,她现在十分想抱师伯大腿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进来没多久,就有人来跟她说,师姑和师伯在主厅等她。
卞若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而向主厅方向走去了。
进门以后,发现除了师姑师伯以外,还有个显得有些狼狈的荣瑾,卞若萱盯着荣瑾多看了两眼,越看越怀疑荣瑾是不是被师伯给暴揍了一顿。
师伯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固定手骨的夹板:“怎么,这是你为了逃训新想出来的苦肉计?”
卞若萱往旁边凳子上一坐,回道:“哪能啊,师伯您慧眼如炬,肯定能看出来我这是真断手了。我犯得着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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