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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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只要在全镇最好的客栈等你,你一定会出现。”
我丢下饭碗,冷眼瞧着身边多出的人,记不得了。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在下前几日刚与你见着的,怎么,才几日就把我忘啦?”他做了一个砍手的动作,我一下子记起来了,吸了口气后开口道,“难道你已经找到我要的东西了吗?”
“不错。”
我的心蓦地揪起来了,当时我只是想敷衍他的,并没有真的想过世界上会有这种怪异的药存在。
“拿来我瞧瞧。”我朝他伸出手。
他兀自撩开袍子坐在我们身边,“看来你是能答应我的要求了。”他努了努嘴,示意坐在我右手边的颜彻御,“公子好象喜男色。”
“你!”颜彻御的脸色刹时变得很难看,放在桌上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我将他握着的拳头握在手中,挑起颜彻御的下巴,朝着他暧昧地笑,“不错,只是不知你家侯爷可有我身边这位美丽?”
来人面色有些尴尬,讪讪道,“这不好比较,我家侯爷不是••••不是••••”
他不是了半天也没不是个字出来,我稳住了颜彻御想要挣扎的手,微笑道,“不是被压的。”
“额••••”
“那你看我就像是被压的了吗?”我平淡地瞥了他一眼。
“公子•••••”他有些为难。
“但如果你给我我要的东西,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此话当真?”他顿时激动起来,执住我的另一只手,又感到不妥,快速丢下。
“桓侯爷的口味还真是变得快啊!记得当初他并不好此道。”我摇摇头,有些可惜。
颜彻御惊讶地睁大眼睛,无声地问我,这个桓侯爷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桓侯爷,我朝他点点头,他眼睛就睁得更大了。
其实颜彻御还是蛮可爱的,如果没那件事的话。
“侯爷他只是•••只是喜欢一个长相的人而已,并不限男女的。”他在说这话时有些尴尬,我的心却突然拎了起来,喜欢一个长相的人?这代表什么?
“药给我。”
“药•••药在••••”他支吾着,说不出个地方/
我不禁皱眉,“在什么地方?”
“在大内。”
“你匡我是吧!在大内?我怎么取?”我冷眼将他上下瞧了个遍,他讪讪地站了起来,“我不认为我会冒这个险。”
“可是在下的确没有欺骗你,大内里确实有此药,说实话,我•••••”他眼光闪躲,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
我只是静静瞧着他,并没有催促,最终他还是放弃挣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告诉我一个另我震惊的消息,“公子,不妨告诉你实话吧!我前两天打听到你要的药在皇帝的藏宝阁,于是狠下心去偷,结果就在快得手的时候被抓住了,而且,而且是被皇帝本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掩饰着内心的激动,故做平静地开口。他看我如此沉着,又点点头,真挚地说,“我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想到去藏宝阁的,而且他的武功也很不错,几招就制住我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有些羞愧,想是这不怎么光荣,“他逼问我的目的,原本被抓住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既然他问,我就招了,结果他听说了我的理由竟然犹豫了,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他跟我说,‘只要你让那个要此药的人来找我,我就将药给他。’”
我没有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看他应该是欠桓鹤一个不小的人情,不然犯不着冒这么大的一个险,只为帮他找一个男宠。
我现在心里混乱得很,我很想要那个药,但是只要我去,就意味着又要和桓氏皇族牵扯不清,这不是好事,但是不去的话,就连唯一可以让然尽活过来的机会都丢失了,我不甘心。
“嗤,这种事情你会怕?我不信。”一直不说话的颜彻御突然开口了,满脸的不屑。
“怎么?想到要激将法将我赶走,你好想办法逃脱我的手掌心,恩?”我转脸就看到他的表情,不禁有些皱眉,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刮了刮,身旁的人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声,我轻笑着放开了他,“告诉你,就算我去,你也别期望能逃。”
他不悦地站起身,向客房走去,不再理睬我。
“公子?这••••”
“随他去,皇宫我会去的,你不用担心,只要我找到我要的东西,别说是做你们侯爷的男宠了,他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我不在意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扬首瞧他,只是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只要你们家侯爷有这个胆量。

“那最好了,只是皇帝他说让你务必在今晚去,过时他可就不候了,药坏了就可以仍掉了••••”
我冲他冷笑,没有言语。
“那••••我走了?”他指了指门外,我耸肩,示意他随意。
颜彻御见那人离开,闲散地从楼上晃荡而下,单挑着嘴笑道,“走了?”
“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来做俘虏的?”我举杯转身朝着他的方向喝下一口,满意地看到他脸色一白,不过瞬间恢复了正常,不愧是帮主级的人物,想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我只是懂得如何在最坏的情况下给自己最好的生活。”他撩开袍子,坐在我身边,自顾自倒酒,喝下,倒酒,喝下。
我按住他不断动作的手,“这酒很贵,大爷钱不多,要不自己付。”
他刹时眯起了眼,冽起了杀气,半句话都不说,我也就任他瞧着。
“要不我很亏。”我起身拽起了他走向客房,“我又要负责你的伙食,还要陪睡。”不着痕迹地从袖中滑下一颗朱红的丹药,疾速送进了他的嘴巴。
“你又给我吃什么?”他很是恼火,愤恨地甩开我的手。
我嘿嘿笑了出来,不正经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春药,说了要和你睡的。”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憋得满脸同红,许久骂了一句不变的词,“贱人!”
我轻点了一下他的身体,他就软软地倒入床铺,眼神开始涣散,带着些须迷离,的确是个诱惑,我上下打量了他,他咬着玫红的唇调过脸去不看我。
我帮他拉上被子,“贱人就贱人喽,我无所谓,反正你们这些正派人士就一直这么认为的,我只是想让你安分地睡一觉,我有些事要办。”
站在他床铺边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坏笑着摸了他嫩滑的脸一把,“不过如果碰到彩花贼,就只能算你运气不佳,活该被吃干抹尽喽!”转身跃出窗外。
冬日的夜风刮脸有些疼,凉如水,身子也有些冷,还好,不是很僵硬。
想想我自己,还真是个没个性的人,明明是曾经恨得牙痒痒的人,我竟然可以这么温柔的对他,现在做得最过的一件事,不过只是付诸于口头上。或许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真的可以平淡地看待一些人,一些事了。
如果是在年少时期,或许我还会••••
摇了摇头,还是清醒点好,先不去考虑这些伤脑筋的事。
偌大的皇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古代的皇帝还真是有钱得可以,在这么不发达的时代都能制造出这种气氛来,着实奢华,人看来还都是喜欢享受。
要找到桓格致,简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哪里灯火最最亮,哪里就是他在的地方了。这是所有皇帝的通病,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见寻药的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之前在遇到桓鹤的事情时,我心里还是有和对他的想象照的,奸猾,整天想着算计,什么都要掺和一下,一副纵欲过度,萎靡不振的恶心样,不过看桓鹤的那副天使脸庞,我确定,桓格致应该丑不到哪去。
闪身躲过几队巡视的官兵,侧身进入了藏宝阁。
一如我想的那样,灯火通明,只是不知皇帝人在哪,这里连一个奴仆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
我掩在暗处,尽量让自己透明些,放眼寻找他的身影。
一抹明黄纱帘,被窗外的风吹得飘起一个角,露出一双一样亮得晃眼的靴子。
心不知怎的,就突然拎起来,仿佛要发现什么我承受不了的事情一般,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明知道只要撩起那道帘子,我就可以看到桓格致,向他要到药,但就是踌躇着不敢向前,紧张得厉害,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下子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样处理。
“来了怎么不现身?”
脑袋嗡的炸开了,差点把持不住身体的平衡,摇晃着要倒下去,泪水就这么没有任何预兆地滚滚而下,啪嗒啪嗒地掉落在静谧的夜里。
我从墙柱后边抹泪,边向他走去,短短的十米路程,我仿佛走了一辈子。
的确是一辈子。
我抽泣着在心里感谢老天,冥冥中安排我们的重逢。
然尽,这个我一刻也没放下的人,此刻,他就在纱帘的那一端,问我怎么不现身•••••
“就是因为你知道我要让你重生,所以才让他告诉我,一定要我亲自出现吗?”我的声线非常的不稳,仿佛只要一掐就断,夹杂着我这几年来的感情,呼啸着包围我。
“什么?”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丝毫的波澜,一如他一直以来的样子,淡淡地,沉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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