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曲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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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所有的人都醒了,张墨才跟李昭他们分开,约好了明晚在揽月楼再聚,因为张墨把他们昨晚的账会了,所以他们明天一定要请回来。张墨推脱不过,也就答应了。 其实他心里还巴不得这样,能够跟这些人接触上,通过他们的关系,自己再想办法跟宣王搭上线就不难了,特别是这帮人中的那个李昭,是康王的第五子,真正的皇族贵胄,从他身上应该可以找到突破口。 抓住绳子的一端,再找出另一端来,难度就不大了。 张墨一夜未归,穆赤丹增等人倒是担心了一个晚上,见他回来了,也都松了口气,他们很怕张墨在长安城里走丢了,在他们眼中,这长安城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大人回来了就好,您再不回来,我们就打算出去找您了。”穆赤丹增给张墨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说道。 张墨笑道:“我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能走丢了?昨天去街上逛逛,结果就遇到了故人,喝多了两杯就睡在那里了。” 穆赤丹增摇了摇头,说道:“以后我们得跟着你才行,不然我们放心不下。” “算了吧,我出个门还要带着你们一大帮人,那成什么样子了,我看别人都是单车匹马的,屁事也没有,这里是长安城,又不是荒郊野外的。再说小爷我的身手比你们都好,还能出了意外?” 张墨笑了笑,又想起一个事情来,说道:“不过今天咱们还真要一起出去转转,我想在京城里买个院子,这样咱们也不用住在这客栈里了。太白酒也要在京城开卖了,得找个挨着街边的铺子才行,就那种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子的那种。” 穆赤丹增应了一声,准备带上王拐子一起跟着张墨出去,他们是张墨的亲卫,没有道理不跟在身边,两个人总不多了吧? 在大唐,各行各业都有行会,这是一种半官方的机构,对于所有的商贾来说,这个行会的约束力比官方还要大一些,因为凡是不听话的,都会被同行排挤,甚至会被挤出长安城去。 同样,买房子买地也要找行会,因为他们那里的消息最多。 张墨跟着行会的人转了小半天,终于在西城看好了一个院子,是当街的,虽然不繁华,但是车马行走起来倒是很方便。对于张墨来说,只要马车方便进出就可以,铺子的位置旺不旺都没所谓的,反正现在太白酒已经到达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高度,就算是把铺子开到长安城外去,也是一样卖得热火朝天。 院子不大,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因为位置偏远了一些,房子又是很旧的,因此价格也不贵,不过就是四千贯而已。 张墨这次来长安,带的都是黄金和白银,就是为了路上方便。 价格谈拢了,张墨就直接付了黄金,然后就去行会,让行会的人帮着在衙门里改了房契。整个过程也没有用了一个下午,因此张墨也很感叹大唐时代的政府工作效率。 刚买的房子还不能住人,需要修缮一下才行,这个事情张墨也找了行会的人,让他们介绍了一个专业的匠作队,然后把事情交待给跟他一起来长安城的七大护卫之一的杜方。 杜方这个家伙能说会道,眼睛里也有活,张墨就让他带着余下的五个人看着那些修缮房屋的人,免得他们偷工减料,最关键的是让杜方他们有个事情做,不然成天四处乱逛也不行。 第二天晚上,张墨又到了揽月楼,罗老二和李昭都在,但是余下的四五个人中却是只有头天晚上的一个叫裴浩然的在,其余的人都是新面孔。 罗老二拉着张墨给大家介绍了一遍,吹嘘太白酒就是张墨家中酿造出来的,等他订的真正的太白酒到了,一定请大家痛饮一次。 张墨不管他怎么吹,反正他就打算这太白酒只送给李昭和罗老二了,至于其他人嘛,等交情到了再说。送礼就是这样,一帮人中,你面面俱到,所有的人都有礼物,大家也就不觉得这个礼物有多珍贵了,更不用记住你的人情。 但是很多人中只有一两个人收到了礼物,不管这个礼物是否珍贵,那两个收了礼的人都觉得自己是被另眼相看了,这就有了人情。张墨深谙这一点,所以他只送李昭和罗老二两个人,同时要把人情做足了。 因为是回请张墨,这次罗老二他们选了揽月楼后院的一个小院子,所以不论怎么吵闹,也不虞再打起来。而且张墨能看出来,这次召请人来的主要是李昭,因为这些人中只有罗老二和那个叫裴浩然的是武夫,其余都是斯斯文文的文人。 文人多了,这个气氛就不一样了,大家不是拼命的拼酒,而是在品酒、听歌、观舞。 罗老二和裴浩然拼酒的兴致也不高,别人都是文绉绉的,谈些诗词歌赋,他们虽然也识得书信,但是远没有达到赋诗作词的高度。因此就各自搂了两个舞娘,在旁边窃窃私语,轻声调笑,顺便摸摸扎扎的。 张墨也很斯文,还是让昨日的那个萝.莉脸作陪,听着李昭他们谈古论今,听着歌娘唱曲,看着舞娘舞蹈,该举杯的时候举杯,该喝彩的时候喝彩,既不出彩也不冷清。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一个十六七岁的歌娘,唱的是张若虚的一首《春江花月夜。》 张墨没有想到张若虚的一首诗词,会让自己浮想联翩,从大唐又回到了后世,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道如今自己出现在了大唐,那么后世还不会出现一个张浩,会不会再一次与自己的妻子相爱,会不会……。 “二郎,你这是怎么了?”李昭见张墨靠在软塌上,双眼直直的看着屋顶,泪如泉涌,叫了他几声也没有作答,只好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问道。 【作者题外话】: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醒过来,转头看了一眼李昭,见他一脸关切,心里也有些许感动,忙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涩笑道:“听着曲子想起了一些心事,让五哥见笑了。”自从他知道李昭大自己两岁,便从五郎改口叫他五哥。不管什么时代,嘴甜一点总是好的。 李昭笑道:“张若虚的一曲《春江花月夜》竟能让二郎落泪,看来二郎心中也是有悲苦的。” 这时张墨已经调整好了心情,笑道:“哪有什么悲苦,就是一时陷了进去而已。” 旁边一个叫孙振的笑道:“这个歌姬云珠一曲唱哭了张二郎,这要是传扬出去,她的名声也就响了,一曲而引人入胜,可是少见得很。” 罗老二也凑了过来,问道:“二郎,没事吧?” 张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二哥,没事,就是不小心走魂儿了。” “哈哈哈,人家那些会读书的家伙多愁善感的,你一个玩刀子的跟着凑什么热闹?”罗老二在张墨的肩头上拍了怕,笑道:“来,咱们兄弟两个喝点,等喝得差不多了,某家也做首诗词给他们听听。” 接着就有人叫道:“罗二,我记得你做过一首诗来着,不如现在背来听听,让二郎给你品评一下,你们都是武官出身,应该有得品味。” 这个话说得就有些阴损了,他跟罗老二熟悉,开些玩笑也没什么,但是带上张墨,就有些瞧不起的意思了,而且还特意点出了张墨不过是个武夫,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大老粗听曲落泪,就算是附庸风雅,但是不是玩得过火了些? 张墨前一世就是玩文字的,这一世虽然转了行,但是手艺还在啊,自然就听出了那人话里的意思,心中恼怒,虽然压制住了,但是眼神中还是露出了一丝不快。 李昭笑道:“罗老二的诗也叫诗?那就是打油诗。” 罗老二笑道:“打油诗也是诗,某家就是没有时间,要是有时间,凑出一些好诗也是不难。”说着他拉过张墨,笑道:“二郎,跟哥哥喝酒。” 张墨笑道:“不就是作诗嘛,有什么难的?二哥坐下来,听小弟作几首诗词。”在他感觉,自己要是背起诗来,在场的怕是没有人比得过自己,前一世自己唐诗宋词自己背得多了去了,就连自己的儿子四五岁的时候也能背上个几百首,自己满肚子划拉一下,八九百首还是背得下来。 “二郎也会写诗作词?”那个阴损嘴的人跟着笑道。 李昭也是瞪着眼睛看着张墨,他从见到张墨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张墨有深藏不露的底蕴,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感觉一定是这样。 他一直感觉张墨这个人跟谁都是很亲热,嘴也甜,但是总有那么一种孤远的感觉,像是高高在上的俯瞰着他们一样。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从小到大,他的感觉向来很准。 张墨笑道:“小弟也认得几个字,闲暇之余也看看书写写字,见到别人写诗作词的,有时候手痒也写几首附庸一下风雅,因此肚子里也有点存货,背几首给几位哥哥听听如何?” 罗老二击掌叫道:“好,二郎背几首出来听听,看看比某家写得如何?” 裴浩然也喊道:“好,二郎快快背来。” 张墨笑了笑,转头对那个阴损嘴的家伙笑道:“郑兄,张某是先背诗好,还是先背词好?” 他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一是要打打那个姓郑的家伙的脸,二是自中唐开始,诗歌已经不是一家独大了,词牌如今已经渐渐兴起,很多的文人墨客都开始尝试着创造出更多的词牌,因此张墨才会有此一问,那意思就是小爷我也是跟得上潮流的人。 那阴损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郎擅长那个就来哪个好了。” 李昭也看出张墨有些火气了,但是他也是乐于见到张墨的火气,他想看看自己的感觉到底对不对。 张墨笑道:“不如郑兄说吧,你说哪个就哪个。” 这时其余的人也看出两个人之间的火气,便笑吟吟的看着,对他们来说,张墨是外人,刚刚认识的而已,又是从商州那个小地方来的一个武夫,怕是连诗词是什么都搞不懂,居然还想在长安城露两手,有些可笑了。既然可笑,那就看看笑话好了。 那姓郑的笑笑:“那就来首诗吧,然后再来首词。” 张墨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大家,然后对那个歌姬云珠招了招手,等她过来,便笑道:“你识得字吧?” “嗯,奴家识得字。”那云珠点头说道。 “好,拿纸笔来,某家背,你来记,然后就在这里给某家唱出来,能做到吗?做得到,这诗和词都送给你,你是首唱。” 那云珠本来就喜欢张墨的英俊,而且刚才张墨听了她唱的曲子黯然落泪,这让她很是感激,不管是真是假,这是在给自己长名声呢,这时见张墨让她记下诗词来,心里更是高兴,惊喜的点点头,起身一溜烟的出去取纸笔了。 “五哥,二哥,要是觉得张墨的诗词还不错,记得帮小弟在长安传名啊。”等云珠去拿纸笔的工夫,张墨便跟李昭和罗老二笑道。 “那是自然。”李昭点了点头,折扇呼啦一声打开,轻摇着笑道。 罗老二也点了点头,却问了一个怪话:“二郎,为什么每次你叫我和五郎的时候。总是把五郎摆在前面,把某家摆在后面,某家年纪可是比他大啊。” 张墨哈哈大笑,说道:“二哥,你说五大还是二大?” “那自然是五大了。”罗老二说道。 “那就是了,五大过二,你还有啥说的?” 张默的话引得房间里不论男女都哈哈大笑起来,罗老二更是指着张墨笑道:“二郎,你这是胡搅蛮缠。” 云珠回来的很快,房间里的笑声还没停下来,她就端着笔墨纸砚小跑着回来了,气喘嘘嘘的跪坐下来,把东西放到矮桌上,喘息着,妩媚的朝着张墨一笑,柔声说道:“张公子,奴家准备好了。” 她的那一笑,妩媚至极,让张墨的心里都是一跳。 【作者题外话】:今日的第一更来了,各位,银票呢?来吧,用银票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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