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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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的举杯喝了一口。
“为今上作事,本就乃人臣该做之事。何以想着那高官厚禄了?”
他说得不咸不淡,倒是让商正愣了一下。
却是站在身后给商老夫人布着菜的刘氏,不经意的瞟了一眼。
商正倒是又恢复了正常来。
“如今这二弟妹有身子在身,这通房跟了你这般久的也没有个消息的。为兄如今儿女齐全。二弟就不羡慕?”
他也不留空的直接的对了宛清说道。
“弟妹可有曾想过再给二弟纳妾?虽你们夫妻感情甚睦,这怀子之期不能侍候夫君。可有想过为妻之道。为夫再添一美?”
宛清只是轻笑的吃着菜来,听了他如此说话,也不在意的放箸擦嘴。似察觉到旁边射过来的视线,也不偏头。笑着说道。
“想来大哥做了那妇人该做的事,应该是有要介绍的妙人儿才是。”
话毕,果见他僵了一张脸来,却又很快的恢复了过来。
“这话说得倒是过了,做为兄长,为自家兄弟香火担忧,也实为正常。谁也不能保证你这一胎就是个男胎不是?”
“倒也是。那么大哥要说的又是哪家女子呢?”
“啪”
话音刚落,有人重重的把筷子放在了桌上,寻声望去,却见商影正阴沉着一张脸来。看着她时,只觉眸子似要喷火一般。
上首的商老夫人适时的轻咳一声,看向商正几人,沉喝一声。
“如今吃个团圆之饭,都不得清静的。这是要闹哪样?有那等子闲功夫,就好生的专研一下自已今后之路该是如何行走?别起了歪心思的把脑子动用在别人身上。安身立命,各凭了本事去。”
商正被自已母亲说得脸红不已,宛清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儿,也丝毫不在意,只低了头的吃着酒菜。
只商影一直转眼向她看来,见她并不看向自已。只觉失落不已。
饭后的商老夫人倒是疲惫不已,着了他们各自回院赏菊喝酒去。
商正倒是想邀了商影去赏菊一番,耐何商影只拱手说是长途劳累,如今只想沐浴过后,好生的睡上一觉。
见这大亮的天,和那跟在身后的娇妻美通房的。难得的商正猥琐的笑了一声。
“倒是能够体量。”
说完便领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宅。
送完客后,宛清对着商影一福。
“今儿个妾身受了惊吓,此时身子似有不适,就不陪爷赏菊喝酒了。便由了春娘陪同罢。”
听到自已的名字,春娘弯身行礼。
“婢子知道了。”
深看了两人一眼,利落的一个转身向着寧雅苑的方向走去。
胡妈妈着急不已,却是看主子虽是笑着,眼里却多了丝冷漠。这究竟发生了何事?真真是让人急得不行。
且说商影见宛清走后,只是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倒是春娘福身一礼。
“重阳来临之际,奶奶倒是着人买了不少盆菊,分发到了各院。如今婢子的清风馆中,青竹伴着澄黄,倒也赏心悦目。爷可要前去一观?”
“可”
轻淡的一个可字,让她有些受宠若惊,面上清新宛约的一笑。着了桦儿带起路来。
清风馆
院如其名,不大的院落里栽满了竹子,秋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一排干净的曲径通幽小道,延伸向里。

道路两旁摆满着菊盆。青色竹叶印着黄色菊花。
竹林小馆坐落竹林深处。
两人步行至林中小亭。坐在石凳之上。春娘福身一礼。
“烦请爷能稍等,婢子这便却取了琴来。”
颔首示意,见她领着婢女向着主屋行去。看她走得矜持端庄,商影沉眼看着。
待搬来琴案,焚香净手。
春娘坐于琴案之后,桦儿上得茶水点心。
宛约的对他一笑,便看到她,执起纤白素手,十指尖尖。琴音筝淙溢出。
执盏轻饮一口茶水,看向她的眸子深沉难辩。低眸看着茶盏中的茶色透明茶水,轻启棱形薄唇。
“可有想过嫁人?”
“筝”
一声噪音,琴弦崩断,指尖鲜血滴落琴架。
不悦的皱了皱眉,吩咐着侍女。
“着了巾帕前来包住。”
说着的同时,接过桦儿手中的绢帕,起身向她走来,拉过她滴血的手。熟练的给她包裹起来。
春娘眼露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爷刚说的是认真的?”
深看她一眼的商影,只沉眼轻“嗯”一声。
轻笑着躲了他的手来。起身福了福身。
“婢子不知何处惹了爷的不高兴,烦请爷不要怪罪的好。”
皱眉看她一眼,冷声说道。
“不曾”
见她眼露不解,只好淡了声来。
“只因答应与一人白首,是以另一人便要辜负。”
听罢这话的春娘脸色白了白,紧捏着他给自已纏着的手绢,以期得得以那一抹温暖。
似有些不忍,却只一瞬便冷下脸来。
“其实你并不喜素色,也并不是不会诗书,更不是不会琴技。这一蛰伏,只为得我青眼。本该安心才是,耐何……”
哼一声,见她彻底的白了脸来。
“聂成风,我是一定要杀的。且作为周家千金的你。只希望下药陷害之事再不要出现。念十年的相伴。爷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见她已是没有半丝血丝的脸色,商影最后看她一眼。一甩衣袍,抬步向外走去。
看着那抹颀长的身影,春娘泪水不禁模糊了眼睛。
“本该安心相伴,死心才是。却不想仇家之女,就在眼前。呵呵……”
她轻笑,喃喃而语。
“爷,你让我如何能够安心?”
擦了擦眼泪。眼神幽深难辩。
自清风馆出来的商影,不知脚该抬往何处,如今那个倔强的女人,是铁了心的想跟他冷战到底。
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的口不择言起来。缓步抬脚,还是向着后寧雅苑而去。
听着外面婢女的唱声,宛清只轻笑一声,并不理会,躺在内室榻上倚窗而看。
进得内室的商影,见她那样。不动声色的走向前来。声音难得的有了丝温和。
“可还在生气?”
转眼看他,笑得好不明媚,却耐何眼中丝丝冷漠显露无疑。
“妾身如何敢生了爷的气?且毒妇心肠,没有生气一说才是。”
深看她一眼的商影,坐在了榻边,拉过她的手来,见她挣扎,强行的放于手掌之上。
“我已同她摊牌。”
见她终于肯转头的看向他来,轻轻颔首。
“毕竟跟我已有十年,且想放她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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