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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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
谈何容易。
直至晌午时分,谦雨才睡足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想起昨晚被奥撒又抱回纳兰居了。
管事要她搬入客院,奥撒却在夜半将她抱回纳兰居,由此可见这倚纳王府的心有多散,主子下人不同心嘛。
“谦雨,你醒了吗?”一直候在门外的吉娃细闻内室的微微响声,便举手轻敲门菲。
谦雨伸伸懒腰,将门打开。
“这是干嘛?”她不解的望着门口那堆东西,颜色样式眼熟的很,呃——那不是她昨天才搬去客院的东西吗?
“谦雨,从今往后你就是倚纳王府的王妃了”吉娃开心的报喜讯,铁鲁将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搬进内室。
“谁说的?”
“王爷啊”
“王爷?”她狐凝的抬头看看吉娃再看看铁鲁,他们不是一向都称呼奥撒为族长的吗?那可是墨尔赫族人最敬仰可与长生天媲比的族长哎,怎么一夜之间,族长成了王爷?奥撒在她睡着的期间做了什么?
“现在我们进了倚纳王府又不是在墨尔赫族,所以才管族长叫王爷”就是所谓的入乡随俗,族长不愿让族里人知道他就是倚纳王爷的冷情王爷,自然也不会喜欢在这大都之中被称为族长。
“哦……那奥撒呢?”四处张望,从她醒来就没见着他的人影。
吉娃拎出包里的毛皮大衣给谦雨穿上,到大都的日子不久,他们都很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可是,谦雨似乎比谁都怕冷,衣衫总是比她多穿二件。
将自己再次裹得像颗镘头似的谦雨接过铁鲁递上的热茶润润喉。
“王爷出去了,让你在这里等他回来”铁鲁牢记奥撒说的每一句话。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表情一凝,没想到谦雨会这么问。
“不知道”吉娃和奥撒异口同声回道。
放下手中的杯子,谦雨整理好自己,便朝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一前一后,吉娃和铁鲁将谦雨夹在中间。
谦雨朝着他们翻翻白眼,将铁鲁横起的手臂拉了下来。
“吃早餐,快饿扁了”吃得多饿得快嘛,再说,外面的日阳高照该是不早了,难道他们就不需要去祭祭五脏庙吗?
刚出纳兰居,便见到管事诚惶诚恐的在那里等候,一见到谦雨便跪地行礼,那冰冷的地面就这么直直的跪下去,触地之声清晰可闻。
谦雨轻皱秀眉。
“起来吧,往后见到我也不用跪来跪去了”本意扶起管事,却换来管事更大的反应,他以为谦雨要将他赶出王府,前额触地朝着谦雨直叩头,嘴里直嚷嚷些请求原谅的话。
谦雨不解的看着吉娃,吉娃不解的看着铁鲁,铁鲁再不解的回望谦雨。
没有一个懂这位管事大人为何突然之间变了个样。
“呃……”谦雨小心亦亦的拍了一下管事的肩。却未料到管事抬起红通布血的前额惊慌的望着她。这一刻,谦雨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瞧瞧他看她的眼神——
其实她只是个寻常人而已,呃,尽管曾经是个鬼差。
“王……王妃”管事的音如风中残叶颤得让人发抖。
“你先站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抚抚自己层层衣料下的肚子,又扁了,明明昨晚真的吃了很多。
管事不敢不听命,双手着地,将自己撑了起来,却始终不敢再抬头。
“我们肚子饿了,早餐还有吗?”
“没……有”
谦雨一怔,没有早餐那她吃什么?
“王……王妃,现在……已经是晌午……该是……用午膳”
谦雨松了一口气,那更好,她可以省点事多吃些。
管事将他们带到倚纳王府的膳厅食楼,不出片刻,上等的美味佳肴上了桌,三人又一次开了筷,昨晚的情景又一次重演。
吉娃和铁鲁天才微亮便到了纳兰居,谦雨未醒来他们哪里敢去用膳。
“走吧”顶着饱饱的肚子,谦雨快乐的宣布。
“去哪?”
“广平王府啊”白了他们一眼,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出现老人痴呆健忘症那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不行”铁鲁站起来阻止。“王爷说了,让你在府里等他回来”。
“他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那她得等到几时?“放心了,我们出去一回,在他回府之前赶回来就行了”。昨日他的怒气她可是亲自体验,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气的。
反正这男人就是这么闷骚,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生着一张好看的嘴却不愿开口多说话。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比王爷更早回府?
铁鲁还未来得及开口,谦雨便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将他们两个推出食楼。
昨日她便说过今天要到广平王府。
闲闲没事,时间岂可就这么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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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广平王府便见到吉雅急冲冲的出门。
“吉雅……”远远的,谦雨的小手已经开始用力的挥着,可是吉雅却仿若未闻飞快的往前走。
谦雨推推铁鲁,让他去拦着吉雅。
铁鲁点头,飞身上前。
吉雅朝前的身子硬生生的撞入铁鲁坚硬的脑膛上,她茫茫然的抬起头,双眼是晶莹的泪光,谦雨上前,看得心头一紧。
小手将吉雅扶了起来。
“吉雅,你怎么了?谁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
如此仗义的言语,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吉雅怔怔的盯着谦雨看了好半晌。
“小……小姐”一声惊叫伴随着浓浓的哭身扑入谦雨的怀中,谦雨拥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吉雅怎么会瘦这么多?
难道广平王府都不给礼安院送吃的吗?
“没事了,没事了”喃喃轻语安抚着吉雅,直到她的哭声变小,终于肯抬起头才松了手闭了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绝望,如此落寞呢?以往吉雅虽然不能说是非常开心快乐,可也不至于成现在这副惨样。“你急冲冲的要去哪里?”。
“吉雅要去找大夫……”一说到适才要办的事,吉雅的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谦雨从吉娃手中接过巾绢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问道。
“找大夫?谁生病了?是夫人吗……”广平王府穷得连个大夫都请不起?不,该说,佟礼安在广平王府已经没有丝毫地位可言,所以连生个病也要小丫环到外头去请大夫。
“不是”
“不是”谦雨怔仲,她猜错了,可是礼安院现在也只有三个人了,难道是巴图?不可能吧。
“是巴图”
还真的是他。
“小姐,自从你被王汗的人带走之后,王爷经常到礼安院看夫人,可是几个月过后,他们听说小姐你根本就不在王汗身边,甚至哪里都找不到你的人,我和巴图都很着急。王爷从那之后就不再到礼安院,甚至完全无视礼安院的存在,夫人不在乎,整日礼佛,可是,我们看不下去,连吃的喝得都得我们自己上厨房去弄,晚一些连汤也不剩……”那种日子连外头的小家小户都不如,整个广平王府没有一人伸出援手,不,该说连同情的眼神都不曾有过。“我和巴图守着礼安院,护着夫人,我们相信小姐你一定会回来的,呜……”
谦雨也红了眼眶,吉娃拿着丝绢替她拭泪。
“就在一个月前,二少爷突然闯入礼安院,要我……要我去伺候他……”吉雅眼中充满着绝望与悲痛,看得人心酸。
谦雨知道,广平王府所谓的伺候指的是什么,她紧紧握住吉雅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这一个月,我躲得好辛苦……不敢与二少爷碰上……不想害了夫人”那是她心中的家,夫人曾经待她如亲女,她怎么忍心“就在前二天,二少爷开始不耐烦了,找上家里的护卫硬是要将我带回他的院落,巴图……巴图不肯,被他们打成重伤,昨天,我给他上了药,可是,他今天开始发烧,我怕……”
“我知道,我知道”可恶的齐哈儿,欺人太甚。
拉起吉雅便回了头往广平王府的方向。
用衣袖粗鲁的擦擦脸上的泪痕,她气呼呼的冒着火。
“我们这就回礼安院,把额客和巴图一起接出来,从此之后和广平王府切两断”不,要切就切八断。
吉雅呆呆的看着她,小姐的身体……
谦雨看出她眼底的凝惑。
“放心,现在只要不是太过份,我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以前治不好大概是广平王府的阴气太甚”一定是这样。
吉雅惊喜的双手合十,直谢长生天。小姐如今身体健康,真是太好了。
“可是,我们离开了广平王府要去哪?”吉雅担心,二少爷不会放过他们,广平王府在大都一带横行也没有多少人敢说话,府中少爷小姐更是一个个如恶霸般,扰得汉人百姓苦不堪言。
“放心吧,到了倚纳王府,就算广平王也没那个胆硬闯”
[情殇:亲恩]
要将佟礼安和巴图接出广平王府其实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礼安院一向不受广平王的重视,再说佟礼安只得一女便再无所出,多年来广平王入礼安院的次数一只手来数都嫌多。若不是谦雨莫名其妙被带走,广平王或许早已忘却府中还有一名妻妾名唤佟礼安。
不受重视有不受重视的好处,铁鲁背着巴图,谦雨和吉雅搀着佟礼安,吉娃抱着一些必须带着的东西,一行五人从后门轻而易举的便出了广平王府。
佟礼安驻足望着广平王府许久,才牵着谦雨的手离开。
有时,要挣开宿命的安排并非想像中的那么难,有人尝试了,或许成功、也或许丝毫无果。但是不尝试,是不会有任何结果。

原本以为一生该伴古佛,未想到雨儿如此能耐,将她带离那一座牢笼。
谦雨带着她娘,呃……雨儿的这位娘亲是汉人,一出广平王府便不让谦雨再唤她额客,而是以汉人之礼,娘来唤她。
谦雨乐得轻松,额客额客的唤起来也挺别扭,还是娘叫起来亲切。
带着她娘和巴图,让倚纳王府的管事安排好住进客院之中,管事做事还算机灵,看到巴图的样,便已经请来了大夫。
大夫给巴图把过脉,开了药,确定没有大碍,只要好好调养以他的身体几日便可康复,吉雅才松了一口气。
“娘,雨儿问过管事倚纳王府目前还没有佛堂,不过,可是马上给娘置上一座”谦雨扶着佟礼安落了座,如今佟礼安住的地方便是当时她在这里睡了半夜的居所。
佟礼安轻轻拍着她的纤手,心中是满怀的安慰,“娘不是非得要佛堂不可,佛在心中,只要心中有佛,无论何处都是佛堂,你也别忙了,让娘好好看看”封闭了自己,也封住了这一份骨血至亲的情啊!她已经有多久不曾好好的看过这张脸,她的女儿啊——
佟礼安眼中的泪光吓到谦雨了,她不知所措的呆站着,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你别哭啊”
佟礼安摇摇头。
“娘没哭,娘这是高兴的,看到雨儿能跑能跳对跟娘好好说话,娘高兴的”她是个失职的母亲,以为自己委屈自己苦就忽略了女儿。
“娘高兴,雨儿也高兴”她从来都是个感性的人,入了地府也不曾消过前世的记忆,她十四岁便丧生车轮之下,爸妈的呵护却不曾忘怀过,在地府之中,没有所谓的亲情,更不会有关怀。久别的亲情再一次朝着她急涌而来,心里暖暖的,差点淹没了她。
有娘的感觉真的很好呢!她会将她当成自己亲生的娘亲来看,纵使她只是代雨儿而生又如何,必竟现在活着的是她啊!
申时时分,铁鲁进了客院的礼安居(谦雨现取的),表情有些难看。
“怎么了?”给她娘的杯中注满水,谦雨抬头问他。
“王妃,塞利亚别吉又来了?”
一想起那个野蛮别吉是够让人恨得牙痒痒,怪不得铁鲁的表情不怎么好。
“她来干什么?”她端起桌上的清茶轻抿一口,说话也是一件很耗口水的事。
“是来找王爷的”
“那让她去找好了”杯子放下,她看看还定着不走的铁鲁“王爷还没回来?”
“还未回”
“请她回去,王爷在的时候让她再来”
人都不在了,忤在倚纳王府又没有奖金可领。
铁鲁表情微僵,正打算开口数落那个野蛮别吉,一声娇喝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
塞利亚和那扇倒霉的门一同落于内室。
手上火红的长鞭如同她冒火的双眸。
“管事说你是倚纳王府的王妃”一字一句说得好似谦雨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她正是那位做死前宣读的判刑官。
手上的长鞭一下又一下的挥打着地面,让人不免担心,下一刻它会招呼在谁的身上。
“既然管事这么告诉你,你该问管事是不是真的”谦雨并没有打算理她,在她娘耳边轻语几句,佟礼安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碗进了内室安寝之处。
塞利亚却被她的无视气得头顶冒烟。
“本别吉问你,你就必须得回答”。
谦雨摇摇头,做人也难,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她站起身,与塞利亚平视。
“塞利亚别吉,奥撒是否有王妃,你该去问奥撒,而不是在这里逼问,谦雨说是难道就会是吗?谦雨说不是难道就不是吗?别吉是聪明人,决定权在谁无需多问”。
她可是很好奇奥撒会如何对待塞利亚呢!
嘿嘿——
好像有些阴险哦!
挥地的长鞭收回了手,塞利亚狠瞪着她片刻,然后,长鞭冷不防的朝铁鲁挥了过去。
一时不察,铁鲁只来得及抬手。
火辣辣的痛不需卷袖也知道是红通一片。
“敢无视本别吉的存在,这是对你的教训”傲慢的塞利亚似乎满意了,踏过倒地的门菲出了礼安居。
铁鲁痛的咬了牙,可是心中却是万分的庆幸。
幸好王爷指定的王妃是谦雨,幸好。
塞利亚的野蛮劲已经足够让人恨得牙痒痒。
倚纳王府又多了一名伤患,铁鲁的手不只是红通一片,简直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刚离去不久的大夫又被请了回来。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下手也太不留情面”老大夫也皱着眉摇摇头,一边为铁鲁上药一边感慨,如今这世道,虽说天下初定,定得是蒙古人的天下,他虽为汉人,却也看不得蒙古部族的争强好胜,不拿命当命来看。
老大夫的轻轻挤压却疼得铁鲁咬紧了牙关,虽然没有叫出声来,可是他的表情已经足够让人明了他到底忍得有多痛苦。
“那个野恋别吉尽然在鞭上下毒”谦雨也看得心惊,就算她是个别吉,也不能不拿别人的命当命。“管事”娇呼一声。
门外的管事三两步便跨了进来。
“王妃”。
“下次塞利亚别吉若是再来倚纳王府,任何人都不准她进府,除非是王爷在”
管事一惊,冷汗直冒。
“王妃,这可使不得,那可是别吉呀”王汗的妹妹,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怎么得罪的起!
谦雨眼儿一眯,看着缩着脑袋的管事,任何人都怕那个野蛮别吉,她可不怕,她们一没有做错事,二没有犯过法,凭什么任由她高兴怎样就怎样。“倚纳王府与别的地方不同不是吗?若是不行,那往后所有人都搬到纳兰居去,我倒要看看那位野蛮别吉要如何硬闯,如何伤人”不是说连王汗也不敢轻易进纳兰居吗?那里该是个安全的地方。
管事却不这么想,冷汗冒得更凶。
“奴才尊王妃之意”惹恼了塞利亚别吉总好过去惹王爷,若是王爷一回来发现所有的人都搬到纳兰居去,第一个掉脑袋的就会是他。
谦雨点点头,才抬手示意他可以去忙别的了。
管事松了一口气,边走边擦拭的额头上的汗,外面明明寒冷如冰,他却一再的被吓出冷汗。
天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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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后,奥撒才回府。
一进纳兰居,连个影儿也没瞧见,别说是谦雨,连吉娃和铁鲁也不知去向。
阴沉着一张俊颜,奥撒出了纳兰居,迎面急冲而来的管事差点被他的脸色吓得忘了呼吸。
咚!的一声,双膝直直落了地。
“王爷”
“王妃呢?”
“王妃……王妃……她在客院”管事的音如风中秋叶,飘得远远,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奥撒如墨的眉头紧锁,眼中的寒意慑人。
“她为何还在客院?”那一堆东西,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搬进倚纳王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东西是谁的。
“王妃在照顾……伤患,晚些……晚些就会回纳兰居……王妃说了,让王爷先睡”管事硬着头皮才把话说完,可是每多说一字,王爷的脸便阴上一分。到最后,他差点拔腿就想跑。
老天,他宁愿去面对野蛮成性的塞利亚别吉,也不愿面对王爷的冷然表情。
“伤患?府中何时又多了伤患?”
“那是……”
管事还来不急多言,奥撒欣长的身躯已经落于三尺开外,朝着客院方向步去。
奥撒到时,谦雨还在跟稍稍退烧的巴图聊着天。
许久不见,可是有很多话题可是搭拉呢!
“下一次若是再见到齐哈尔,你就别再顾忌他是广平王爷的儿子,狠狠的给他几拳好好教训教训他,省得他自大的以为什么事都可以任意妄为……”那种败家的二世祖,就是欠人教训。
巴图很认真的点点头。
惹来谦雨一阵轻笑,她抬手轻招,让吉雅再拿凉毛巾过来。
招了半天,身后却无任何声响,手上也仍是空空的。
她狐凝的转过头,一双如黑潭的眼眸让她惊叫出去,小小的身子突地离了凳。
“奥撒?”
“还记得我”眼眸阴冷的探向床上的巴图,语气却是森冷的对着谦雨说道。
谦雨强装的笑颜一僵,轻抬臻首望去,吉娃、铁鲁表情一如她,吉雅也是捧着凉毛巾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他,就是当初带走小姐的人。
“记……记得”想忘都忘不了。噘着小嘴,她未意识到自己将心中所想也一并说出了口。
奥撒黑眸幽光一闪,下一刻,谦雨便被他牢牢的纳入怀中。
“铁鲁”
谦雨连一下也不曾挣扎过,因为她知道那绝对是一件徒劳无功的事。
“是”
铁鲁单膝下跪。
“本王今早交代过什么?”
“王爷交代……让王妃留在纳兰居等王爷回来”
“你可做到?”
“铁鲁没有……”
拥着谦雨,奥撒朝着门外走去,直到踏出门之后,他的声音才再一次传来。
“很好,今晚守在纳兰居外哪也不许去”
奥撒话音才落,门外便响起谦雨的抗议声。
“奥撒不行,晚上那么冷,让铁鲁守在纳兰居外你是想冻死他累死他啊”
“闭嘴”
声音小了,动仍听到谦雨的抗议。
“铁鲁没有错,你罚我,你罚我好了……”
“闭嘴”
这一次,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
铁鲁握着自己的手臂,苦笑的由吉娃扶起来。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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