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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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回纳兰居,谦雨还来不及开口,便被奥撒吃干抹净了。
待到他满足之后,才放过软绵绵全身毫无力气的她。
她努力的抗拒周公的召唤,硬是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为门外可怜的铁鲁求求情。
小手爬啊爬,爬上他结实的胸膛。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冰凉的耳垂。
她想,他前世大概是块千年寒冰,所以转世投胎当了人全身的温度也冷如冰。幸好她的体温,不……雨儿这副躲体的体温高得吓人,不然,两块冰躺在一起,可真是不大雅观。
“奥撒,铁鲁没有错,是我自己硬要出府的,而且他还受了伤,外面又很冷……”一说到外面的温度,她就开始觉得被窝里有冷风进入,小小的身子更往他的怀里缩。
奥撒大手轻揽,将她拥紧。
“铁鲁很听你的话,他有拦着我,是我不听才这样的嘛”谦雨再接再厉。
可是奥撒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微眯着双眼似睡非睡。
捏握他耳垂的手松开了,握着拳头轻敲他的胸膛。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嘛”可恶,人家她已经累得快挂掉了,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下允了她的请求。
“你很关心他”
一听到他开口,谦雨打起精神轻抬臻首,却见他适才微眯的双眼此时正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她。呼吸一窒,每每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就会思绪短路。半会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她的双眼也睁大了。
“当然关心啊……”
黑眸幽光一闪,紧握她腰际的大手加了力道。
谦雨惊呼一声,所有的睡意都被这一握给惊飞尽了。
“好痛”秀气的眉全都皱到一块。
大手稍稍的松了力道,虽不至弄疼她,却仍是紧紧的拥着她。
“有多关心?”
今晚他的话真多,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铁鲁算是我的家人呢,你说有多关心”整个墨尔赫族的人都是她的家人。
“那我呢”
语气中浓浓的不悦引起谦雨的注视,她不解的抬头看他,到现在,这个问题该是她问才对吧!他说一句她是可屯就是可屯,说一她是王妃她就是王她,下一次他会说她是什么?
毫无相干的路人甲?
“现在都躺在床上来陪睡了,你说是什么关系”她恨恨的,用力的敲了一下他的胸膛,才不管他会不会得内伤。
可恶的男人!就会找她麻烦。
下一刻,她气呼呼的下巴被抬起,黑眸格外深情的注视着她。
“可是心甘情愿的?”
谦雨一阵心悸,连呼吸也轻窒了下,他眼中的深情是对她,印着烛光,那黑眸之中,满满的是她的身影。
这个问题好熟悉,曾几何时,他也问过。
“这重要吗?”
奥撒不语,黑眸仍是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她。
谦雨轻轻叹息,将小脑袋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他真的是很爱自己的呢!爱?可能吗?
“至少现在我不曾感觉到自己被强迫”虽然他有些霸道,可是,他并不蛮横。
奥撒似乎满意了。
下巴轻抵她的头顶,片刻之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谦雨也眯起双眼,响应周公的召唤。
夜如寂,无声映烛火。
片刻之后,明眸猝然大睁。
小手用力的推着已然沉睡的男人。
“奥撒,你醒醒了,铁鲁还在外面……”
“……”
“奥撒,等会再睡嘛……”
“……”
“奥撒……”
“……”
“呜呜……铁鲁,谦雨对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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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满怀愧疚,笠日天才刚亮,谦雨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了件外衣便出了内室。
刚踏出房门就被清晨的冷空气给硬生生的顿住了脚。
天哪!呼出的气都是白晃晃的。
铁鲁该不会结冰了吧。
出了纳兰居,铁鲁果然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外,不知是冻僵了还是麻木了……
“铁鲁……”谦雨很小心的轻触他,深怕一个用力,他就会“哗”的一声散了架。
“王妃”铁鲁缓了神,脸色有些苍白,连嘴唇也是丝毫无血色。
看到他这副样子,谦雨更是自责不已。
“对不起,铁鲁,都怪我不好……你快回去泡个热水澡,省得身体失温了”她推着他。
铁鲁稍稍迟凝了下,然后目光望着纳兰居内。
“王爷他……”
“不要管他了,反正现在天已经亮了,晚上一过,就算遵了他的命”她说过有事她来扛,结果还是铁鲁做了替罪糕羊。
“那铁鲁先行告退”他不能再逞能了,再逞下去,明年今日就会是他的祭日。
适时,吉娃拎着铁鲁的外套长袍到了纳兰居,给铁鲁披上之后,谦雨交代了几句,便扶着铁鲁回到客院。
直到望不见他们的人影,谦雨才又回到内室。
放下外衣,她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轻手轻脚的再靠入奥撒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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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上三竿,日阳晒腚,谦雨才又醒过来。
冬的早晨,任谁也不愿早早的离开温暖的被窝。
眼未睁开,手便开始四处探,滑溜溜结实得好像是奥撒的胸膛。
双眼猝然大睁,迎上她的是一双深幽的黑眸。
奥撒!
低呼一声,小小的身子刚探出一些,便又缩回被窝,好冷!牙齿都打架了。
“你没有去……”自从进了倚纳王府,早晨一睁开眼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今日他不用出去吗?
黑眸兴味一闪,薄唇轻扯。
“我该去哪?”
谦雨一怔,她怎么会知道!是啊,她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些什么?
“可是你前两天……”
“前两天是前两天”奥撒不以为意的持起她如白玉般的小手,一根根细细把玩着。“来,告诉我,府里怎么会有两位伤患”。
谦雨没有告诉他,而是直接带着她去瞧了巴图和佟礼安。
奥撒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看到巴图的伤及她提及齐哈儿时黑眸阴沉了些。
“若是广平王府的人找上门来,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会应付”谦雨说得豪气,奥撒压根就不瞧她一眼。
这个小女人似乎还没弄清楚倚纳王府到底是谁当家。
“不过,那位塞利亚别吉再来,可要你自己应付”她才懒得再跟那种人打交代。
奥撒的眼眸扫向铁鲁的手臂,虽已经被厚重的冬衣包裹,不过不难想像伤势严重程度。

“往后没有本王允许,不许那女人再踏进王府一步”奥撒冷冷下令。
管事低头连声称是。
夫妻便是夫妻,连下的令都是一样的。
仰或该说,塞利亚已经到了令谁都讨厌的程度。
这一日,奥撒没有出府,而是呆在纳兰居内捧着书晒着白晃晃的日阳。
巴图烧退了之后便精神多了,已经能下床走动,只要身上的伤再稍做调养便可以如同以往强龙活虎的到处跑。
谦雨则让管事到厨房搬来炉子在纳兰居办个烧烤大会,地点原本是要定在客院的,可是奥撒哼也不哼一声便回了纳兰居。
她可不想看到他一个人没有人陪。
所以召集所有的人全进了一向不许外人进入的纳兰居,热热闹闹的围着几个大火炉兴高采烈的烤着自己爱吃的东西。
“奥——撒——”冷不丁,奥撒手中的书被抽走,谦雨漾起大大的笑颜扬起手中的串烧羊肉。“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帮你烤,羊肉好不好,来,你先吃着,我去替你烤别的”自作主张的将三串烤羊肉塞在奥撒的手中,拎着他的书便又去烤她的美味。
黑眸轻轻的落在手中的羊肉串上,然后,定定的锁住那抹忽东忽西的身影,直到手中的羊肉串由热转凉,仍未收回。
半晌之后,谦雨才又跑了过来。
这会,她手上整整有一大盘。各色烧烤每样皆有,金黄的色泽让人口水咽不停。
“咦?你不爱吃羊肉吗?”将他手上已经冷却的羊肉拿走。
明眸之中布满不解,在墨尔赫族的时候,他也吃羊肉的呀。
“先喝杯热茶”温热的茶进了他的手,小手同时抚上他冰凉的俊颜“大白天体温也这么低,要加加热”喃喃自语着,将盘中的串烧分类,一部分是她喜欢吃的,一部分是给他的。
将盘放在石桌上,她登登登的跑进内室,片刻之后搬出一张小椅子。
这么冷的天气,她才不坐冷冰冰的石凳呢。
“书呢”待她坐定,奥撒轻饮热茶,慢条斯文的问。
“呃……”明眸四处望了望,然后定定的落下不远处的围炉,她记得刚才一顺手就……“呵呵,它光荣牺牲了”。为桌上的串烧贡献了一份力量。
“你知道那是什么书吗?”
“不知道”她摇摇头。
“你说,我该如何处罚你呢?”轻柔的嗓音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原来,他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的,谦雨傻傻的想着。
“小傻瓜”
下一刻,红唇被他略夺,他轻柔的叹息声随着他的唇没入她口中。塞利亚被拦在倚纳王府门外,不过广平王府的人谦雨忘了交代管事也要拦在倚纳王府门外。
管事一听是广平王府的人便不凝有他带着他们进了王府。
近日他才得知,原来他们的王妃是广平王第四个女儿,而客院之中住的那一位正是广平王的十二位妻妾之一。
既然是家中人来探望王妃,他为人下属的没有道理阻拦。
上午众人才开完烧烤大会,下午都随着谦雨一个个坐在纳兰居内享受太阳的洗礼。
谦雨正努力的扎进那一堆书中找奥撒要的书籍。
想她生前是个新新人类,所认得的皆是简体字,入了地府之后,更是如鬼画符一般的地狱字符,如今,还了生,认这繁体字仍是令她眼花头大。
书是铁鲁搬出来的,一失手成千古恨哪。
那本被扔进围炉之中光荣就义的书籍是孙子兵法。
她是不解奥撒身为蒙古人怎么会看汉人书籍。
“好了,找到了”千辛万苦,她才好不容易翻到那一本煞是眼熟的书籍。捧着书,她跳到奥撒面前。
说跳一点都不过份,任谁在找了一个时辰的书时,终于看到自己要找的,不跳起来才怪。
奥撒一把搂住她跳得过快的娇躯。顺势一环,让她靠入他的怀中。
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就这么翻看着书。
“你是王爷需要带兵打战吗?”谦雨兴冲冲的问,她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过,身为一个王爷会有什么职责呢。
“不打战”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头,不打战那看什么孙子兵法!“那你都干些什么?”
奥撒低头轻扫她一眼,才淡淡的开了口,在她耳边。
“杀人”。
“咦?”她惊得抬起头,却因用力过度,俏鼻用力的撞上奥撒的下巴,痛得她差点掉下“红颜泪”来。
奥撒放下手中的书,轻柔的揉捏着她红肿的俏鼻。
她的小手也抚上他的下巴,鼻头好痛,他的下巴肯定也被撞得不轻,幸好没有掉下来。
不然——
就要破相了。
“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说话太奇怪了”天下有杀人这种职业吗?好像有,不过那是杀手干的事。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王爷也改行当杀手了。
“是你问的”他才会告诉她。
“可是你也不能诳我呀”她才不相信他说的话呢。
“你不信我?”黑眸眯了起来。
“信啊”她对他的表情不以为然,不知何时起,她已经不怕他了“你是王爷嘛,要杀人还不简单,一声令下就好,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马”。
黑眸之中的厉眼缓下,消失。
重新抓起被置于一旁的孙子兵法,怡然读阅。
谦雨不满的收回自己的手,小嘴噘得足以挂起猪肉。
可恶!他说话总是吊尽人家胃口然后再来个置之不理。
真是缺德极了!
她暗忖。
不过,她在心中还未骂上几句,便被吉娃打断了。
“王妃,外面有人找”
“谁啊”
她才来大都,认识她和她认识的人如今全都在纳兰居内,那些不认识的,她可是一点想认识的意愿都没有。
“广平王”瞄了一眼奥撒,确定他面无表情之后,吉娃才纳纳说出。
“广平王?”明眸迷惑片刻,然后,才大大的睁开,手脚并用的从奥撒怀中挣开。可是,却在下一刻,又被他扣了下来。
“不许去”。他淡淡的命令。
“可是,早上才说好广平王府的人若是来了就由我来应付的嘛”他不会年纪轻轻就开始健忘了吧?
奥撒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说好?她跟谁说好了?
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说。
“你不会不承认吧”她差点就要指着他的鼻子开始大骂。
“让他们进来”抓住她不断挥动的手,奥撒低声交代吉娃。
吉娃很小心的看了一眼显然无可奈何的谦雨,心底只是暗暗祈祷她自求多福了,一转身,便出了纳兰居,告诉管事,让管事将广平王带入纳兰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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