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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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灵灵已经好些天没有上寻秀坊了,进钱府而不得入,钱灵灵也未曾派任何人来通知所为何事未到。
寻秀坊由冷魈看着,倒是没有倒闭之渝,谦雨连着跑了几天未见到人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她在生气!
至少她自己认为自己是在生气,可是她有什么好气呢?奥撒不肯将事情告知于她,必定有他的想法。
她逼不得。
可是,她就是气,凭什么奥撒要想将她带到墨而赫便带到墨而赫,想收她做可屯就做可屯,之后,同样回到大都,做上王妃。
她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她抓不住奥撒,也抓不住自己的心。感情一事,对她而言从来就是陌生。可是她不讨厌奥撒,真的不讨厌,她想好好了解他,可是,他连这个机会也不给。
在他眼中,她到底担任着怎样的角色?
啊!再想下去人都要疯掉了。
摇晃着脑袋,手扯黑发,胡乱地扭着,让一旁的吉雅和吉娃看得心惊胆跳。
害怕她会不会把自己头上的黑发全都扯光了。
“诶……”如同七十老妪,临老感怀不断,满口叹息未停。一声接着一声,与柜台上的算盘同步。
冷魈放下手中账册,目光落向对面哀声叹气的女人身上,她是谁?她是什么身份,他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她为什么非得在他面前耷拉着脸,就非常的不清楚了。
“谦雨姑娘,又是何人惹你不快?”不使她的情绪解决,他的帐也不要再算了。
冷魈绕过柜台倒上寻秀坊的香茗,放在谦雨面前,奈何谦雨连瞧都不瞧上一眼。
忽视它如同忽视他一般。
“诶……”
到底多少声了?已经没有数得清。
这声叹息,已经连叹好些天了。
冷魈没有再试图唤醒兀自叹息的谦雨,目光落向她身后的吉娃,吉娃面露难色,一副为难之意倒也让冷魈意外三分。
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她们主仆三人都开不了口呢。
“铁鲁。”
铁鲁摇摇头,拒绝当炮灰,谦雨的心情本就不好,他可不想再提醒她之所以心情糟糕的主因。
“巴图。”
“呃……”巴图老实巴交,从来不会说谎,憨厚的个性是他的特点,此时却是为难之处,“呃……”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眸四处求助,可是无一人肯伸出援手,半晌之后,他才吞吞吐吐开了口。
“爷和夫人有点误会……”说这么多可以了吗?
冷魈点点头,朝他笑着示意无需多说,巴图才松了一口气。
巴图说的不多,可是已足够让冷魈了解谦雨为何情绪如此反常,必定不是为了钱灵灵的突然失踪。
宫主近日来忙着挑选宫中新血储备,定是,少了时间陪着夫人。女人一向都是沾人,要人陪着才放心。
依夫人的样子,宫主定是未告诉她这一层身份。
“谦雨不如再去钱府看看灵灵如何?”冷魈试图转移谦雨的注意力。
她茫茫然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冷魈,“灵姐姐在钱府吗?”
呃?
敢情这几日她发生过什么事也不晓。
冷魈提前打烊,与谦雨一同前往钱府,以朋友身份拜会钱府大小姐钱灵灵。
“几位请回吧,我家小姐三日后大婚,此刻不宜见客。”府中管事倒是有理,不过,说出来的话让谦雨飞到九霄云外的神全归了位。
“什么?灵姐姐大婚?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眼睛睁得老大,问题一堆噼里啪啦朝着老管事射去。
老管事退后三步,以防被她的话砸伤。
“三日前,伊儿汗国的王汗来府上提亲,老爷已经答应了,既然你们是小姐的朋友,大婚当日不妨来府上喝杯喜酒。”
喜酒?谦雨才不想呢。“灵姐姐一定不愿意。”她说过,若是没有遇到自己动心的,宁愿一辈子也不嫁人。
这桩婚事显然是父母之命,三日前?对了,古代人的婚姻不都是这样的嘛,夫妻间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才能见上一面。
不行,她怎么可以让灵姐姐嫁给不喜欢的人。
“管事,麻烦你通融一下,我们真的是钱小姐的好朋友,只要见上一面就好。”只要见上一面,就明了灵姐的心意。
这个时代的女人是可悲的,可是,她不希望灵姐成为可悲女人当中的一个。
她那样豪爽,那样大方,那样具有灵性,不该得到如此对待。
“对不起,老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见小姐。”
“为什么?”
管事一脸为难,张口欲言却未出声,最后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几位请回吧。”
回?人都没见着怎么回?
“我们先回去,其他的事容后再商。”冷魈拉住冲动的谦雨,她的真性情他看好,可是,钱府不是一般地方,容不得人撒野。
谦雨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是激动了些,这样对灵姐反而是无济于事。
从钱府又一次回到寻秀坊。
谦雨不再叹息了,这次,她皱着眉头。
皱着皱着,连小脸都皱了起来。
“我们把灵姐姐偷出来吧。”谦雨突发奇想,惊喜地扬了眉。
吉雅和吉娃紧张地摇摇头,偷?怎么偷?难道她以为只是偷路上的一块石头,还是偷神桌上的一颗仙果,光着钱府的气派就知道进出不易,别说是偷了,要想进去都难。
光靠他们几个?
就算铁鲁和巴图再强也不过是以一敌十好了,可是钱府光看大门的就不只这个数,别说里面的了。
铁鲁和巴图也非常地不赞同,不过看着谦雨说得高兴,他们也不好猛然泼她冷水。
在场的只有冷魈一人赞同她的说法。
“也无不可。”相信宫主早就有妥当的安排,这亲是结不成的。
不过既然夫人如此感兴趣,不如就依她所言。
见有人认同自己的主意,谦雨就托着下巴开始想计策,贸贸然进去当然不行,她们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
“冷魈,不如你去偷吧!”如水月般的眼眸散发着异样的光彩,冷魈既与奥撒有关,那他肯定也会武,不如就让他露上一手。
说不定来个英雄救美,美人在怀呢!
“我?!”冷魈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叫,“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长得帅啊!”
“是我的错吗?”
“当然不是。”谦雨若无其事地摇摇头,“不过,正因为你帅又是寻秀坊找来撑门面的,你们当家都不见了,你这个门面怎么撑啊,放心,很好偷的,飞上屋顶观察观察动向,看中灵姐在哪里,跳下去将她带回来就行了。”
瞧她说得轻松仿若喝口水一般。
喝水一不小心还会呛着呢!
飞?他是人又不是仙。
冷魈的表情有些怪异,他开始不懂她这种想法是从何而来的。
她想事情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哎呀,别婆婆妈妈了。”手一扬,拍上他的肩,“我知道为难了些,可是,总得试一试了,你看看自己行不行吧,不行就说,没关系的,我不会怪你的。”语气满是体谅,大度。
也不想想是谁逼的。
冷魈开始咬牙切齿,该死的激将法,他偏偏就看不开。
“我去!”一副光荣就义的样子都弄了谦雨。
笑颜一开,烦恼尽归。
冷魈肯定和奥撒有莫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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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
“为何回宫?”
“呃……属下有一事需要向宫主请示。”
“说。”
“三日后阻止钱灵灵大婚,属下希望能一同前去。”
“为何?”
“因为……”
“何时我阴冥宫的冷魈成了婆婆妈妈之辈?”
“属下不敢。”
“起来吧。”
“谢宫主。”
“当日有冷魍、冷魉和冷魅就已足够,你继续看着寻秀坊,等钱灵灵回去。”
“是,可是夫人希望属下前去营救钱灵灵。”
“夫人?”
“谦雨姑娘。”
“……”
“宫主?”
“让冷魅留下。”
“谢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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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大小姐大婚,钱百万恩泽天下,广施米粮,杭州城内见人都说钱府好,钱小姐好福气,嫁与伊儿汗国王汗做王妃。
钱百万更是身份百倍。
偌大钱府喜气洋洋,大红喜字满地开花,宾客云集皆是杭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大家,一声贺便是不少的银两。
新郎高居雪白骏马之上,一派威严豪爽,阿八哈表相不错,一身大红喜服更是喜气洋洋,不少未嫁少女莫不得多瞧上两眼,心中暗伏钱家小姐有福了。
吉时一到,喧天乐声立顿。
喜娘搀扶着一身大红喜服的纤弱新娘,立于新郎一旁,新郎笑容满面,得意非凡,新娘却红盖头遮脸娇羞不见。
跪拜天地拜父母,夫妻躬身齐叩头。
喜娘一声入洞房,礼成百年皆好合。
一对新人入了房,却仍是依着汉人之礼,新郎出厅敬酒,即使阿八哈贵为伊儿汗国的王汗,在钱百万的地头上也不得略略低头,从了汉礼。
过了今日,钱灵灵是他的人,钱家的万贯家财便是他阿八哈的囊中物。
更夫敲响三更,宾客散尽,一对新人入了房,完了礼,正式成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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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杭州城内沸沸扬扬,街头巷尾传着钱家大小姐新婚怪事。
一早,伊儿汗国的王汗带着原是钱府大小姐的妻子向钱百万敬酒,奈何钱百万矢口否认那是他的女儿钱灵灵。
怪伊儿汗国的王汗私自换走他的女儿,要求马上将他女儿送回。
伊儿汗国的王汗更是怒气三丈,娶错了妻,便是失了财,定是钱百万从中搞的鬼。
一人怨一人怒。
好好的喜事成了闹剧。
伊儿汗国怒火难熄,扬言要平了钱府。
财大气粗的钱百万同样扬言要招买武林中人潜入伊儿汗国,让他国不得安宁。
两虎相争,旁人坐上观。
是与非,无人能断,谁沉得住气,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杭州城郊外,白雪成妆,染亮天地,丝丝冷风穿衣入骨,冷入心脾。
远处,一抹银装胜似雪,款款而来,偌大的帽檐遮住了来者的整张脸,衣摆随风飘扬,跟着风儿起舞。
来者入了快活林,在不易察觉的小木屋前顿了身,偌大的帽落于后背,露出的是一张小巧如雪一般苍白的脸。
眼中有着伤感却也安慰。
“小姐,我来了。”推开小木屋的门的她轻轻唤道。
门内寂静一片,她口中的小姐并未出声应答。
来人不死心地四处找寻,可是搜遍每一处都无法找到她想找的人,苍白的小脸多了一抹慌乱,小姐该不会是出了事吧!
转过身,便匆匆跑出木屋,可是,一踏出门,见到来人差点让她难以呼吸。
“老,老爷……”破碎的嗓音如同秋风落叶,随处可飘零。
她口中的老爷,杭州首富钱百万,目露凶光,双手一挥,两旁的打手便把那抹银装扣入手中。
让她动弹不得。
“宛月,你说,小姐到底在哪里?”
“奴婢不知。”
“掌嘴。”
噼里啪啦的响声起,片刻不到,宛月的小脸肿如馒头,眼中噙着泪却不敢往下掉,她就是当日与阿八哈成亲的人。
她是钱灵灵的贴身丫鬟,却也是钱灵灵最好的姐妹。
“说不说?”钱百万耐性有限,头上烟雾云绕看似火烧三尺,阿八哈还在杭州,他必定要给阿八哈一个交代。
好好的一桩亲事,岂能说砸就砸。
宛月小嘴抿得死紧。
她就算知道也不会说的,更何况,如今她什么也不知道,又要从何说起。
小姐若是让老爷给抓回来,岂不是白逃一场,她的清白之身——
“把她带回去给我往死里打,打到灵儿回来为止。”
一声令下,决定了可怜奴儿的半生命运。
人可悲,天不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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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灵灵迷迷糊糊醒来如眼的是一双滑溜溜的大眼,她认得这双眼眸的主人是谦雨。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她想起身,谦雨立即上前将她的枕头高垫,让她靠得舒服些。
“这是哪里?”环顾四周,不是钱府也非寻秀坊。
“灵姐姐,这里是谦雨住的地方。”谦雨坐在床沿,笑着指着立在一旁许久的冷魈,“是冷魈把你救回来的。”
救?为什么要救她?
“莫非……”
她还未出声,谦雨便不停地点头。钱灵灵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以为自己非得嫁给一个蒙古人。就算他是伊儿汗国的王汗又如何,她不稀罕任何名利,只是痛恨爹竟然丝毫不顾念父女之情,卖女求荣。
“那,宛月呢?”
宛月?是谁?谦雨不解,冷魈亦然。
“是我的贴身丫鬟,与我一同呆在那间房里的。”钱灵灵有些着急,若是爹知道她不见了,宛月会被活活打死的。
冷魈凝思,之后确定地点点头。
“当时房中只有你一人,并未见着一名唤为宛月的姑娘。”事实上连一根叫宛月的头发也没有。
钱灵灵更急了,一心想下床可是冷魈点了她的睡**,刚醒来的她,全身软绵毫无气力。
“灵姐,你要去哪?”谦雨扶着钱灵灵不稳的身子,不让她乱动。“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们好了。宛月对不对,放心好了,冷魈会把宛月带回来的。”
钱灵灵看着冷魈,眼中是不容忽视的请求。
冷魈点点头。
“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好好休息,等到身体好些了,宛月就在这里了。”谦雨安慰着她,看来宛月在钱灵灵心中肯定不是一个小小的丫鬟那么简单。
冷魈还未出四合院,吉雅和吉娃上街买菜回来,顺道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钱府门前摆出了一张台,上面挂着一个姑娘。”在这冰天雪地里只着单衣,过不了多久准会被冻死的,钱府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人性。
“是谁?”其实钱灵灵该猜到了,她只是不想。
“听看热闹的人们说她是钱大小姐身边的使唤丫头,代替钱大小姐嫁给伊儿汗国的王汗,这会,钱府正要处置她呢。”
钱灵灵猛抽一口凉气,谦雨再也挡不住她。
“我要去救宛月,爹一定会让她死的。一定会让她死的。”那个男人没有人性,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为了逼她现身,什么手段他都使得出来。
谦雨没有再拦着钱灵灵,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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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大门前,此时人群满布,指指点点。
却没有人敢上前为架上绑着的薄弱女孩说上一言半语,宛月高挂在木桩之上,通体冰凉,早已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她想,她就快死了!
连心跳都变得微弱。
只希望小姐能走得远远,再也别回来了。
钱府门前管事高呼一声,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朱漆大门前,钱百万与阿八哈并立,身后成排的护卫个个面露凶相。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宛月抬起眼眸却什么也看不清,朦朦胧胧的人影谁是谁对她来讲已经不重要了,三岁被卖进钱府,与小姐同进同出,情同姐妹。
小姐对她的这份恩情,足以让她以死来报。只希望那人群中不会有小姐的存在。老爷绝不会再轻易让小姐离开。
她怎知钱灵灵早在人群之中,满心悲愤,对她爹的恨意又加上一层。
“灵姐,你别冲动。”谦雨拉住想只身上前的钱灵灵,“我们不会武,让他们去。”她指指冷魈,还有巴图和铁鲁。
一看钱百万背后就知道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贸贸然上前,只会把肥肉送上门,刚好着了他的道。
冷魈目测钱百万与阿八哈背后的护卫,硬来,以他一人之力来去可以自如,但若要救上一人,恐怕不易。
“你们先走,我救回宛月姑娘便与你们汇合。”架上人一消失,便会大乱,到时候,慌乱之中,她们反而不好脱身。
钱灵灵还想说什么,可是谦雨已经一把拉着她挤出人群,看到宛月还活着,她应该安心了。
谦雨他们还没来得及走上几步,不知谁一声大喝“抓住他!”场面便混乱一团糟,慌乱的百姓挤来挤去,谦雨被撞得七荤八素。
片刻之后,混乱还未停,可是,那些老百姓却走得七七八八,余下的都是手持刀剑的江湖人,那一身江湖气,想掩都掩不了。
“谦雨,快!带着钱小姐快走!”铁鲁护着她们远离这一方混乱,却已经来不及了,四周的人竟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上前劫人的冷魈手上抱着宛月,却不易脱身。
钱百万所安排的人比想象中还要多,场上的那些百姓,半数以上都是钱百万的人,如今百姓散尽,全场除了钱百万的人就只有谦雨他们几个。
莫名成了笼中鸟,谦雨才发现事情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放开她。”阿八哈与冷魈对立。
冷魈置若未闻,身形一闪,与谦雨等人落于一处,刚好成了团团圆中的一点。
他们被围死了。
钱百万看到钱灵灵,神色松了不少,不过,计划如他所愿,焰火倒是涨上三分。
“你们这些人胆敢绑走我的女儿。”钱百万鼻仰上天,“除了小姐,其他人都给我好好教训一顿。”
“是。”一脸阴笑的江湖中人,手中的刀剑兀自比划,眼中的兴奋看了让人作呕。
有人喜欢杀人的吗?
“你们退后。”冷魈放下宛月,双手一伸。
退后?怎么退?她们被团团围住了诶,再退对面也是人啊。
冷魈手中无剑,只能赤手空拳,不过也能横扫一大片。
之间哀叫连连,倒地声不断,冷魈身影移动人群之中,巴图和铁鲁一一打退试图上前的江湖人。
场面一片混乱。
谦雨呆呆地看着手脚不停的互打场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救一个人而已吗?
“冷魈!”扶着宛月的钱灵灵一声尖叫,却已经来不及,原本立于钱百万身后的巨人重重一掌拍向冷魈的后背。
闪躲不及,冷魈硬生生受了所有的力道,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冷魈!”谦雨总算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了,这些人会杀了他们的,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们。“住手!住手!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
钱百万仰首狂笑,之后大言即出,“法?有钱就是法!”
他就是一个目无王法的人。
一见他们之中最厉害的冷魈受了伤,那群江湖人士更是人心大振,一个不及,钱灵灵和宛月便被**人群之外。
独留谦雨他们。
“现在怎么办?”吉娃瞪着越靠越近的长剑短刀,心中不知如何是好,“铁鲁,左边!”一声惊叫,铁鲁快速解决了右边的人。
可是永无止尽的人一拥而上,双手拿敌,巴图和铁鲁,招架得越来越吃力。
“你们先走。”冷魈凝气片刻,冷了双眼,半丝笑意全无,全身散发着阴冥地府一般的寒气,眼中更是冷酷的杀意。
是他太大意了。
“我们先走,你紧跟着。”谦雨提出建议,绝不会放冷魈一个人面对这群不将生死放在眼里的豺狼虎豹的。
冷魈未开口说话,出手已经又打伤两个。
“铁鲁,你开路,冷魈顾后,巴图帮冷魈,他又留血了。”那一掌一定伤得很重。
老天,局面为何会失控如此。
就在谦雨想放声大叫的时候,有人比她更早一步叫出声来。
凄厉叫声仿若半夜见鬼,不,比鬼更可怕。
冷魈停下了手,双膝猝然跪地,低头不起。
他面前空荡荡一片,半个人影也不见。
只是不远处多了两堆东西。
一堆人头,一堆躯体。
那堆躯体手脚仍在动,身首早已异处,只见成堆的头颅当中,一张张凄厉的面孔,瞪大的双眼似是死不瞑目。
他们确实死不瞑目。
连谁杀了他们到死也无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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