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南中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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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闿志满意得的坐在大帐之中,自从响应孟获起兵之后,半月之内竟然攻略下了益州南部三郡的大多地盘,现在只剩下永昌一座孤城。想到孟获曾经答应过,只要拿下南部三郡,就支持自己分疆裂土自立为王,雍闿不自觉笑出声来。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成都方向了,不过凭借南中的险要地形,雍闿坚信可以抵挡大汉精锐的攻击。
探马飞快的跑进大帐,喘气喘得就像一头牛。雍闿皱眉看着他,很不满意的问道:“什么事如此惊慌?”探马眼晴看着雍闿桌上的水碗用力吞下一口唾沫,见雍闿毫无反应,悻悻然说道:“汉军兵临界口。当先大将似乎是马超!”雍闿大惊,霍然站起身来:“什么?马超?快,找高定,朱褒二位前来议事!”
马超带领前锋一万人马顺利的抵达益州界口,他惊奇的发现叛军居然没有在这里设置任何防线。马孟起心里对南中叛军又看低了几分;更加确信此次南征将会是一边倒的战斗。不过多年来的习惯还是让马超派出了斥候;他回头对马岱说道:“南军的首领是谁?怎么连最基本的战法都不知道,就这样敞开大路让我们杀进去?”马岱笑道:“多半他们还不知道朝廷已经派出了援军吧。”马超摇着头评价说:“又是一群不会打仗的家伙。”
高定郁闷的催促手下士卒往界口方向走去;刚才在雍闿的大帐里三人漫无目的的讨论了许久也没能确定到底谁去阻击汉军,最后雍闿竟然决定抓阄。高定平素手气一直不坏,可今天却背到了家;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出兵去者,倒是身边的部将鄂焕一脸期待。鄂焕也算得上是勇武过人了,他听说汉军大将竟然是传说中的锦马超,一心就想着和他过过招。
高定不像鄂焕,他考虑得更多的是今后的退路。说起来,此次雍闿造反,高定本来就不太赞同。他不像雍闿和朱褒,他们本来就是南中的豪强世家,诸葛亮新政以来,他们的利益多有受损;因此才动了反叛之心。高定不然,他自幼家境一般,凭借治理地方有功,一步步晋升到了郡守的位子上。他对诸葛亮新政并无反感,甚至在一些方面还是很赞同的。说起来也是当天一时糊涂,被雍闿承诺的什么南中称王的花言巧语给糊弄了;现今大汉精兵平叛来了,高定可不会天真到以为凭借自己这些兵马能够和朝廷周旋。
马超终于看到了南中叛军的身影,那是一支三四千人的部队;旌旗不整,兵器杂乱,唯一还看得过眼的只有当先的一员骑将。马超皱着眉头:“南中军队竟然如此不堪。”马岱看着对面的军队,哑然失笑:“咱们只要一个冲锋过去,估计他们就会溃不成军。”二人正说话间,只见对面那个骑将拍马而出;大声叫阵道:“我乃鄂焕是也!对面汉军,何人敢来交手?”马岱忍住笑,对马超说道:“兄长,让我去会会他。”说罢飞马上前。鄂焕见对面阵中杀出一将,锦衣白马,以为正是马超;于是擎方天画戟迎了上去。
二人交手数合,马岱不由暗暗诧异鄂焕武艺;鄂焕久在南中,方天画戟之下几乎无有十合之敌。今日与马岱这一番交手大有棋逢对手之感,鄂焕越打越是来劲,一支方天戟舞得呼呼生风。马岱不料南中竟也有如此猛将,当下打起精神,凤头刀大开大合,一时间与鄂焕战了个旗鼓相当。
马超在成都养了许久,此刻见马岱与鄂焕战得激烈,不由手痒难耐。大喝一声:“马岱退下,待我来擒敌将!”马岱知道兄长见猎心喜,于是架开鄂焕兵器,兜马往阵中而去。鄂焕倒也不追赶,只是一脸莫名的冲马岱喊道:“原来你不是马超?”马岱哭笑不得,回身说道:“我乃马岱是也。”鄂焕失落的说了一句:“哎!早知不是马超,我也不用这么卖力了。”马岱险些笑得从马上掉下地去。

马超笑着喝道:“某家正是西凉马超,有多少本事,都拿出来罢!”鄂焕打起十二分精神,方天画戟再度突刺而出,马超挥枪招架,二人战在一起。不过两个照面,鄂焕额头之上就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一番交手和刚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马超的枪法刁钻诡异,看似平常无奇的一刺,待你正要格挡时又会突生无数变化。鄂焕被马超攻得手忙脚乱,哪里还有机会还击。又战几合,马超见鄂焕招法渐渐混乱,趁二马交错之际,枪杆横扫,将鄂焕打下马来。后面汉军一拥而上,按倒鄂焕;马超驻马向对面喊道:“还有谁人敢来交手?”还没等对面回应,只听鄂焕在地上含糊的说道:“没有了,我都败了,他们哪里还会有人上来?”马超低头一看,鄂焕正被几名汉军压住后背,嘴朝黄土,犹自回答。高定见鄂焕果然失利,于是带着手下兵马回头就跑;马超也不追赶,下令众人扎下营寨,等待杨峰所率中军到来。
杨峰走进马超营寨时,看见的是马超、马岱正坐在上首,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坐在一旁据案大嚼。杨峰皱眉问道:“这位是……”马超起身笑道:“这是高定手下部将鄂焕,武艺相当不错,今日阵上被我擒来。”杨峰好奇的打量着鄂焕,他身高九尺,坐在那里也比常人高出一头;他满不在乎的端坐于汉军大寨,马超、马岱二人诧异的目光丝毫不影响他旺盛的食欲。杨峰指着鄂焕对马氏兄弟二人苦笑道:“武艺不错?我看是饭量不错。罢了,等他吃完到我帐中来。”
鄂焕打着饱嗝参见杨峰,杨峰问道:“你是高定部将?”鄂焕点头称是。杨峰走到鄂焕身边道:“你们久受朝廷恩典,为何反叛?”鄂焕扒扒头,犹豫着说道:“大概是雍闿和我家太守商量的,我不太清楚。”杨峰笑道:“这么说来,高定反意并不坚决了?”鄂焕想了想,说道:“似乎我家太守和他们两个不太亲近;今日出兵之时还在嘀咕什么不该听信雍闿蛊惑。”杨峰笑道:“果然如此。我给你家太守写一封书信,你带回去。”鄂焕奇道:“你放我回去?”杨峰正色点头:“当然。否则我大军的粮草可经不起你这么吃。”
高定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着,鄂焕被马超生擒并不意外;汉军看起来装备精良士气旺盛,绝不是南中三郡这些乌合之众所能抵挡的。可是雍闿、朱褒二人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当什么南中之主;这一战败北,回去以后还真不好向他们交代。正当高定闷头思索之时,突见一骑从后面飞驰而来,高定看了半晌,依稀竟是鄂焕;高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鄂焕停在眼前,高定才回过神来,惊喜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鄂焕不好意思的说道:“汉军主帅杨峰说粮草不够我吃,就叫我回来了。”高定一愣,随即失笑:“他那是取笑你呢。你刚才说汉军主帅是谁?”鄂焕认真答道:“杨峰。”高定自言自语道:“杨峰?那可是当朝太尉,先帝的托孤重臣啊。”鄂焕以为高定不信,突然想起还有一封书信,于是从怀里取出,呈到高定面前:“他还叫我拿一封信给你呢。”
高定惊疑不定,展开信简,只见书信之上简简单单写着几行:
高太守钧鉴:
弟奉皇命平南中之乱,自当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然弟所苦者惟太守一人耳。吾素知太守忠义,必是受乱党胁迫不得已从之。今朝廷天兵携煌煌之威而来,太守自当审时度势;于其进退之间,弟深信太守自有定夺。
高定看罢书信,低头沉吟片刻,取出火石将书信付之一炬。毅然上马,喝道:“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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